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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说完这一句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大步离开了。尚月连忙向宁意安和南宫绝拱了拱手,向主人追了过去。
南宫绝将手负在身后,有些苦恼地问宁意安:“你们两个明明相爱,可是为什么总是要彼此相伤呢?”
宁意安有些忧伤地看着慕容恪的背影,他走得那样决绝,仿佛两人之间,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当她对慕容恪还没有爱的时候,他紧追不放,可是,当她慢慢地为他动了心,却如同命运伸出来了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们越推越远。
慕容恪回到府里,却见各家的常事都已经来了,正聚在议事厅等待他的裁决,这些天他对慕容家的事业不闻不问,让这些人早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尚月跟着慕容恪回来的时候,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主人眼里的那股神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斗志,这样熟悉的光亮在尚月看来,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他甚至还有些感谢宁意安,若不是她激起了慕容恪的斗志,只怕他现在还窝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成日里喝酒解闷呢!
可是,事情却远不如尚月和慕容恪那样的乐观,航运的损失巨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慕容恪照价赔偿出去后,资金链便已经断掉了,他一边听说各大掌柜的汇报,一边迅速地在心里盘算着损失,恐怕这一次的翻身仗,是他经商至今最严峻的考验。
眼下的问题应该如何解决,慕容恪一点把握也没有,只好遣散了众人,自己想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
正在这个时候,管家说长安公主驾临慕容府。
慕容恪一愣,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心思挪时间来接待这位娇贵的客人,可是,人家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只好让管家客客气气地请了进来。
李长安今日打扮得十分素净,不得不说,她也是一个十分清丽漂亮的美人儿,只是慕容恪平日里都没有关注过她,今日里来,她换了一身装扮,褪去那些华服,倒让人眼前一亮。而长安公主来了之后,在大厅里坐了没有多久,便借口说想去参观慕容府,让慕容恪陪着她到后院里去走一走。
下午的光照温暖,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李长安湖绿色的裙角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泛起如波浪一般。她的手里执着一柄小扇,心思却远不再风景上,一路边走边和慕容恪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话。可是,慕容恪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着。
“怎么了?”李长安停下脚步:“心情不好吗?为什么看你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慕容恪摇了摇头:“公主多虑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长安笑着:“我知道你最近生意上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才会这样烦恼。”
慕容恪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让长安公主见笑了。”
李长安没有想到慕容恪也会有这样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触,连这样高傲有能力的男子,也会有今日,她故作轻松地道:“我可以帮助你,以我在宫里的人脉,还有父皇这样和宠爱我,让你慕容家起死回生,并不是难事。”
这样的条件的确很是诱人,可是,慕容恪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回绝道:“谢谢长安公主,只是无功不受禄,我慕容恪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却也没有平白受人好处的道理。”
李长安的目光热切,伸手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胳膊,声音低沉地道:“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还不能保证你慕容家的生意万代无忧吗?”
慕容恪知道她又会将旧话重提,不由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李长安:“请公主明白,在下已经拒绝过公主了。”
被慕容恪这样一推,尽管旁边没有人看到,可是,李长安还是觉得很没有面子,有些气馁地收回了手,脸上很不好看:“你难道还不清楚现在自己面临的处境吗?难道还有别的办法能够渡过眼前的困境?”
慕容恪怔怔地看着李长安:“公主,您应该明白,就算我是为了慕容家的产业生意而勉强娶了你,我心里爱的人依旧不是你,这样对我对你来说,都是十分不公平的事情,难道你也不在吗?”
“我不在乎,只要得到你的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会慢慢地爱上我的。”李长安不顾一切地说着,她不信,这世界还会有男人能够抵受得住名利的诱惑,她可是公主,拥有了她,就等于拥有了一座享之不尽的聚宝盆,怎么会有人拒绝呢?
“可是我在乎。”慕容恪的眉毛微微地皱起:“我不爱你,我不想背叛自己的心。”
李长安大怒:“你还想等着宁采意吗?她已经不爱你了,你等着她又有什么用?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吧,我四皇兄喜欢她,这个谁都能看出来的,他的性格,只要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会放手,而李采意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女孩子,是个没有爵位在身的普通人,她是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看到李长安生了气,慕容恪反倒是笑了:“谢谢公主的提醒,有时候,我不能勉强她,就娲公主不能勉强我一样。”
李长安咬着牙:“这是我最后一次低声下气地和你说话,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我就再不会回头了,你让我如此难堪,可知道你的将来,没有了财富给你的支持,你一无所有,也会有不好过的一天?”
“您是公主,实在无需如此低声下气地与在下说话,这样说来,倒是慕容的错了。”慕容恪有些疲惫:“既然如此,还是请公主回宫去吧,这里实在不是公主应该来的地方。”
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对自己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李长安气恼不已,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同来,她看着慕容恪依旧俊逸的脸,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定,这样的男人,她再也不会争取了,不仅不会要了,而且,他与宁意安一样,只会是自己的敌人。
再多一丝的同情与怜惜都不会有了。
送去了李长安,慕容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要尽快赶到书房里去,那里还有一大堆的账薄等着自己去清算整理,实在没有功夫在这里和她说一些重复无用的话。只是慕容恪心里清楚,李长安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如果没有了财富给他做支撑,那么他将一无是处,李煦安将弃他如蔽履,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力,可以去面对世人,还有他死去的亲人们。
李长安气呼呼地回宫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李煦安,他看到妹妹只带着一个贴身宫女还穿着很简单的衫裙匆匆而回,心里知道她一定又是偷偷溜出去的,于是上前去拦住了她。
“长安,你从哪里来?”
李长安正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泄,看到他,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闷闷地说:“出宫走了走,有什么事情吗?”
李煦评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她:“你是去找慕容恪了吧?”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长安的怒火便绷不住了,没好气地抱怨道:“你还说帮我呢,可是,人家还是理都不理我,真是让我没面子。”
“你还理会他做什么?”李煦安不以为然地道:“你皇兄我当初与他交往是因为看在他还有些身家的份子上,他能给我钱,还给我办事,所以我依仗他,可是,如今听说慕容家倒闭就已经是朝夕之间的事,你还要嫁给他做什么?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有什么用呢?”
李长安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所以李煦安的话她虽然不十分的认同,可是,也觉得是有一定道理的,她点了点头:“所以,我决定再也不委屈自己了,我就不信,这满朝的公卿,我找不出一个比他优秀的人来。”
“就是啊!”李煦安连连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不过,还有一个人,我一定要对付她。”李长安目光坚定:“宁采意,我一定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她眼睛里露出了狠戾的目光,李煦安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妹妹身上有一种不同的东西,她狠绝无情,喜怒不定,或者,在宫里,她倒会成为自己的一个好帮手。于是,他凑上前去:“我支持你,你想怎么做?”
李长安冷冷地笑着:“想要对付她,那就太简单了。皇兄,你敢不敢拼一次,我解决宁采意,顺道将挡住你登基之位的阻碍除去,以后我们兄妹同心,便皆大欢喜了。”
李煦安一听,便来了精神,看了看四下里无人,小声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你也知道,父皇这些日子以来,对四哥的态度,表明了是会将皇位传给他的,你就算是再努力,再用心计,也改变不了这一个事实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圣旨未下,除去他,你是曾经的太子,登基为帝也不为过,谁敢反对,便动用你暗囤的那些兵力镇压他们,我看谁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