32、第三十二章 出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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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和龙套最出彩的部分，往往都是短暂，又令人记忆深刻的片段。
“我没大爷，我爸是老大，我大爷就是我爸，我爸就是我大爷，”高海明回答的一本正经，但在别人听来就是一本正经的调戏老大爷：“你有大爷吗？”
莫佑：“……”
这两个导演的对话幸亏没什么人听见，不然听众非笑叉劈了不可，“四大霸王”之二的俩名导说话都是这么不着调，可见空巷这破电视台吃枣药丸。
终于把老油条噎得直打嗝的高海明重新找回自己的严肃画风：“咱先说好了，我这边是同意了，谭欣那边你得自己沟通，沟通得好了，对你和她都有益处。好好说，那丫头我看着是个明白人，心里挺有数的，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呦呵，这姑娘可以啊。”
莫佑一时间有些诧异，高海明一般不夸人，这么几句话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夸奖了。
演员这个职业，看起来光鲜亮丽，但私底下真亮堂的人那才叫少有呢。基本上是红的人周围全是夸你的，能听着的真话都极少，有很大一部分红人都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哪怕是个人渣，自己看自己的时候也是天使，头上带光圈的那种。不红的人没什么人肯搭理，今天东踩一脚明天西踹一下，灰头土脸的无名之辈为了上位那也就只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
高海明这个人，莫佑太了解，别看年纪才三十多，内里就是个老古板，还没他这老头开通。
能从这家伙嘴里得到“明白人”的称谓，谭欣不是真精到看透圈里的本质的老司机，就是真傻到不把名誉地位当做一回事的戏痴，这两种人都是高海明欣赏的演员类型。
说白了，都是少到凤毛麟角的稀罕物。
“就是随口那么多说几句，论忽悠人谁比得过你。”高海明实话实说。
空巷“四大霸王”这四个导演里，莫佑是资历最老，执导时间最长，也是导演质量最次最会糊弄人的导演。不是说他没有才华，而是他最会弄一些花哨的东西来套路观众，收视率高，话题量大，赞助商也最认准莫佑这个牌子，因为他的戏一定能促进购买量，回本赚钱。
最爱交际的也是他，莫佑手底下养了一帮跟他风格类似的工作人员，每个单独拉出来都是口才一流，跟明星演员们都熟得不行了，不想演也能给拉来演。其他导演有不少鄙视莫佑执导技术的，但对他的交际能力和人脉以及不要脸的风格，那真是不服不行，鄙视都鄙视不起来。
“嘿嘿，”莫佑笑得格外猥琐，并且一点都不谦虚：“这不是也多亏了你吗？我这边要是光跟谭欣商量好了，你不同意不也白瞎？”
“行了，”高海明没那个功夫再跟他磕牙了：“这事说完了，还有别的事吗？”
“有。”莫佑答得很痛快。
“说。”高海明也不磨叽。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能不能让谭欣先过来试个造型，再演个片花？我们这儿宣传要用。”
高海明按捺不住的说出心声：“……臭不要脸的。”
真特么不要脸啊，脸皮比城墙还厚，机·关·枪都打不透。
“谢谢，”莫佑仿佛一点都没觉得被骂，如同“臭不要脸”简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一样，极为淡定的接了下去：“你放心，我跟造型师说了，先让她戴个假发，肯定不能让你接不上戏。”
高海明一阵憋气：“我还得谢谢你了哈？”
莫佑“啧”了一声：“咱俩谁跟谁，不用客气。”
高海明：“……”他就知道不该接这个破电话！
这边莫佑搞定了高海明，同时还坚决保证不会轧戏，那边他又马上联系了唐晋，把所有事情还有意思都说的清清楚楚了，而且等到唐晋告诉谭欣的时候，莫佑新剧的剧本已经到了谭欣的手上了。搞得谭欣都不得不感慨，难怪莫佑人称老油条，该有的诚意该抖的机灵一样都不少。
拿到剧本后谭欣跟唐晋讨论了一下，唐晋看完剧本后觉得这是个非常出彩的女二号，演好了风头完全可能压倒女一号，恰巧谭欣也是这么认为的。跟《家和》里的林乐珊不一样的是，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虽然戏份不多，但非常地吸引人，也很考验演技。
“好吧，”谭欣点了头：“跟高导和那边都商量一下，大家定个时间。”
“可以，我先去问问导演。”唐晋在这方面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基本上只要是谭欣交给他的任务，在技术层面上他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有问题也都自己解决，毕竟他是做这个的，什么事都要找老板，那要他和要根木头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就好做了，大家都是做惯了的熟手。谭欣趁着某一天提前拍摄完了就去了莫佑的剧组，换好了衣服和假发，之后又化好了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然而在拍照片时，出了一点小问题。
“停停停！”莫佑阻止了正在拍摄的摄影师以及正在摆造型的谭欣。
“怎么了？”谭欣一脸的莫名，按理来说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哪里不对吗？”
莫佑指着谭欣：“你不能这么拍，你这么拍太正常了。你这样不对啊！”
谭欣内心一个“＝＿＝”的表情，原来现在太正常了也是罪过：“那我应该怎么拍？”
“夸张一点，”莫佑比划了一下：“杨博强你知道吗？”
脸盲加上好多年没混圈子的谭欣：“不知道。”
莫佑嘴角一抽：“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见识这么少？平时都不上网不刷微博吗？”
说完，莫佑气冲冲的从手机里不知道搜了什么东西，然后拿给谭欣看。
谭欣一边看一边心中骂娘，无他，这位叫做杨博强的男演员演得那叫一个真夸张。明明不是特别有味道的颜，顶多算是勉强英俊的样貌，偏偏一个劲的耍帅，卖弄造型。
“懂了吧？”莫佑给她指挥：“就是要那种‘全世界我最好看我最帅’的感觉，我是天下第一大帅哥，你是天下第一大美女，拍出来就是天下第一好看电视剧，OK？”
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能说出来这么内（不）什（要）么（脸）的话的谭欣顿感自己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只不过她也不是个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这跟角色性格不合适吧？”
“是不合适啊。”莫佑居然没有反驳。
“那为什么要这么拍？”谭欣这回是真不明白了。
“这么拍有话题度啊。”莫佑恬不知耻的道。
一秒被K.O.的谭欣：“……”
看莫佑那驾轻就熟的样子就知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只不过每次的招数都不一样而已，像是“挂羊头卖狗肉”这种招式，就可以有很多套路嘛。
“你放心，”莫佑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的好人脸：“真正拍摄的时候是不会这么拍的。不过我们的电视剧总要有点热点嘛，你又不能太早来，这样可以让观众不会因为你缺席就那么容易忽略你，大家双赢，多好！”
无语凝噎又不得不说话的谭欣：“……行吧，我们重新开始。”
“哎，这就对了，开始了啊，去吧！”莫佑那德行跟放宠物小精灵似的。
于是谭欣重新站在了镜头前，一脸“老娘天下第一拽”的邪魅狂狷脸，动作雷厉风行，酷炫狂霸拽的比出了两根中指。
全场：“……”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现场安静得很可拍，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有点被吓着了的莫佑：“你这个造型……”一言不合比中指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说的吗？这样比较有话题度。”谭欣耿直的说道。
莫佑哽住了老半天，他现在发现高海明说谭欣是个明白人，真不是盖的，一般只要到他这里来的演员们都被他玩得一个来一个来的，你来我的剧组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剧组什么风格，万事都比不过宣传，能走流量吃榴莲都得干。结果到了谭欣这里，人家给你反套路了，不是要炒话题吗？行，我给你话题，不过这话题是剧组的还是谭欣自己的，她也没办法控制，是吧？
万万没想到，他老人家也有被玩的一天。
“行！”莫佑咬着后槽牙：“多照几张，再来下一个pose！”
他就不信她能张张照片都摆中指。
“嗯，”谭欣应了一声，等到下一个姿势时，她跑去了唐晋那里，跟他借了一根烟，点了火，咳嗽了好几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回到镜头前，对着镜头十分专业的吐了个烟圈。
再下一个镜头，谭欣从道具组里借了一个杯子，里面倒上冰红茶，手里夹着烟喝了一杯。
要知道，谭欣平时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完全是淑女，再不然就是女神，角色也都是傻白甜。哪个见过她这样？我抽烟我喝酒我比中指，但我依旧是个好女孩什么的……
太可怕了。
莫佑？
莫佑已经从震惊，到震惊，到震惊，到麻木了。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出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