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合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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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正是以玫最最忙的时候。各类报表、账单、策划文案都赶着出炉，一头扎在工作里，和周褚尧定好计划，参加了几个大大小小的会议，把项目罗列了一遍之后，以玫才发觉过了好几天，也有好几天没见到以琛了。
于是打电话给以琛。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以琛，你现在在哪里？”
以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我在秦记吃饭。”
真难得，何大律师很难得不吃外卖，以玫笑了：“和谁一起吃饭啊？律所的向恒么？”
“不是。”电话那端顿了顿，然后很坚定地说，“是和赵默笙。”
赵默笙。
以玫心思又是一阵恍惚，冷的发颤：“赵·····默笙？”
“对，恰好在路上遇见了，就一起来吃个饭。”
“那么·····以琛你把电话给默笙吧，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以琛说可以，然后那端出现了模模糊糊不甚清楚的声音，好像能听见以琛说什么又好像听不见，就像发酵的面包，绽开那种青涩酸楚的味道。
那种感觉，以玫恍恍惚惚想到以前，以琛刚来的那一年。
那是夏天，最热的季节。盛夏，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像怕阳光伤了自己的翅膀。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以琛穿着白衬衫，沉静地站在门口，他面无表情，背后是大大的太阳，衬得他整个轮廓都闪闪发光。
奇异的，让以玫觉得很清凉。
犹如一阵清风拂过。
呵，那时候。
“喂。”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小小嗓音，只属于赵默笙，似乎有察觉不到的紧张。
“喂，默笙。”以玫轻轻柔柔地打招呼。
“以玫，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两头都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以玫说：“默笙，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默笙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恩，还行。”
你可知道你过得还行，而何以琛过的是生不如死。
“嗯。”又是一阵沉默，以玫笑笑：“你可以把联系方式给我吗？我们找个时间见一见。”
“好的。”默笙报上手机号码。
“嗯，那再见了。”
“再见。”
以玫挂了电话，怔怔看着手机屏幕闪着微弱的光，然后熄灭。
终究敌不过命运。
以琛终究不能没有赵默笙。
何以玫，你还在傻傻奢望什么呢？
有的人你以为他是坚冰，你把所有温暖都献给他，幻想有天会融化，但其实他是石头，只能绕着走。但是石头也会开花，石头也会有青苔爱着他，唯一的解释是，那块石头不喜欢她这样的玫瑰，而是独独允许青苔留在他心上。
何以玫，你醒醒吧，所谓的心有所属，终究会成了世界另一端的微尘，终究会遇到另一颗和他一模一样的微尘。
有些爱情比花儿娇美，却最终只是昙花一现；有些爱情你以为完美，可最后只留下无限惆怅；有些爱情，你没有沾，却偏偏深入了骨髓，一生难忘。
有时候，心里会莫名的难受，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有时候，同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却觉得异常寂寞和孤独。有时候，静静的看着窗外，会觉得自己是个很容易被遗忘的人。有时候，冷眼看着身边的人吵吵闹闹。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假、很虚伪。有时候，真想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以玫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红红的夕阳编织成巨大的网，笼罩住一切。
周褚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何以玫趴在桌子上，侧脸精致，出神地看着窗外得夕阳，光线让她的眼眸浸润着水色，孤单的背影，长发铺散在她的背上，单薄瘦小。
他突然不可自制地心疼起来。
以玫和周褚尧见过省医院的负责人，省医院派出两位负责人，一男一女，女的看上去很精明，男的大约四十岁上下，中年男人，略微有些秃顶，看着平凡无奇，身上喷了浓重的古龙香水，那滴溜溜转猥琐的眼神还是让以玫不可自制地恶心。
“你好，我们是YSL地产的，我叫周褚尧，她是何以玫，第一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没想到YSL竟然有如此出众的美女！你好！我叫蒋良，她叫魏梅，是省医院的采购代表，很高兴认识你啊何小姐。”说着热切地伸出手。
以玫强忍住不舒服的感觉，礼节性的握手，却发现蒋良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的手背捏了几下，以玫不好说什么，还是温柔地笑着：“你好，蒋代表，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
这时候周褚尧连忙接过话题，就要和蒋良握手：“代表你好！我是周褚尧，很高兴认识你。”以玫连忙缩回手，但还是感觉手上残留着他油腻的触感。
“那就要看何小姐和周先生的本事了。”蒋良似笑非笑。
蒋良选在KTV的包厢里，点了好几瓶红的白的，周褚尧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蒋先生，我们是来谈公事的，喝醉了怕是不好吧，不如点些王老吉，小菜之类的？”
“何小姐觉得呢？我是觉得谈事情不喝酒不尽兴啊。”
以玫微笑着：“那自然要是让将先生和魏小姐开心，你们开心了我们才能合作愉快。”
“我就喜欢何小姐这样的爽快人！”蒋良哈哈大笑。
“以玫。”周褚尧有些焦急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以玫不动声色地拍拍周褚尧的手：“蒋先生不如先看看我们的项目如何？”
“诶，喝了酒再谈怎么样？”
“蒋先生，我们好好谈了事情，然后再坐下尽兴得喝酒如何？我一定奉陪。”以玫依旧笑着，似乎毫无攻击性，“蒋先生不会这么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吧。”
蒋良和魏梅彼此看了一眼，然后蒋良笑着说：“怎么会怎么会！以玫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但是以玫要先和我喝一杯！喝完之后看项目，看完之后以玫可要和我唱几首啊。”
······这老混蛋！直接从何小姐变成以玫了！
以玫心里气得不得了，面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以啊，蒋先生一句话的事情。”
“哎呦，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满上！”蒋良动手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白的。。。。。。
以玫脸色未变，但还是从容地喝下去，一股辛辣的呛意从喉咙直冲脑门，冲的眼眶发热，顿时有些晕乎乎的。
”这样可以了吗？”以玫把杯子反了一下。
“可以，以玫就是爽快！”
以玫起身，拿着包包，对蒋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让褚尧给你们介绍一下。”
“诶诶，以玫这莫不是想溜走吧？”蒋良不客气地看了她一眼。
“没有的事。”以玫有种被识破的尴尬，但是面上依旧笑的很温婉，就是多了一丝娇羞，“哎呀，蒋先生，人家是真的要去卫生间，因为······人家那个来了。”以玫轻咬着下唇，脸上红晕微染，看起来真是不甚娇羞。
以玫很少撒娇，所以僵硬的不得了。
蒋良一面可惜她不方便，一面又起了不该有的邪念，色眯眯的眼神在以玫身上扫来扫去。
就连周褚尧被她难得的模样弄晃神，喉咙微微难受起来。
“行，以玫你慢慢上卫生间，我们不急啊。”蒋良的语气轻浮起来，“回来我们好好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合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