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糊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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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终于知道当时的录音是怎么用的了。
飞行器“故障”后众人的谈话，无一不是证据，尤其是在安格刻意的解说下。
尤其是就连雷克斯说的话都被切尔思完整弄下来了，嚣张的语气在大厅内重现，雷克斯的脸都青了！
“事实就是这样，诺兰殿下全程都和我们在一起，殿下的座驾出了些意外，我们挂上了紧急故障灯。但是第一军校的飞行器毫无避让的想法，导致诺兰殿下的座驾撞上了两辆飞行器。诺兰殿下对此甚为忧心，却没想到、没想到……”安格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竟然是有人蓄意造成这种结果，殿下对此深感愤怒，甚至怀疑他们对殿下的座驾动了手脚，其破坏两国关系的险恶用心令人发指！”不就是泼脏水嘛，看谁的功力高咯，安格阴险地想。
罗严眼看雷克斯都快被黑出翔来了赶紧乘着安格说话的功夫偷偷发信息向上官求救。
而对雷克斯以及第一军校的控诉还在继续着。
“在碧海会所，第一军校学员雷克斯无故拦在诺兰殿下跟前。”
安格特意将投射出来的影像定格，那个时候安格不着痕迹地把诺兰推到最前面，现在造成的错觉就是雷克斯限制了诺兰的自由，之后舒远亮刀，反而更像是为了逼退雷克斯无礼的行为，而非之前所说的威胁。
“在这里不得不提出一点，那只是一把没开刃的工艺刀而已。啊，也许我该怪雷克斯学员胆子太小，被一把工艺刀给吓住了，如果允许的话，我代替我的同伴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安格用一种戏谑的语调说，而后却很绅士地朝着雷克斯鞠了一躬，表示所谓的“歉意”，让人挑不住任何毛病。
两厢对比之下，伊林宁学员彬彬有礼，而雷克斯就是一个大坏蛋，嗯，还是个胆小鬼。
听证团传来一阵“嘘”声，无疑是对雷克斯巨大的嘲讽。
“不可能！”雷克斯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就这么几分钟，原来大好的局势已经倒过来了，再这么下去，要好看的就不是伊林宁了！
“那把刀切断了我的纽扣，金属混合新材料制成，一把没开刃的刀怎么可能切断！”为了面子他都坚决不能承认那是把没开刃的刀。
安格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知，“当然不可能砍断。”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身影从代表席中跳出来，所有人只看见亮光一闪，然后一把刀被扔在雷克斯面前，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于此同时，雷克斯身前的纽扣齐齐碎裂，原本熨帖的衣服立刻崩开，这个时候雷克斯倒是反应灵敏，马上坐下用手拉紧散开的衣襟，面上的羞窘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听证席上又一阵轰笑。
舒远若无其事重新坐下。
安格重重咳了两声，“我想我们已经用事实很好地证明了刚才雷克斯学员提出的怀疑。”
焦急地等待着上官回复的罗严感受到手腕上的震动总算是放心下来，他的上官还愿意搭理他就说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立刻停止听证会！！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
来自监察厅副监察长的命令只有两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却将副监察长大人的怒气传递地很到位。
罗严已经料想到这件事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后背瞬间浸出一身冷汗。
安格还在滔滔不绝地叙说着。
混蛋！在罗严眼里伊林宁从来没有让人这么恼怒过，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自己穷追不放，算计伊林宁众人，伊林宁怎么可能设得成这么一个局来。
现在的局面是，第一军校和雷克斯已经被安格黑得比黑煤球还黑了，而伊林宁学员们好似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辉的美德，对雷克斯和第一军校展现了非同一般的大度，可惜第一军校不领情，对诺兰殿下冒犯了一次又一次，今天还妄图将脏水泼到伊林宁军校头上，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强烈要求裁决团对其严惩不贷！
罗严最后也只能勉强压制住局面，草草宣布听证会暂停。他表示由于所涉事件复杂，裁决团需要重新调查。
盛气凌人而来，灰溜溜离开，正是这些人的真实写照。
在BBS上得到消息的学员们把会议厅围了个水泄不通，罗严在一众嘲讽的目光中狼狈离去……面子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第一军校的人也没有兴趣被当作猴子似的参观，紧跟着裁决团离开。
会议厅内掌声隆起，所有人看着落荒而逃的裁决团和第一军校学员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秦笙这时候又忍不住去追随希尔顿的目光，他注意到希尔顿脸部绷着的肌肉比之前柔和了那么一点。还不错，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至于是什么还不错，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和秦笙就没有多少联系了。准确地说，和所有的学员们并无多大联系。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两大贵族集团争斗，被暂停的听证会再也没有重新召开。
说起来也无非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个万能诀窍了。
不过，听说雷克斯回去之后被他的父亲雷蒙塞德里克狠削了一顿，然后就是监察厅换了一批新面孔，原来的一处处长罗严因为失职调任到某颗边缘星球去了，至于具体是哪个星球，谁在乎呢？不过是一个后台不够强硬被推出来的倒霉蛋罢了。
再之后么，就没有其他消息了。
私下里达成的协议自然不会被放到公众视线里。
这件事对秦笙最大的影响就是伊林宁监察处老实了很多。
他被乔煦指派和科林一起负责解决被监察处退回来的报告。
这是学生会的工作之一。
说是说秦笙和科林负责，但鉴于秦笙并没有什么经验，修改报告的主要是科林，秦笙负责的是——在边上看着。
秦笙翻了翻，全都是生物研究院和战斗研究所递交之后被驳回的项目审核报告，把报告交给学生会来处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想想看吧，一边是醉心于研究，同时并不擅长交流的研究员们，另一边是专门找不痛快的监察处，比耍心机，前者对上后者妥妥被虐的节奏啊。
学生会呢？学生会就不同了。
作为伊林宁的代表，学生会长期在校长的英明领导下，不屈不挠地和监察处做斗争，术业有专攻，研究员们做研究就可以了，这种事情就该交给学生会——卡洛斯的原话。
究其原因，伊林宁军校虽然直属军部，但是支撑一个军校，特别是一个各种设施都代表联邦最高端技术的军校对于军部来说太过困难。所以伊林宁依然由联邦财政部拨款，负责全年学校的各种开销，包括其科研部门的项目经费。
项目报告被监察处驳回，代表着最关键的经费一环被监察处扣下，整个项目都停滞不前。往小了说只是耽搁了一项科学研究，往大了说就是在拿整个联邦的前途开玩笑！
不过监察处可不管这么多，那群人最爱干的事就是唱反调，以至于学生会不得不尽快修改报告重新递交。然后等待监察处审核通过、同意下拨经费才能启动项目。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在于监察处长期的抗战中，学生会已经总结出来了一套办法。
秦笙抓起一份报告就傻眼了，全篇报告分开来看他每个字都懂，组合在一起……基本看不懂。里面频繁出现的阿基卡米尔生物、自旋态、非自旋态、同牛相反作用，反同牛相反作用……到底是什么鬼？
科林到底是怎么修改报告的，二年级的水平和他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科林问：“看出什么来了？”
“研究员们智商真高！”秦笙一脸叹服。
科林：……这是他写的好吗？
科林发送了一条信息到秦笙的光脑上。
【
常量替换表：
机甲——阿基卡米尔生物
启动状态——自旋态
潜伏状态——非自旋态
反重力——同牛相反作用
重力——反同牛相反作用
】
科林满意地看着秦笙一脸卧槽的表情，告诉他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只要编辑一个常量替换表，把常见词汇稍稍替换一下，就能得到一篇高质量的修改版报告，快速又方便，谁用谁知道！
“这样的报告，监察处真的会给批吗？”秦笙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种报告，是个人都读不懂。”科林慢吞吞道。
秦笙：……
“但是，要的就是让人读不懂。”科林的话拐了个弯，“你看不懂，监察处也看不懂。可是监察处怎么可能承认他们读不懂报告？他们要是读不懂报告那有什么资格来审核报告？所以他们大概是觉得既然全篇都是他们看不懂的东西，那么这个项目一定非常高端，以至于连他们都无法理解，这种项目必须得通过啊！”
秦笙已经被神逻辑给惊倒了。
“不过，监察处的确有点蠢，我们这招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他们到现在还没发现……真是不忍直视他们的智商。”
“你有想过学生会的工作为什么很多都与监察处有关吗？”科林开始了学弟谈心节目。
他没有等秦笙的回答，继续说，“因为联邦的现状。要成为一个优秀的舰队指挥官必须具备两样东西。一样是卓越的能力，不论是指挥能力还是机甲战斗能力。还有一样就是应付监察处的能力。”
他解释：“联邦编制内的大小舰队全部配备监察处，舰队监察处甚至有自身的战斗人员。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出自伊林宁的指挥官，监察处的存在就是一个威胁。我们无法取消监察处，但至少要能够让监察处不到处胡说八道，颠倒是非。这就是原因，教官培养学员们的战斗能力，而学生会的经历会让你知道该如何应对监察处。”
“相信我，这在以后很有用。顺便透露一个小秘密，好吧，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你的教官，也就是希尔顿少将，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他的舰队是我们公认的受监察处约束最小的一个舰队，你有其他问题的话可以找他。”科林想起希尔顿并不平易近人的外表，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之前听说秦笙是希尔顿破格录取的想必他们私底下关系不错，“我想他会非常乐意帮助你的。”
“扯得好像有点远，总之，为了锻炼你的能力，我没修改完的报告就交给你了。”科林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样子。
秦笙：……你前面说的那么多只是为了让我完成剩下来的报告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糊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