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在故事结束之后》端戎绯红

6、第五章 讨厌和喜欢

　　“怎么就你们俩？其他人呢？”

　　禁林边的小木屋里。海格高大的身躯此时正站在炉火前忙碌着。他拿着钳子，把壁炉里的木头不停的拨来弄去，希望架子上的香肠能早点烤好。牙牙垂涎的蹲在旁边，口水流了一地。

　　然后，当巨人把一大块看上去坚硬无比的乳汁软糖摆上桌的时候雨果说：“罗丝和詹姆要参加魁地奇训练，至于阿不思……”他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他被关禁闭了。”

　　“被关禁闭？他又闯祸了？”

　　“是被斯内普教授关禁闭。”莉莉沉闷的补上一句，她正扒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地里长势喜人的
　　大南瓜。

　　“哦？那希望他不会被关到太晚。”海格给两个小不点儿倒满茶。“我知道他又回来教你们魔药了，说实话，本来我还以为他不会愿意走出校长办公室呢？”

　　莉莉和雨果交换了一下眼神。其实，他俩现在都希望那位教授最好再回到校长室去。

　　“你好像不太高兴？”海格看着莉莉。他将七根刚烤好的还在滋滋作响的香肠放上桌。牙牙兴奋的直往雨果身上扑，希望他能喂它。

　　“没有。”莉莉说着喝了一口茶。然后用叉子叉起一根油汪汪的香肠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我讨厌他。”小女孩突然皱起眉毛说。

　　“什么？你讨厌谁？”海格问。

　　“斯内普教授。我不喜欢他。事实上，我们都不喜欢他。”莉莉看向雨果，后者认同的点点头。

　　“他太过分了。”雨果说。“从来没给过我们好脸色。上他的课简直就是折磨。”

　　“对，没错。”莉莉赶紧补充。“我本来还挺期待的。谁知道他从第一堂开始就一直扣我们分，罚我们晚学，给我们留好多家庭作业，他还——”

　　“——你不了解斯内普。小不点。”海格打断了她。“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你才不了解他，海格。”莉莉略微提高点嗓音。“你和我爸爸一样，你们都不了解真实情况。我是说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我们的。从来没有老师这样过。”

　　“不，莉莉，其实——”海格想解释，但是莉莉挥了挥手，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而是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起他们在魔药课上受到的所有不公正“待遇”。小女孩说的情绪激昂，满脸红晕，相当愤慨。（看她那样子，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斯内普已经在他的课上强迫学生喝毒药了。）

　　事实上，自从第一堂开始，莉莉就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是个多么天真的小女孩。她居然会把一个恶毒阴险的男人当成英雄来崇拜。好吧，她承认有时候她会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可是，斯内普教授的“样子”真的大大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他是个十足的讨厌鬼。也是莉莉这十一年来见过的最不讲理，最尖酸刻薄，最倒胃口，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人。

　　“一个礼拜，海格，虽然我们才上了他一个礼拜的课，但是没有人能受得了他。他根本不讲道理！”莉莉铛的一声将手里的叉子戳到木头桌上，像是要把这些天受的委屈一股脑全发泄出来似的。“第一堂课的时候就因为我替雨果回答了一个问题，他就扣了格兰芬多五分。还完全不听我解释。昨天，瑞玛告诉我狼蛛的腿少拿了一条，被他听见了，又给格兰芬多扣了五分！理由是我没注意黑板上的步骤。可问题是除了我，斯莱特林的也有没拿对的啊！他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你还不能和他顶嘴，那样会更糟。”雨果嚼着香肠补充。

　　“没错！”莉莉尖着嗓子叫道。“现在班上没有一个人喜欢他。大家都觉得他让人受不了。他以为我们都得罪过他是不是？要不他以为我们都是伏地魔的食死徒还是怎么样？”小女孩瞪圆了眼睛看着海格。不允许他说一句反驳自己的话。

　　“他不喜欢我们。”雨果支着下巴。“他每次看我们的表情，就好像……就好像我们是傻瓜笨蛋一样，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他还很喜欢讽刺人。你觉得这正常吗？海格？一般的老师谁会这么说！”莉莉鼓起腮帮子皱着眉毛。

　　“是啊！换了别人是不会这样。”海格点点头，“但是他是斯内普啊！那个很‘特别’的人。”他黑色的小眼睛瞄了下两个孩子。“我知道你们遇到了比较严厉的人，所以心里可能有点难以接受，可斯内普也是为你们好。”

　　“不管怎么说，海格。”莉莉交叉着双臂扒在桌上。“我们是真的不喜欢他。”

　　“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讨厌他。”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哦，我想……”巨人晃了晃他乱蓬蓬的大脑袋。“你们是真的不了解他。”他说。“这就好像宾斯永远也记不住学生的名字是一样的。斯内普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说他是个好人。”

　　“好人不应该这样。海格。”莉莉撅起嘴唇。“我们知道他以前保护过我爸爸还有学校，甚至整个魔法界。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是——”小女孩瞪着巨人，兀自委屈的说，“他那样，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他。而且如果他真是个好人那是不是应该改改态度？或者说话方式？”

　　“我们一开始只是以为他就是脾气不太好，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了，他根本是脑子有问题。”

　　“别这么说，雨果。”海格皱了皱眉毛。

　　“他就是有问题”

　　“不管你怎么想。海格。”雨果又咬了口香肠。“但是，说真的，斯内普教授那样，谁也不可能把他当好人。”

　　“嗯，其实这么说有点不公平，你们两个——”

　　“——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到处瞎转悠。尤其是晚上。”

　　“教工们是有夜巡的安排的。”

　　“但是像他那样，一声不响的突然出现在你后面，你害不害怕？”莉莉说。

　　“更何况是已经死了的人。”雨果抱怨的又叉起一根香肠。

　　“他简直比血人巴罗还可怕。我们无缘无故被他讨厌已经很可怜了。还要时不时的被他吓一跳，这公平吗？海格？”莉莉摊开双手。“他干嘛要这样！”

　　“听着，莉莉，”海格表情严肃的看着一头红发的可爱小女孩，“斯内普对每个学生都是这样，他从来没喜欢过谁。”

　　“难道他也不喜欢我爸爸？”

　　“——他确实不喜欢哈利。”海格亮亮的小眼睛在两个孩子之间来回移动。

　　“什么？”莉莉和雨果异口同声的说。

　　“他……嗯……我的意思是斯内普其实一直表现的不喜欢哈利。”

　　“什么叫表现？”

　　“唔，这个……当然是有些原因的。哈利在上学的时候也经常被斯内普关禁闭，罚留校劳动。但是不管怎么说，即使他们互相都讨厌对方。可是最后斯内普仍然在保护哈利。或者说是——一直在保护他。”

　　“那肯定是邓布利多要求的。”莉莉说。

　　“要这么说也行，但是你不能否认斯内普其实也是很喜欢你爸爸的——”

　　两个孩子不以为然的同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至少是在内心深处。”

　　他们又撇撇嘴。

　　“你们得理解，斯内普就是这样的人。”

　　“明白了。”雨果用力点点头。“就像我爸爸说的——毒蘑菇是不会改变它的斑点的。”

　　“不管他是人还是——画像。”莉莉说。

　　“没错。”

　　“我……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海格有些结巴了，他为难的张着嘴，想着能说服他们的词儿。可惜莉莉和雨果都是固执的小孩。完全不把他得话当会事儿。最后，在太阳降到山得另一边得时候，“好吧！好吧！”海格终于无奈的开口说：“就告诉你们吧！反正这些迟早都要知道。”他是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之后，被迫决定告诉这两个小不点儿一些他知道的东西。
　　莉莉和雨果交换一下惊讶的眼神。

　　“好吧！你们要知道——嗯——斯内普他，曾经确实不怎么喜欢你爸爸，当然，还有雨果的爸妈。但是尽管如此——尽管如此，斯内普他——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莉莉挑起一条眉。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句话？

　　“那个时候，在你们爸妈上四年级的时候，神秘人突然回来了——”海格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空，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的过去。

　　尽管已经到了该吃晚饭得时候，但是莉莉和雨果却没有出现在格兰芬多得晚餐桌旁。他们仍旧待在禁林边那所木头盖得小屋子里。听着巨人朋友讲述过去那段人人自危得日子。然后他们了解到了有关斯内普教授得一些过去。知道了他曾经杀死邓布利多得事，还有他重拾食死徒得身份回到伏地魔身边去做探子。他当了校长以后在霍格沃茨得一些所作所为。在大战那晚没来得及证明什么就被杀死。他能呼唤守护神，最后还把自己得画像全部毁掉了。

　　“我很佩服斯内普，真的。”海格挠着牙牙的耳朵，“说实话，当初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胆小鬼，一个叛徒。但是，我没想到他那么勇敢。在面对神秘人的时候竟然一点破绽都不露，还背负了那么多的事。”

　　“谁都清楚做那些事会有什么后果。”海格说。“但是——天知道他都是怎么想得。不但把它完成了，还不在乎会不会被误解……”

　　阴暗寒冷的地下教室里，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正心不在焉地写着他的家庭作业——那永远叫人一头雾水的占卜学报告。脑子里始终惦记着明天的霍格莫德之行。

　　本来，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某些“无法预测”的事故，可以说，他是会过的非常愉快的。但是偏偏有人不希望这样。所以，倒霉的他现在只能待在这个森森可怖的屋子里而不是温暖舒服的休息室中完成他的家庭作业。阿不思在草草写完第一张羊皮纸后抬头小心的瞄了一眼斯内普教授。他正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本厚厚的硬皮书。好像没注意他在开小差。时间已经过九点钟了。阿不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还是比较怀念玛奇班教授上课的日子。尽管她耳朵有点背，但脾气比斯内普教授要和蔼多了。再说，正因为教授耳朵不好使，才给了他很多恶整高尔的机会。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好运似乎到头了。

　　被斯内普教授关禁闭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利用有限的时间尽可能多的完成他的家庭作业。阿不思握着羽毛笔在纸上沙沙的写着。这会儿如果不是教授一直盯着他，恐怕他早就和斯科皮一起去厨房找吃的了。

　　“这么说，”一个低沉的，不带感情的声音突然在阿不思的头顶上响起：“你今天下午的行为是故意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眯缝着黑眼睛坐在自己的画框里打量着他。

　　“当然不是，教授。”阿不思说，“绝对是不小心。”

　　“为什么要打翻高尔的坩锅？还把能长出脓包的药水撒在他脸上？”斯内普没理会阿不思的话，冷冷的问道。

　　阿不思抬起头，用他那漂亮的绿眼睛看着画框里的教授。犹豫了一下，然后撇撇嘴，开口说道：“他课间的时候欺负过几个低年级生，我和斯科皮都觉得……该给他点教训。”

　　“所以你就打翻他的锅，还往他脸上撒药水？”斯内普轻声问。

　　阿不思僵硬的点点头。

　　“愚蠢！”他尖刻的说。“在我的课上捣乱，我不得不说，波特，你非常勇敢。而且，显然，你继承了你父亲特有的狂妄自大。”

　　“——喜欢做一些自以为正义的事。”

　　“下次不会了，教授。”阿不思把头又低了下去。

　　“最好别让我发现还有——下次。不然你绝对会后悔做我得学生。”斯内普面无表情的挖苦道。

　　“现在，收拾好你的东西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还有——记住，波特。”他说，“一次，只要再有一次，如果你继续在我的课上捣乱。我发誓会关你整个星期的禁闭。”

　　“知道了，先生。”阿不思装好东西，走到教室门口，又突然转过身来，冲着画框里的斯内普笑了一下。

　　“我爸爸万圣节的时候要来学校演讲，先生，他说他希望之后能和您聊聊——”他挥挥手，

　　“——晚安，祝您有个好梦。”然后留下看上去有些意外的斯内普，走出了地下室。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3月22日。第五章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