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十年》未文亚

5、屋漏惨遭连夜雨

　　林素七打开租屋的门，眼前的一切令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小小的房间里水漫金山，东西都漂浮在水里，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早上停了水，应该是自己忘记关水龙头导致的。
　　还没等进去，就从楼梯间传出歇斯底里的叫骂声，“贼你妈，饿捣咧八辈子霉咧，桑面开澡堂子咧，楼下雨下咧碟活，翻江倒海咧干么咧，就么顾忌楼下的干嗖。”
　　一个三四十岁的胖女人操着骂骂咧咧的爬上来，看到林素七她好像跟来劲儿，“你唆你跟饿带来多少麻达，这都急成松样儿咧，清单已经列好咧，你得赔偿饿咧损失。”
　　林素七看着她，满脸地无奈。
　　“怎么？得是想寻事，不给，想乃打？。”这操着陕西话的女人掐着腰，显然是个泼辣悍妇，林素七也懒得惹事儿，就委委屈屈地连声道歉，她接过清单，上面的金额让她万分惊讶，心想这女人家还是什么豪华装修不成，居然狮子口大开，在这里住的全是租户，纵然住上十年八年也不会有五千块的家具，这显然是蓄意勒索。
　　“阿姨，您在仔细算算，用不了那么多吧？”
　　“撒怂，你喊饿阿姨，饿有恁老么，五千块，快交。”
　　“呃，对不起，姐姐，应该叫您姐姐，你要是非要这么高的话，咱到派出所做个公正如何，我想一旦让他们做了调查，这清单不符合的话，就可能要罚您钱了，还有可能会落个故意勒索罪，您看咱怎么解决？”
　　“你还麻米儿，你想告饿四火，就不怕派出所会调查你，饿就不明白咧，你们干这行咧，应该很有钱嘛，每天接恁多客人，非要跟饿们穷人较么劲儿咧。”
　　“什么接客人，你说什么呀，姐姐？”
　　“还不承认咧，坐台嘛，都能明着干咧，还不能明着说吗？”
　　“有这么作践人的吗？喊你声姐姐，是出于对你的尊重，请您也尊重一下我好吗？”
　　“饿贼，你还有脸说尊重，一天到晚净是舔着脸勾引饿们男人，饿最讨厌你们这些鸡，能CHUA，就能卖P。”
　　“说什么呀，你，泼妇，别把素质当便宜货甩卖，你男人贴着脸拿着票子给姐跪下，姐都不稀罕，瞧你那怂样儿，姐就给这么多了，叼走，一边叫去，不然姐告你诽谤罪。”林素七听她这般辱骂自己，还真是愤怒不已，索性她也跟着这女人泼了，在这种地儿，你要是理性谈素质，那还真成了软柿子给人捏了。她甩手将200块钱扔到地上，弯腰卷起裤腿，走进租屋，乜斜了女人一眼，狠狠地把门关上。
　　陕西女人捡起地上的钱，朝着林素七的门上跺了一脚，嘴里骂道，“贼你妈，你等哈，老娘今后要让你好过咧。”
　　地面的水已经漫过脚面，把小小的房间里搞得像一场洪水冲刷过的残局，堆积的杂物都漂浮在水上，被褥触及地面几乎全湿透，时已至深秋，冰冷刺骨，林素七不得不恨着劲儿，用水盆一盆一盆将水舀进马桶。好不容易全部清理干净，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左右，林素七累得精疲力尽，来不及脱衣服就摊倒在床上。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林素七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眯缝着睡眼开了门。对方是两个男的，吵吵嚷嚷将林素七按趴下，他们进了房间，里里外外床下厕所全搜了遍，林素七感到莫名其妙，此时她已经清醒，心想该是那女人找人报复，于是，便一个趔趄，吓得浑身是汗。
　　“你们这是干嘛呀，再闹我就报警了。”林素七挣扎着。
　　“闭嘴，老实点，把她带走。”其中一个男的发号施令。
　　林素七被带出房间，此时，已经陆续被带出六七个男女，他们衣冠不整，抱着头蹲在走廊里，林素七这才察觉是在抓扑□□□□，瞬间，她心里萌生出一团怒火，压制不住地爆发出来。
　　“我只是普通的租户，快把我放开。”林素七挣扎起来，她断不能跟他们去派出所，若留下案底，恐怕以后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少废话，被抓的人都说自己清白，老老实实给我蹲下。”按压他的民警抓住林素七的头发将她恨恨地按趴在地上。
　　此时，林素七感觉尊严殆尽，平生第一次被污蔑打垮，这种情形其实很容易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她的房间里连男人的影子都没有；二，她自认为明净外表与那些人有天壤之别。但是，她无能为力，只能试图做最后的尝试。
　　“我是名上班族，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能证明给你们看，我去找证据好不好。”
　　“没抓到现形，就不等于你不是妖精，学着他们，老实点会给你宽大处理。”年轻民警狠狠地抓起林素七的胳膊，“快起来，跟我们走。”
　　林素七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她挣脱着，甩手给民警一记耳光，然后，趁势挣脱开他的手，奋力跑进房间。她怎能跑得了，这名民警瞬即劈开一条腿将她堵住，只听“噗咚”一声，林素七摊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