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新生石》拾柠

9、通道

　　“系统检测中……”
　　“系统检测完毕，无受损区域，重新启动中……”
　　赛小息缓缓睁开了双眼，他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发现上面是一个大坑，些微的亮光从头顶泻下，倒是没有让这个地方过于昏暗。
　　恢复正常后，赛小息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像是一个地下通道，前后都有路，却异常昏暗，仿佛黑暗中蛰伏着什么。
　　怎么这么倒霉踩进坑里了……
　　他打开诺诺，发现这附近信号太差，根本无法通讯。
　　他也不知道卡璐璐和阿铁打去哪了，小米也不见踪影，现在他也上不去，只能在这通道里探探路了。
　　“先去哪边好呢？”他无奈，只得挑了一边，把诺诺当作探照灯，向通道深处走去。
　　通道里有许多的水晶石，它们折射着诺诺发出的灯光，不一会儿，通道便亮堂起来，原本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路，渐渐开阔起来。很快，他就走到了尽头。

　　通道的尽头，通向一个地下溶洞。赛小息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地下祭坛。石砌的祭台立在溶洞的正中央，四周是大大小小的水潭，里面堆砌起一簇簇水晶，光线经折射后遍布整个溶洞，亮堂了不少，所有的一切一览无遗，但同时，他也看到了他原本没有看到的。
　　地上残存着一道道棕褐色的拖痕，看上去像是干涸的泥浆，又像是……赛小息立刻用诺诺扫描了一下这地上的痕迹。
　　“诺诺，这是什么？”
　　诺诺分析了一下，答道：“是精灵的血迹。”
　　“血迹？！”赛小息惊讶。
　　“……和赛尔机器人的机油。”
　　就在赛小息开始将这两个信息联系到一起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人的动静，他猛地回头，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他来不及反应，想要起身，但是情急之下，他的后脚跟绊了一下，激光剑的剑缘擦着他的脸划过，砍到了他身侧的墙壁上。
　　赛小息连忙侧翻起身，那剑也立刻拔出，直向他劈来，赛小息慌忙地大喊：“别别别动手！自己人！！！”
　　既然是“赛尔机器人的机油”，那么很有可能这个人也是赛尔！
　　果然不其，那人停了下来，赛小息颤颤地睁开眼睛，剑刃后，竟是一个女孩。
　　“我……我没有恶意，只是误闯这里，我还什么都没干呢……”赛小息缓缓举起双手，“那什么，我是赛尔号派来这找人的……真没别的意思。”
　　女孩眨了眨眼，放下了举着的激光剑，转而问：“你是赛尔号的人？”
　　“是啊，那你是不是那个第十小队的队员？”赛小息问，既然是留在这里的赛尔，那十之八九就是那个失事小队的成员了。那个X87，指不定就是她！
　　女孩点点头：“是的，我叫小柠。”
　　“初次见面，我叫赛小息，嗯……我们……应该是同型号吧，”赛小息笑了笑，“我是X86，算排在你前面一个。”
　　小柠愣了愣：“……啊，好巧。我是X87。”
　　“那，你别的队友呢？”赛小息问。虽然他刚刚看见那个废墟，多少已经知道结局了。
　　“……”小柠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他们都死了。”
　　赛小息愣了愣。对于赛尔来说，他们并不会真的死亡，只要芯片还在，甚至只要残存一半，都可以重新启动，获得一次“新生”。真正的死亡是什么？是所有的一切都被毁灭了，没有备份，没有任何数据文件存在，没有了出厂时就配有的芯片。
　　“……那，”赛小息刚想说些什么，小柠就接着道：“当时，我们遇上了海盗，为了躲开他们，我们一路逃跑，但是他们击中了我们飞船上的信息传输系统，我们没法向赛尔号求助，最后只得迫降在这个星球上。后来，我们的飞船因为降落系统也被摧毁，坠毁在了一个山谷里。我可能运气比较好，中途被甩出来了，之后，飞船就爆炸了。”
　　“后来，我意外发现了这个地方，”小柠看了看这个祭坛，说，“我发现，这里面堆满了一堆卷轴——赛尔号应该收到那些东西了，上面画了什么我也不懂，反正就通知星际快递把他们邮去了赛尔号。”
　　“原来那堆卷轴是你送回去的啊，”赛小息恍然大悟，但他又觉得不对劲，“那你为什么没有把你们小队的消息和情况一起告诉给赛尔号？”
　　“之前太混乱了，影讯记录器和诺诺都丢了。”
　　“那我这个给你好了，”赛小息说着，掏出了自己的影讯记录器，递给小柠，“我还有诺诺，没关系。”虽然诺诺没有信号，但估计到了地上应该就有信号了。
　　“啊……谢谢。”小柠接过影讯记录器。
　　“不过还能找到一个幸存人员，就结局来说还是好的。”赛小息笑笑。
　　小柠看着赛小息的笑容，意识到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赛小息好奇。
　　小柠转身走向了溶洞的石壁，她指了指上面似乎是用刀用力刻下的，整整一墙的陌生字迹和壁画，说：“你，对这个有印象吗？”
　　赛小息抬头，一条又一条的线段，奇特的文字，新奇的图画，他从未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有印象，他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壁画。
　　但是——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熟悉感。
　　微微弥散在空气中。
　　仿佛这个场景他在哪里经历过。
　　“你见过它，是吧。”
　　赛小息狠狠地震了一下，他猛地回头看他身边的女孩，那双机械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他，而他透过那双眼睛看见的，是一片废墟，是时间的消逝。
　　“你——你说什么，我没见过。”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赛小息却这么说了。
　　“是嘛，”小柠笑了笑，“我倒是见过。”
　　赛小息刚想问，小柠却神秘地问他：“你相信，‘前世’这个东西吗？”
　　“……”
　　“算了，说了你也不信，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吧。我带你出去。”说着，小柠返身往外走。
　　赛小息想拉住她，问她，“前世”是什么意思。
　　可他并没有。
　　他直觉，这个所谓的“前世”，关乎着所有机器人的核心机密。
　　还有人类公社的某项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