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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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眯着眼睛的犬夜叉突然就笑了，他收回刚刚攻击了路久的右手，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道，“小鬼，你反应蛮快的嘛。”
局面似乎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看起来刚刚犬夜叉似乎只是故意逗弄路久的身手一般。至少原本龇牙的黑稍微放松了些，虽然兽瞳依旧牢牢盯着犬夜叉，但不像刚刚那样带着浓浓敌意了。
如果路久是一个正常人类，估计就要吐槽犬夜叉的恶趣味了，说不定还要生气，但路久却只是看了犬夜叉一眼。
“哦。”
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犬夜叉：“……”
犬夜叉颇有些无语，他挑了挑眉，“小鬼，我这么戏弄你你不生气么？”
“为什么要生气？”
犬夜叉：“……”
小鬼你赢了。
犬夜叉撇了撇嘴，双手环胸靠着树身，“你就不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么？”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了少年身上，斑斑驳驳的光点似乎让少年周身都蕴出了一丝光圈，面色苍白的少年表情淡淡的，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间一般，似乎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一股颇为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犬夜叉眼底闪过红光，他嗤了声，莫名对少年这样子有些不爽。
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力么？
犬夜叉唇角上扬，笑容邪气。
只不过是没经历人生最惨的时刻罢了，如果这小鬼失去力量，浑身无法动弹，一辈子都只能躺在一个地方，还会这么表情淡然么？
就像那个巫女桔梗，假如经历了爱人的背叛，她还会那么淡然么？
“犬夜叉，你对我有敌意。”
深蓝色的双眸看向犬夜叉，因疑惑而蹙眉。
尽管犬夜叉掩饰的很好，但路久本身就是精神异能，对情绪感知更为敏感，他刚刚一瞬间从犬夜叉身上感受到一股杀意。
“只是想到不爽的事情而已。”犬夜叉眸光闪动，看了一眼路久，一个念头突然就冒了上来。
接受了这个解释的路久又侧过身，抬头抚摸蹭着他的黑，却听到身后犬夜叉再次响起的声音。
“路久。”
并不是称呼小鬼，而是叫了路久的名字。
路久回过头，眼前一暗，有人俯身凑近了他。
没感觉到敌意的路久没有后退，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人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很凉。
这是突然吻上来的犬夜叉的第一反应。
不像是因为天气凉爽而产生的凉意，少年的唇似乎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冰凉，那种冰冷让人想到……
死去的人。
犬夜叉睫毛轻颤，掩去了眸中的复杂。他直起腰，颇有些无趣地道，“你还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他看着路久抬起手碰了碰唇，莫名有些烦躁。
“啊，刚刚那个只是逗你罢了，”头顶的耳朵抖了抖，犬夜叉声音略大，“我先走了！”
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少年被犬夜叉很快地甩在了身后，奇怪的是，犬夜叉并没有朝自己住的地方跑，而是离枫之村越来越远，直到周围没有任何人后，他才停了下来。
原本红色的火鼠裘渐渐变成了银白色的狒狒皮，投射在地面的身影也渐渐有了变换，似乎比之前要稍微矮了一些，略微卷曲的黑色长发从狒狒皮里漏了出来。
“呵……”
低笑声响起，披着狒狒皮的男人缓缓抬头，让人吃惊的是，那面容已不再是犬夜叉，而是一个相貌俊美却带着邪气的男人。
“犬夜叉，桔梗……”
男人低声念出这两个名字，声音磁性，却带着恶意。
少年的身形从脑海中闪过，男人声音一顿，念出了第三个名字。
“……路久。”
修长白皙的手伸出，男人低头看着纹路分明的手掌，眼光晦暗复杂，良久，他收回了手，身体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余下一句轻语。
“只是个玩笑而已……”
这些情绪，都是那个身为人类的鬼蜘蛛所留下的，他奈落，注定要成为令人畏惧的妖怪。
只要等到明天，他的计谋成功之后，四魂之玉便是他的了，而那些人，自然也会死在他手下，他不需要鬼蜘蛛那可笑的感情。
他不是人类鬼蜘蛛，他是妖怪——
奈落。
天色渐亮，身穿巫女尽量压低了声响，不想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妹妹，却在掀起帘子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听到了身后妹妹迷迷糊糊的声音。
“姐姐？你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啊？”
巫女回过头，轻声道，“去给枫你采摘草药，你的伤口还疼么？”
被绷带遮住的右眼一阵阵的发疼，枫却对着姐姐摇了摇头，“还好。可是昨天姐姐你不是才采过药草么？”
“……”巫女张了张口，复又对着妹妹微微一笑，“说不定还能找到更有效的草药。”
对草药毕竟没有姐姐那么清楚，枫也没有看出姐姐清淡笑容之下瞒住的事情，她乖乖点头道，“姐姐要早点回来呀。路久酱也好久都没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姐姐会去村口看看的。”桔梗声音轻柔，她再次掀开帘子，当帘子落下后，桔梗的身影消失在了枫的视线之中。
枫一直看着门口，眨了眨眼，两手不知不觉中捏住了被角。
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有一种慌乱的情绪，就好像要失去什么了一般。
“犬、犬夜叉……”
带着恨意的念出这个名字，桔梗只觉得身体发冷，就算是伤口里的痛意也无法遮掩住这股冰冷。
就算是曾经消灭过无数妖怪，坚强而善良的巫女桔梗，在面对恋人的偷袭还有侮辱后，也无法抑制住情感的暴动，就连理智也要退到一边。
“汪——！”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桔梗忍着痛楚，回过头看到身形巨大的狼狗，还有坐在上面的少年。
从狼狗身上跳下，路久没有问任何问题，而是伸手撑起桔梗，一旁的黑像是明白主人的意思一般，伏低了身体。
“咳……”鲜血随着低咳溢出，桔梗伸手抵在黑身上，表达出了拒绝的意思，在看到路久想要强行把她带到黑背上时，桔梗开口了。
“路、咳咳……路久，拜托你！”桔梗抓紧少年的衣服，眼睛紧紧地看着他，“……帮我、帮我拦住犬夜叉！”
“你的身体撑不住。”
没有人类那样婉转，路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皱起眉看着右肩还有深可见骨的伤口的桔梗，难得有些困扰。
如果这个伤口在他身上，那么影响还不算太大，但是路久知道，人类的身体很脆弱，就算是拥有灵力的桔梗，身体强度也只是比普通人类好一些。
他不希望桔梗死。
冷汗从桔梗额前滑落，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咳、我会撑住。”
她咬牙，再次重复，“我会撑住！”
就算她要死了，她也要到犬夜叉面前，她付出的信任得到这样的结果，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她不能让四魂之玉留在犬夜叉手里！
那是邪物！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因为拉扯到伤口的原因，汗水打湿了巫女的额发，她咬紧唇，对着路久扯了扯唇，露出淡不可见的笑容，带着坚定和哀伤，“路久，你一定能帮我的，对么？”
路久默默看着桔梗，因为不解，他甚至蹙眉。
他不明白桔梗为什么要这么做，身为丧尸的少年情感本来就比常人要淡，所以也无法理解情爱只说。
但路久点头了。
如果是普通人类，只怕就会不管桔梗怎么说，也要把她带回去治疗，毕竟有了命才能有未来。但路久却不会这么做，对他来说，不管再怎么不解，也不会强迫桔梗接受治疗。
并非是善解人意，也并非是站在了桔梗的立场，仅仅是因为，桔梗这么说了，路久便这么做。
“谢……谢谢。”
桔梗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看着路久坐在黑身上离去，因为失血过多，她能感觉到身体渐渐发冷。
眸光深处透着悲伤的巫女渐渐收起了笑容，她撑着身子，摇摇欲坠地前进，垂着的手握紧了长弓，随着她的前进，点点血花落在了她的身后，渗进了地面。
犬夜叉，四魂之玉……真的有这么好么……
而另一边，犬夜叉奇怪地发现桔梗并没有出现在和他约好的地方，他偶尔跳上树枝眺望远方，希望能看到桔梗的身影，偶尔又因为想到了桔梗和他之间的相处而露出情不自禁的笑容，头顶毛茸茸的耳朵也因为主人雀跃的心情而抖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犬夜叉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犬夜叉。”
巫女的声音一如以往清冷。
犬夜叉眼神一亮，转过身对着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巫女露出灿烂笑容，“桔梗！”他想上前，却被对方喝住，脸上还未消失的笑容僵住。
桔梗说，犬夜叉你只是个低贱的半妖，真的以为我喜欢你么？
桔梗说，我每次和你相处，都很恶心。
桔梗说，我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你，谁会喜欢一个半妖呢？
桔梗说……
犬夜叉的身体发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桔梗，巫女的容颜依旧美丽，声音依旧好听，此时却吐出一句又一句充满恶意的话。
这段话的结束语，是带着杀气的一箭——
“犬夜叉，去死吧！”
危急时刻险险躲过，那一箭并没有射中犬夜叉，但半妖却只觉得痛彻心扉。
他瞪大眼睛，眼中闪过种种情绪，却无法对着巫女下手，最后只带着被人欺骗的愤怒朝放置四魂之玉的地方而去。
既然桔梗你这么看不起我，那么抢走四魂之玉又怎样！
放下手中的弓箭，巫女看着红衣半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中，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巫女气质的邪笑，却在下一秒僵在脸上。
只因为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
“桔梗？”
少年坐在狼狗身上，看着背对着他的巫女，有些疑惑地皱起眉。
他本来是追着犬夜叉过来的，不过慢了一步，但是……
少年歪了歪头，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一般，然而没多久他就眼神一亮，右手握拳拍左手心，声音却因为没有什么起伏而显得冰冷。
“你不是桔梗。”
轰隆——
雷声骤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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