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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宁意安觉得有些累,可是,慕容恪已经在等着她了。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慕容恪一见到她,便拉过她的手,天冷,宁意安的手有些凉,他心疼地握住了,放在嘴边轻轻地呵着气。
“没有,只是见到皇上的样子,觉得有些心疼。”宁意安叹着气:“不知道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慕容恪笑了笑:“不要想那么多了,宫里有御医在,如果他们都束手无策的话,你也是无能为力的。”
“是啊!”可惜自己在二十一世纪不是学医的,对他的病症不敢妄下论断,否则,也不会觉得这样的无能为力:“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到了年下了,铺子里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你安心地去做你的事情就好了。”
“那些事情自然会有人打理,如果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那我岂不是会累死?”
宁意安笑着说:“那倒是,您慕容家家大业大,可比不得我这小生意,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过问才行。”
“你这是在笑我吗?”慕容恪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不过,明天我真的要离开几天,红叶镇有件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定夺,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给陪在你的身边了。”
他似乎的些歉疚的模样,宁意安心中有些疑惑:“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去?”
慕容恪笑着捏住她的脸,故作生气地道:“你看看你的语气,活生生地像是一个盘问相公的妻子。”
“说什么呢!”宁意安羞怯地拉下他的手,可是,心里的疑惑却更加大了,慕容恪是一个十分会掩饰的人,但是宁意安却知道,每当他心虚的时候,总是这个样子,用开玩笑来掩饰他的不自然。这一次也不例外,宁意安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多了一个心眼儿。
或者,他是有什么动作了,不想让自己知道而已。
“你在想什么?”她只要稍稍地一愣神,慕容恪也便生出了疑问,宁意安连忙收回心神,笑咪咪地看着他:“没什么,只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你明日不是还要去红叶镇吗?不如也早些回去吧?”
慕容恪虽然舍不得走,可是,见宁意安疲累的样子,又十分的心疼,只好叮嘱了几句,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宁意安将他送出门外,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明日,或者她就会证实自己的心中所想了,宁意安并不想这样怀疑慕容恪,可是,在真心接纳他之前,有些事,她不弄清楚是不会安心的。她打定了主意,若是明天慕容恪真的只是去了红叶镇,那么,她一定会向他坦白自己这些天来的一切猜想。
第二天一早,太阳才刚刚升起来,一辆青色的马车便悄悄地出了城。
马车里,坐着烟雨和宁意安,宁意安早已经安排人悄悄地跟上了慕容恪,并且在沿途留下了记号,所以,她才会不慌不忙地沿着这些记号一路追了过去。马车一路颠簸着出了城,却没有向红叶镇的方向而去,反倒是往相反的方向驶了过去,走得越远,宁意安的心便越沉重,慕容恪的谎言即将被她拆穿,她的心里觉得异常地难受。
约摸过了半天的功夫,马车越走越偏僻,宁意安已经不知道自己通住哪里,两岸都是青山巍峨,只有一条小路通往深山里。
“小姐,你说慕容少爷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做什么?”烟雨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不解地问。
宁意安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眼前陌生的风景,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将车帘掀开,示意宁意安可以下来了,她和烟雨走下了马车,看到她早上派出去的那个家丁正牵着马儿站在路边。
“怎么了?”宁意安打量了一下四周,路已经几乎走到了尽头,再往前便是连绵的青山,只有一条小路能通往茂密的树林深处,那路十分的狭窄,只可供两个人并肩而行,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的路可走了。
家丁已经跟慕容恪走了一路,面上带着几分疲惫,恭敬地回答道:“郡主,我跟着慕容少爷走到这里,见他进了这条小路,便下马跟了进去,结果发现――”
“发现什么?”宁意安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连忙问道。
家丁有些犹豫地说:“郡主,您自己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宁意安决定亲自进去看看究竟:“慕容恪知道你跟踪他吗?”
“我一路十分的小心,并没有被他发现。”
“我知道了。”宁意安吩咐道:“你们带着马车退到转角的另一边去等我,我进去看看便出来。”
烟雨有些不放心:“小姐,还是让奴婢陪您一起进去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没有关系,慕容恪在里面,我不会有危险的,何况,我只是看看就走。”宁意安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烟雨,自己一个人走上了那条狭窄幽暗的小路。
原本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是,一走进这片小树林里,失去了阳光的照射,身上觉得凉飕飕的,所幸这条路虽然窄,可是,却非常的平整好走,想必是刚刚修过的,有被人经常踩踏的痕迹。
宁意安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隐约地听到了前方有人的喧哗声,声音很是整齐,像是有很多人的齐声呼喝才能发出来的有节奏的声音。宁意安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终于走到了林子的边缘。
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站满了正在操练的士兵,他们或举着矛,或举着盾,每一队都有将领在旁边指导动作,随着来回练习厮杀,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喊声。而远远的,能看见一排排新造好的营房,整齐有秩地排列着。
这一发现非同小可,让宁意安惊得愣在了当场,没有想到,慕容恪竟然会在这里组建了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还是这样的训练有素,他想做什么?难道在造反不成?
宁意安站在林子的边缘看着那些还在训练的士兵们,久久不能动弹,林间的冷风吹来,让她遍身地起了寒意,好半天,才回味过来,想到此地不宜久留,转身便想要离开。
可是,她刚刚转过身子,还没来得及离开,远远地听到一声暴喝:“什么人?竟然敢私闯禁地?”
宁意安回头一看,只见一小队身穿盔甲的士兵已经小跑着步子追了上来,一把将她摁在了地上,领头的那个人好奇地打量着她,语气十分的严苛:“你是什么人,可知道这里是不能擅自闯入的?”
尽管宁意安穿的是一身轻便的女装,可是,她这个样子跑进来,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谎言可以助她脱身,实际上,她的话也没有人会听。那几个人将她一把押住了,便往来时的路上拖去:“走,跟我去见太子。”
宁意安心里有些慌,如果让她见到了太子,只怕她未必能够活着回去了,被她发现了自己这样大的一个秘密,太子岂能饶她?
“我是来找人的。”宁意安不得不说出实情:“我要找慕容恪!”
宁意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小了一些,押住她的人放松了一些力气,身后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她是来找慕容少爷的,快去禀报。”
“是。”
宁意安挣扎了一下:“你们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可以。”得到的是斩钉截铁的回答:“你现在跟我去营房见慕容少爷,如果知道你在向我们说谎,那么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宁意安没有办法,被他们押住了胳膊,一路拖拽着下了小山城,穿过半个空地,将她带进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大的营房里。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中间的位置上放了一张案几,上面摆了文房四宝,还有一张用兽皮画的地图被绷在架子上,上面画着宁意安看不懂的图。除此之外,便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宁意安默默地打量着这一切,不多时,去报信的士兵便领着慕容恪进来了。
宁意安与他的视线在空中接驳,宁意安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而慕容恪被这样的一种目光看得有些难受,连忙吩咐在场的人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与宁意安。
没有想到两个人分别才不到一天的时间,竟然就用这样的一种方式相遇了,慕容恪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告诉我要去红叶镇吗?”宁意安的声音异常的平静,甚至有几分轻柔,这让慕容恪听起来十分地不安。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能再瞒你。”慕容恪的声音有些凝重:“我是在替太子做事。”
宁意安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可是,她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太子的幕僚,那样的一个人,无能、自私,她都看不上,为什么聪明如慕容恪,会如此心甘情愿地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极力地想要辅助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