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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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五一。
好好地出去玩了一把后，很快，六月也接踵而至了。
“生日想怎么过？”老妈在吃饭时不经意地问道。
“在家里吃个蛋糕就好啦。”
“要不要红包？”
哦？我眼睛一亮。
“不用了，她读书都来不及，哪有工夫去花钱？”
饭桌旁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我用力瞪了余昕一眼。
还好妈妈没有听老哥的，最后给了我个百元红包，好高兴。
但是高兴过后，往往就是不幸。
……很快又要期末考试了。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我在这头嗟叹的时候，琪琪也在那头哀怨——她的高三哥哥要毕业了。
没错，就是那个肖翊鸣，而且据说他好死不死地要出去留学。
去哪里，去哪里？千万不要去！
你看我哥原本一大好青年，留了个学变得多……多……多有成就，一边在X大的什么协会里工作，一边又在读W大的心理学硕士。
我不得不承认他可以算是人中龙凤了，而他妹妹我却是只人中麻雀，目前正在为高考担忧。
最近老哥的报告也快完成了，反正我一回家就看到他在电脑前面打字，除了吃饭和上洗手间外没见他离开电脑桌过，一连打了好几天。
他认真起来也是挺恐怖的。
说起来，他到底在我们学校调查了些什么啊？我还真是好奇的不得了。
这一天月黑风高，正是杀人不眨眼，偷看好时光。
晚上回到家，居然看到他房间里电脑开着，人却不在。
我谨慎地询问了一下正在烧菜的母亲大人，原来是刚刚被对楼母亲大人的老同事拖去传授留学经验去了。
这年头，怎么这么多人要去留学？
不过对我来说，却是个好机会。
哈哈，偷看！偷看！我要偷看！
在哪儿呢……嗯……一般都在“我的文档”里吧。
接下来……是“作业”还是“创作”？
不管了，我随便点开其中一个文件夹。
……
《高中生恋爱心理普遍调查与个案分析》？？
这是啥？不知怎地，有一种讨厌的感觉……
我皱皱眉头，打开Word文档。
哇，写了这么多！
我跳过开头，往下翻动了几页。
案例一。
……怎么像是在写……琪琪和肖翊鸣？
案例二。
……有点熟悉的感觉。
案例三。
……
“小家伙，你在干什么呢？吃饭了哦。”背后突然慢悠悠地响起一个甜腻得令人恶寒的声音，“你真不乖，怎么可以偷看大人的东西呢？”
我吓得一下子跳起来，“你怎么在调查我同学的隐私！？”
余昕“哼”了一声，用恢复正常的声音说道：“我这是最端正的写作态度！从实际出发！”
“原来你每天晃来晃去是在弄这个……”
“本来就告诉你是心理调查报告！”他一脸理所当然。
“可是……”
“全当为科学献身了吧。”
“才不要咧！”
房间里沉默半天。
我忿忿地脱口而出：“这么喜欢写案例，有本事写我小时候暗恋你当背景材料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哦，那个啊……”他若有所思道，“嗯，想起来，当年我去英国的时候你确实跟我说了很多少儿不宜的话啊！”
……
“呜呜～～哥哥，不要走嘛～小羽很喜欢哥哥！哥哥不要走～”
扭曲的回忆气泡从余昕的脑子里冒出来。
……
忍无可忍。
啪啪！
我奋力挥掌打散这些妄想的泡泡。
什么嘛，我只说了“哥哥不要走”而已，绝对只说了这句而已！
那年我才几岁啊！
年幼无知，眼睛长地上了，没看清眼前这人的本质是我的错。
虽然想起这档子事，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啦，可是……
“隐私！总之这是隐私！”
“我又没写真名，有什么关系？”
这人就是不会为别人考虑，上次篮球赛的时候也是这样。
“不理你了！”
话说得语气生硬且无可奈何，连琪琪给人的那种撒娇感的十分之一也没有。
余昕也不说话，径直关了电脑，下楼去了。
啊，郁闷，为什么我要说出自己小时候暗恋他的事啊？
我带着灰暗的表情下楼去吃饭。
余昕在旁一脸无碍地嚼着红烧牛肉，看得我简直想把他给红烧了。
“小羽，你不要咬筷子啦，牙齿会咬坏的！”妈妈在一旁担心地说道。
我恨恨地放下筷子。
什么时候才能让老哥也为别人着想？
真恨不得现在就看到他为一个人牵肠挂肚、揪心揪肺的样子。
最好，他将来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他，哼哼。
到时候，哼，到时候，就是我挖苦他的大好时机！
……
我在内心深处无比祈盼这么一位天使姐姐的到来。（啥？来个天使哥哥？……小妹我还没毒到那地步orz……）
转眼，高考在逐渐炎热的六月里到来，蝉鸣鸟叫的同时，我们也要跟那些学长学姐们说再见了。
……
这已经是一天内第N次按下相机的快门了，我终于受不了地盯着前方仍在苦思冥想下一个POSE的林琪蕊，问道：“拍这么多干吗？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
琪琪嗔道：“两年哎，他把我的样子忘了怎么办？”
我翻白眼：“那要高科技做什么？电脑是吃干饭的么？”
明明可以网聊的说，寒暑假不也都是要回来的嘛。
……
“呐呐，我也来帮你拍一张吧。”
“……”
“送给孟尹彰做个纪念怎么样？”
“……”
“看你这样一定平时不懂得表达，就送一张照片给他吧！”
那个，能不能不要扯到我身上来？
还有！关姓孟的什么关系？
我不要！噩梦！那绝对是噩梦！
“我会一起拿去冲印的，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帮你送啊！”
琪琪的脸逐渐放大，不知为何竟变成了孟尹彰的脸，微微笑着，虽然是微微笑着，却笑得我心底越来越寒。我猛一个转身想逃，却不知一头撞上了什么东西，顿时眼前一黑……
“喂，喂，喂！”聒噪之声不绝于耳，我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赫然在距离头部右上方五公分处对上余昕那双乌黑的眼珠子。
“啊啊——”
余昕直起弯下的腰，用食指按住耳朵，头疼地说道：“你乱叫什么！？”
我紧抱住毯子，反驳道：“正常人都会有这种反应的吧，你想吓死我啊？”
“做噩梦？”他不怀好意地打量我。
“是啊，怎样？”我毅然决然，宛如壮士断腕。
“哼……”
“你来我房间干吗？”
余昕眨眨眼，想起了什么，平静地说道：“哦，叫你起床的，已经快七点了。”
“什么！？”我一看手表，天杀的，六点五十。
想了想，又疑惑地问他：“快迟到了，你怎么不走？”
余昕毫不在乎地说道：“等你喽。”
我一跃而起，气急败坏把他往门外推。
“闪开，我要换衣服！”
七点十分。
两兄妹齐齐跨进学校大门。
我顿觉松了一口气，侧目怒视他几下之后，赶紧溜进教室。
旁边孟尹彰咯吱一声拧过脖子来，“今天和他一起来的？”
“啊？哈，哈，啊哈哈！偶遇，偶遇而已！”
等等，为什么我要心虚？
下课时趴在桌上叹气。
啊，为什么总是要我来担心他是我哥哥的这件事情被揭穿？
而当事人一副无关痛痒的表情简直令人恨得牙痒。
啊，对了。
我回头看看老哥。
不知他吃了早饭没有，刚才我在路上买了个包子，自管自地边走边吃，也没注意他怎么样。
他来叫我起床的时候似乎自己也是刚起床。那时老妈在洗衣服，客厅的桌子上好像也没看到盘子、碗之类的东西。莫非……
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脑海里回忆起他若无其事地掏出那瓶胃药给我的样子。
——“你……随身带着胃药？”
——“是啊，老毛病了……”他笑笑，“从去英国开始的，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我有些心疼地想，他毕竟是我哥，还是不忍心他挨饿啊。
于是，跑下楼去买了罐八宝粥，也顾不得别人怎么想，直接走过去扔给他。
“这是什么？”他一脸不解。
“你没吃早饭吧，我代你妈买给你的，钱你可得记得还我，两块三。”
余昕眨眨眼，笑道：“小姐，你请人吃东西还要收钱？”
“谁说请你了？不过是为一把年纪了还要替你操心的母亲着想而已。”
拿出老妈压他，又不会让人误会，我真是太聪明了！
“……你、你干吗？”
余昕突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低声说了句“谢谢”。
哇！吓死人了，差点被电到！
这家伙有毛病啊，没事发出这么有磁性的声音干吗！
谁知他立刻接着说道：“可是呢……我是从来不吃这种粘乎乎的东西的。”
“太过分了，人家亲自买给你的耶！”
就是嘛！人家亲自……等等，这句话好像不是我说的……
“蒋韵！你打哪冒出来的？”
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旁的蒋韵摇摇食指，道：“非也非也，我是正常地走过来的。”
她看看余昕，若有所悟地说道：“原来如此，忍者太郎和孟婆徒弟共同心仪的对象却对宇宙新移民亚历山大情有独钟啊。”
“喂喂，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抗议道。
余昕笑笑。
“不管怎么说，不吃都好浪费哦，妈妈会伤心的哦！”蒋韵继续用变了调的声音模仿小说中纯情女主角的口吻说道。
余昕再次笑笑，开口道：“好吧，看在妈妈的份上，看来我不吃都不行了。”
这个……这个女性杀手！
不过蒋韵好强，居然能劝动他吃东西。
看着余昕优雅地打开罐盖，蒋韵的眼里开始冒出异样的诡异光芒来。
受不了了。
我赶紧抽身撤退，搞什么搞嘛！
平安无事地到了中午（泪，为啥偶要用平安来形容……）。
吃饭时碰到林琪蕊，约我星期天去逛街，我本想拒绝的。毕竟快考试了嘛，像我这种人也是知道做人要用功这个道理的。
结果她晚上打电话过来，还跟我定了时间。
呜……没有拒绝成功。
不过，不知为什么，搁下电话，我就眼皮直跳。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姑且自我安慰下。
星期天，走出家门，来到约定好的地方。
深呼吸，自我告戒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从明天起，做一个努力的人，我有一个目标，面朝大学，春暖……
“小羽，这里！”
阿，不远处两个手挽手的人在朝我招手。
两个人！？
我定睛一看，差点没昏过去。
哪里是两个人，分明就是有三个。
手挽手的是琪琪和肖翊鸣……
还有一个……是……
噢麦噶德！为什么孟尹彰也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