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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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公司要签新艺人。”片场休息时，经纪人凑到了孟乔坐着的椅子前面，满脸大惊小怪。
“那有什么的，很正常啊，不过前几个月不是才把那几个女模特儿给签了吗？公司最近怎么动作那么频繁，不过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听说这次是高层要力捧，为了他把陈萍飞都请出山了，搞不好要有大动作啊，我担心的是到时候资源会往他那边倾斜，你也知道，一个公司的资源一共也没多少……”
孟乔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冒出来一句：“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这几年来公司的重心一直是他，难道真的要换代推新了？这是逼自己提早自立门户吗？不过比起担心自己的前途，他更好奇的是新人是什么样的人。
“有消息说新人是谁吗？以前是哪个公司的？”
“就是这个才令人吃惊呢，你说要是别的公司的咱不早儿听见风声了吗？听说这次是要捧一个彻底的新人。”
“这倒新鲜了，倒儿爷也会捧新人了。”
孟乔口中的“倒儿爷”就是乐腾文化的董事长祝诚，因为他一贯喜欢从别家挖墙脚而不是自己推新人，所以就在业内有了这个“雅称”。
“所以奇怪呢，听说这次这个人挺有来头，跟高层关系挺密切，要不然怎么手笔那么大，把陈萍飞都请动了。”
“高层？”孟乔冷哼一声，“高层就那几个人，哼，关系密切能有那个宋悦的后台大，他爹为了让她女儿高兴花了那么多钱入股塞进来三个人，现在公司不都还没什么动作。等着吧，你也不必到我这儿来说这种事，难道你也想让我去找什么‘高层’保一保我的地位不成？”
经纪人也不生气，他了解这位大明星的性格，镜头前谦虚和善，但实际上内心骄傲得很，也是因为他在乐坛确实也守住了一块不小的地方，根本不屑于做一些什么谄媚的事，也不太在乎许多人和事，多少有些恃才傲物，虽说这几年这“才”是越来越少了。
“哦，对了，那天陈老师来公司你跟我说一声，怎么我也得去见一面，别说，我还真是听着他的歌长大的。”
祝诚审视着面前这份合同，按理说这不需要董事长过目，但他还是让祝泽安亲自送了过来，祝泽安知道，父亲就是对自己不放心。
“五年，是不是太短了点？”
“五年是考虑到有不成功的风险，如果成功的话，五年后，我们有优先续约权，我觉得这样更加灵活一点。”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到，三年后，可能就不是这个分成比例了，当然，工资也会更高，续约金也会有问题。你还要考虑到如果别的公司加入竞争的话，就更麻烦了。最少八年，我建议十年，买断他的经济权和唱片权。”
“如果他没有成功，按照现在合约的条件，他的经济状况可能还不如他当酒吧驻唱的时候呢！”
“那就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了，你要知道像他这样的歌手，只要有人与他签约他就已经很感恩戴德了，为了抓住成名的机会，你跟他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
祝泽安沉默了，他意识到作为唱片公司的CEO他不应该站在歌手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样看来，自己与父亲相比，自己果然还是太心软太幼稚了。“我知道了。”
“还有，让他住到公司指定的房子里去，或者你盯着他也行，总之不管他以前过得多么混乱的生活，以后都不允许有了，还有，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我要提醒你，你首先是我的儿子，是乐腾的CEO，而企业永远是以利益为目的的。最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第二天，邓磊第三次走进这个散发着浓重商业气息的建筑，这次是一间不同的会议室，只是格局却和第一次有着惊人的相似，坐在邓磊对面的是祝泽安，而坐在祝泽安两侧的分别是制作人陈萍飞和邓磊的经纪人沈虹。
沈虹是个看起来就很干练的女人，短发黑色西装，粗跟高跟鞋，脸上带有一种无时无刻都告诉别人“我赶时间”一样的表情。邓磊想到了当时和自己开玩笑说要当自己经纪人的郝芸莉，玩笑最终只是玩笑了，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会很凶吗？
助理小姐走过来在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份合约，沈虹已经太习惯这个流程了，看都不看直接签好，陈萍飞老师倒是仔仔细细地看了遍合约然后还边看边笑，好像再看多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邓磊也是打开合约找到乙方那一栏，就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不仔细看看吗？”祝泽安知道这份合约是多么不近人情，于是担心地问道。
“只要你们能给我出专辑，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再说了，我相信你。”邓磊如是说，语气中的诚恳让祝泽安心虚，那可是十年呢。
但为什么心底又有一些窃喜呢？是因为邓磊接下来的十年都要和自己绑在一起了吗？
看大家都已签好合约，祝泽安又说：“因为只是新人 ，所以没有办签约仪式，但我希望等出专辑时我们可以办一个盛大的发布会。接下来的时间里，还希望大家都齐心合力，一个歌手的成功离不开多方面的努力，以后两位老师就要多多辛苦了。”
“那我也说两句？”沈虹挑挑眉毛，看向祝泽安。
“当然。”
得到许可的沈鸿身子前倾，双手一交叉，瞬间就有了些女王范儿：“我干这行也挺久的了，也带出来过不少明星，所以自认为对新人还是有点办法的。新人呢，就要有新人的样子，电话24小时开机是必须的，勤奋谦虚还有私生活检点也都是必须的，还有我现在手上算邓磊一共有四个艺人，我有的时间、精力、机会都不可能一切均摊，所以得到什么就得靠你自己努力了，那先这样，陈老师，祝总我那边还有个视频会议就先走了。”一口气说完，沈虹就准备先走了，祝泽安也不能阻拦，就示意她离开了。
“怎么选她当经纪人？”等他一走，陈萍飞就当着邓磊的面直接问出了口。
“没办法，公司里一共就那么几个经纪人，孟乔的那个就是他的贴身管家，根本就不能动，还有一个最近身体不好，带自己手下那两个就够费劲了，所以只有她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她手下其他三个都是什么人啊？”
“三个女模特。”
“我就说嘛，我是觉得看她那样子，不像是懂音乐的，感觉更适合给演员当经纪人，我是怕到时候合作起来有矛盾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亲自过问邓磊的一些工作生活的。”
“那就好，”陈老师点点头，“邓磊，我让你把你写过的所有的歌的demo都带来，带了吗？”
邓磊点点头，掏出几张碟片，恭敬地递了过去：“都在这里了，只是基本上都不是到专业录音棚录的，所以效果可能不是很好。”
“可以理解，没有关系，我会看一下有几首能用的，还有我想知道，你是在哪儿学的音乐？”
“之前基本都是自学，后来去了梦笛音乐学校。”
“梦笛，老许办的那个。”
邓磊点点头。
梦笛音乐学校并不是“大学”，它更像一个两年制培训班，由著名音乐人许楷组织了许多著名音乐人进行教学，培养出不少优秀的乐手，当然，培养出更多的还是驻唱歌手们。
“老许那儿倒是给了不少像你们这样没有基础的音乐人机会，不过打的根基还是太薄了，音乐上的感觉啊才华啊都是不错的，但是我从来不认为什么摇滚歌手就可以没有唱功，所以泽安啊，基础的训练还是要安排的。”
祝泽安点点头：“这是当然。”
“要不然就这样，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要不然我们去训练室，我看看你吉他弹得怎么样？钢琴会吗？”
邓磊窘迫地低了头：“会一点。”
“没事，去了就知道一点是几点了。”
另外两个人都被逗笑了，祝泽安示意助理把合约都收好，几个人就起身准备去训练室。
刚出门，正好遇到了闻讯赶来的孟乔。看到邓磊的孟乔很是惊讶，几乎都忘了自己赶回来的目的，愣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
“陈老师，我是孟乔，久仰大名了，我从小就特别喜欢你的歌，你对我影响真的特别大，这是我的新专辑，还没有正式对外发售，先送来给您听听。”孟乔双手递过去，脸带笑容。
“好，谢谢谢谢。孟乔啊，说真的这几年我有一直关注你的作品，音乐思路非常好，创作啊唱功都确实不错，不过相比较与你早期的‘质胜文’，这几年的作品感觉有点‘文胜于质’了，我还是喜欢你早起的感觉，虽然有些粗糙，但感觉很真挚很诚恳，懂我的意思吧？”
刚开始孟乔还为老师会关注自己而欣喜，到后面就只是连连点头了，心里感慨大家毕竟是大家，寥寥术语就指出了他最近存在的问题，比那些其他的乐评人的长篇大论精辟得多。孟乔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存在的问题，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祝泽安和邓磊的关注点却完全不是这个，他们很有默契地想的是同一件事——多么讽刺，那张专辑里有一首不属于孟乔的歌。
可惜，陈老师是不会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