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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报应(黑化的蓝宇) ...

  •   刑部议事厅里的气氛很是微妙,主座上的两人一言不发。苛言是主,他不发话,李重德一个客人自然也不好出声。
      只是,这圣上给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现在他们手上除了当初蓝宇上交的账本,其他有用的证据一概没有,也难怪李重德急得一个劲拿眼睛瞪一旁的苛言。
      “李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干嘛总是对我挤眉弄眼?”
      这人不说话倒好,一开口就是挤兑人的话,偏偏语气无比正经。
      李重德给气得冷笑了一声,但碍于这事还得仰仗刑部,所以忍着没有发作:“我是在看苛大人如何做到,大难关头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李大人何出此言?”
      “这圣上给的时间还有最后三天,我们除了一开始的那本账本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你说圣上要是怪罪下来,我两谁都吃不了兜着走!这不是我们的劫难吗?!”
      “原来还有三天。”
      李重德急得吹胡子瞪眼睛:“什么叫还有三天?!只剩三天了!”我的姑奶奶哟!当初圣上派苛言协助自己,原以为这个人一丝不苟,自己定能省下不少心,再把得罪人的事推给他,自己只管坐享渔翁之利。谁曾想,至今为止,快大半个月了,除了和自己视察过几次颜舫负责的工程以外,这人其他的忙一点没帮上,也不叫自己过来商讨事情。好不容易自己屁颠屁颠跑过来找他,也就是陪着喝喝茶,大眼瞪小眼。
      苛言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端起茶盏,慢悠悠地说道:“李大人不必着急,我自有安排。”
      李重德直拍大腿:“你有什么安排呀!都到现在了,我也没看出来!”
      苛言转过头来望着一脸苦大仇深的李重德,嘴角竟然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见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对李重德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至关重要的物证,经过这阵子的调查也将工事的问题和账面上的漏洞一一对上。那么接下来就只缺一样,李大人觉得是什么?”
      李重德暗暗翻了个白眼,你他么到这时候还让老子猜,猜你个屁!但面上却是好学宝宝的样子:“难道是人证?”
      “恩。”苛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让李重德鸡皮疙瘩一颤。
      “那苛大人可已经找到?这人证又现在何处?”
      “不急,李大人先把茶喝了。”
      “我……”李重德被他这个不急不慢地性子弄得实在没了脾气,“我喝我喝!”说完也不管茶凉了许久,端起来揭了盖子,一仰头“咕噜咕噜”就下肚了。
      苛言看着他白白糟蹋了一杯好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李大人如此心急,那我们就出发吧。”
      李重德立刻站起身跟上苛言:“好…”本来由于喝得急,那口茶大半还存在口腔,这一说话就被呛着了。但碍于面子,李重德忍着咳嗽,忍得脸都涨红了。
      苛言看他的样子实在是滑稽的紧:“呵呵,李大人也不要如此激动呀。”说着背着手悠悠然走了出去。留下李重德傻愣愣在原地:妈呀,万年面瘫脸竟然笑了,笑了,笑出声了!!不得了了,昨天刚刚见了赵王爷对着一块碎玉一脸怪异的笑,这年头怎么冰山都一个接一个融化了,看来一定是夏天快到,天气变热了。
      这么安慰着自己,听见前面苛言叫自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

      一家院子里,地上一片狼藉,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苛言皱着眉,脸色很不好,紧抿得薄唇像刻在脸上似的。
      “怎么会这样?”一旁的李重德皱着眉问道,“虎侍卫,你确定是这家?”
      阿虎本来就是江湖人士,若不是当年受到苛言的救命之恩是断不肯被一身官府束缚住的。所以,一向心高气傲的人对于李重德的质疑根本懒得理睬。
      “不会错的,就是他。” 苛言的语气很沉重。
      阿虎也微微叹了一口气:“大人,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突然,李重德想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跑进屋。阿虎看了看苛言,在苛言的示意下,跟了进去。
      只见李重德跪在地上,背对着自己,脊背止不住地打颤。
      阿虎一向看不起李重德他们这种人,只会欺下媚上、遇事就胆小如鼠。于是嘲讽道:“哼,怕了就不要逞英雄到处乱跑。”
      “阿虎!”却被跟着进来的苛言训斥了。
      这时,只见李重德慢慢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红得吓人,怀里正抱着一团什么。
      “这帮丧尽天良的东西!”李重德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
      苛言皱了皱眉,走近一看,李重德怀里的是一个婴儿的襁褓,胸口地方的布料被血染红。伸出手指去探鼻息却发现还尚存一息。
      于是,将手轻轻放在李重德颤抖的肩上,安慰道:“别担心,还活着。”语气前所未语的温柔。
      “什么?”李重德没反应过来,抬起脸对着苛言,一双通红的眼瞪得滚圆。
      “这血迹应该是他娘亲的,并不是他的。”
      “真的么?”
      苛言一双眼望进着李重德的眼睛里:“我何时骗过你?”
      李重德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
      “倒是你一直这么抱着他,怕是要伤着他了。”苛言一旁的阿虎说道,“阿虎,找个奶娘来照看他,把他俩接进府里安顿下来。”
      “是。”阿虎上去就要从李重德手中接过襁褓,却被男人避开了。
      “乖,听话。”苛言将放在李重德肩上的手缓缓覆盖在他紧紧抱着襁褓的手背上,“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喂他,这个我们都无能为力。”
      李重德这才蒙蒙地松开了手,阿虎顺势接过了襁褓。
      “那属下先行告退。”说完也不多做逗留。
      “起来吧,地下寒气重。”苛言一把拉起李重德。李重德身形晃了晃,苛言刚要伸手去扶却被李重德摆摆手制止了。
      李重德微微定了定神,说道:“刚刚失态了,还请苛大人见谅。”
      苛言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李重德,一直查看着他的神色,发现虽然他强忍着还是脸色煞白,显然此事有蹊跷。苛言这样想着却不点破。
      后来,苛言派人将夫妇两人就近埋了,就和李重德一同坐上了回城的马车。
      马车上,苛言说起了这人:“此人本是颜舫最大一家商行的掌柜,就在事情刚闹出来的时候,给了一笔钱被辞退了。于是就回到城郊的家里种田为生。”
      苛言见李重德似乎不准备接话,于是接着说道:“一直以来没去找他,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没想到,颜舫的人还是怕有后患,痛下杀手。看来,我终是算错一步。”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
      李重德冷笑道:“苛大人好一句‘算错一步’。你可知道你的一步算错却是他一家性命!”
      苛言对李重德的语气不悦地紧了紧眉头:“李大人为官多载,想要到现在的位置,想必也不是什么轻而易举之事。这个中种种李大人自然懂得,何需我多言。”
      谁曾想到一向圆滑稳重的李重德突然发作:“我懂,我懂个屁!的确,为了往上爬我是没少干些收受贿赂之事,也懂得在官场中如何周旋以求自保。但是,我可从来没干过杀人行凶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这我李重德问心无愧!”
      苛言冷冷地望着激动得面红耳赤的李重德,李重德被他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得有些惭愧,刚刚自己竟然还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干过的丑事。于是,嗫嗫地说道“可…能是我们工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所以…也未必被那些位高权重之人看得起…所以也就不怎么有用得着我们出手的地方吧…自然比不得你们刑部……”说到后面将头低下来,声音弱如蚊蝇。
      “重要。”
      李重德惊异地抬头望向苛言:“你说什么?”
      “我说工部很重要。建筑工事,水利交通,屯田匠艺,关乎百姓生息,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国家社稷稳定建立在各个部门的恪尽职守之上,所以任何一个部门出了差错都会是致命的打击。也就是说,哪怕只是因为一个不良的砂土来源或是克扣的半截木材也会是动摇江山社稷的诱因。所以说,工部和刑部以及其他几个部门一样重要。”
      苛言这番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他没有直接指责李重德的失责,不是因为他没有犯错,只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他也没有替李重德找借口,因为不管有心或是无意,错了就是错了,就应该承担良心的谴责。
      “苛大人……我…我实在惭愧呀!”被一个小自己许多的年轻人教训,偏偏说得有理有据,实在感觉老脸挂不住。
      “李大人,现在的我们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在自己的部门里可能都不能完全说上话、拿得了主意。但是你要知道,哪怕人轻言微,我们也要站出来,因为也许就能改变什么,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努力。你别忘了,我们在朝为官并不单单是为了生存下来,更重要的是能够在历史的风口浪尖可以稳定国家的方向,匡正已经出现的偏差。”
      李重德望着这个身着青色官服的少年,在这小小的马车里,面色平静,三言两语间谈论着最为崇高也最为艰难的理想,一双眼睛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他觉得自己口中的太平盛世是一个既定的、将会到来的、再平常不过的事实。这不是年少轻狂、不自量力,而是知道凶险异常、看尽官场尔虞我诈以后的从容与淡定。李重德不知道为何他一个少年郎会有如此的气场,但他知道,此人终将和他口中的盛世一同被历史铭记。从这一刻起,李重德决定追随他,踏上那条注定不易的道路。

      这时的赵王府门口却是十分热闹,越过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只见一个华服女子正站在台阶前叫骂:“蓝宇你个贱人给我滚出了!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好事没有人知道!”
      一旁的侍卫之所以没有冲上去将她拖走,是由于一旁的李福的命令。李福本来就看不上那个整天假清高的蓝宇,正好有人来找事,王爷也正在午休,自己乐得看个热闹。到时候问起了,自己也好说,这个女人是颜家少奶奶,自己一个下人也不敢擅自主张赶她走,想必自家王爷也不会太当回事。
      没错,正在骂骂咧咧的正是郭飘,颜府刚过门的少奶奶。此时的郭飘也是眼看颜府败落,又听见不少风言风语,气疯了跑来找蓝宇泄愤。“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个祸害他人的表字!”
      “你骂完了没有?”就在郭飘骂道兴头上时,却见人群让开一条道,一个修长清俊的身影走了过来。
      郭飘见来人正是蓝宇,分外眼红:“当然没有!”
      蓝宇也不理睬他,直直走过她,看都没看她一眼,丢下一句:“那你继续,恕在下没有这个闲工夫奉陪。”清亮的声音所有人都听见了,人群爆发出一阵嗤笑。
      郭飘见他就要进府,急得上前几步喊道:“你……你!你给我站住!”
      蓝宇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郭飘:“不知颜少夫人还有何事?”
      郭飘以为蓝宇多少会忌惮自己的身份,于是昂着头说道:“哼!你还知道我是颜府少奶奶!那我问你你为何要三番五次勾引我家夫君?!”
      蓝宇不屑地嗤笑道:“笑话!你也知道玉楼管得严,若不是你家夫君自己来这烟花柳巷之地,又怎么能见得到我?颜少夫人自己管不住人,不去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倒想着到处兴师问罪。再说了,以你家夫君在玉楼的那些风光事,那你要找的人可多了去了,恐怕每个十年半载也是找不完的。”
      一旁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郭飘指着蓝宇骂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蓝宇挑了眉反问道:“敢问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郭飘气得直跺脚,索性耍起赖:“哪句都不对!”
      蓝宇正色道:“第一,颜大少爷一向流连于烟花之地,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更不要说他为了博美人一笑做出的那些事情。第二,自你们结婚以来,虽未见颜大公子再出来寻乐,却也不见你有身孕,莫不是你哪里有难言之隐就是他连碰都不愿意碰你!”
      郭飘气结:“你……”
      蓝宇莞尔一笑:“一个经常在小倌之间流连的人却连碰你的兴致都没有,颜少夫人你可真是失败呀。”
      郭飘不屑地呸了一声:“我……我岂能像你们这些下见之人一般低三下四地讨好别人!”
      “你口中不愿取悦之人正是你的夫君。三省四德有云: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有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你既嫁人夫,却不愿意取悦自己的丈夫,又不努力生育,是不孝;不顾忌家门的脸面,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公然污言秽语于街市,形如市井泼妇,是失德、失言。”
      人群之中爆发出几声叫好,本来不少人都只是来看戏的,只要戏足够精彩,他们就捧场,管他谁是谁非。
      郭飘气得浑身发抖,站在那里竟无言以对。
      只见蓝宇却不肯就此罢休,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到她的面前,猝不及防地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郭飘对于这突然的一巴掌根本没有准备,被扇得头一下转到了一边,头上的发髻也松开了,发簪掉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一巴掌打得响亮,地下一众人都鸦雀无声。
      郭飘捂着半边高高肿起的脸颊,惊讶愤怒地瞪着蓝宇。
      却只见蓝宇高高在上的悠悠来了一句:“披头散发,这是失容。”
      “蓝宇,你!你竟敢打我!”回过神来的郭飘急红了眼,说着抬起另一只手就朝蓝宇扇过来。
      蓝宇刚想抬起手臂去挡,却没曾想从他背后肩上伸出一只强壮的手臂,一把牢牢地抓住郭飘的手腕。
      一击不成,郭飘恼羞成怒,厉声质问道:“你是谁,竟敢阻挠我?!”一边使劲想要从那只有力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
      “我是谁,你看看清楚。”低沉的男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
      郭飘和蓝宇一同看向说话的人,冷峻的脸部线条,不怒自威,正是王府的主人,赵天轩。
      以赵天轩现在的姿势,蓝宇就像被他拥在怀里,男人身上独有的熏香味道混着体温将蓝宇包围。
      蓝宇不自在地动了动。男人像是察觉到似的,故意又将脸低下来,靠近蓝宇的脸几分,说道:“你又给我惹祸。”声音不同于往常,却是十分的暧昧,呼出的热气将蓝宇的耳朵烫得通红。
      蓝宇咬住下唇,微微将脸偏向一边。见此,赵天轩微微向下的嘴角噙起一丝笑意,望着怀中别扭的小兽,不在意地松开了手。
      郭飘赶紧收回手臂查看,这一看不得了,手腕生生多出一道深深的红印。再看向那边两人旁若无人,竟视自己若无物,怒从胆边生:“王爷,我今天来是要向他讨个说法的,还请王爷不要插手。”
      “哦,你找他有何事?”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话虽是说给郭飘但眼睛却是盯着怀中的人。
      郭飘见赵天轩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于是大着胆子说道:“王爷有所不知,他干的那些个腌臜事我实在羞于启口!”
      “那就闭嘴。”
      郭飘惊讶地望着赵天轩,却见男人抬起脸来,脸上再无笑意,已经恢复了肃杀得吓人的表情。
      接着,赵天轩又低头去看蓝宇:“你认识她?”
      蓝宇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几步,走出了男人禁锢的狭小空间,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淡淡地说:“并不认识。”
      “你……!”
      这边李福看气氛僵持着,又恐郭飘再大吵大闹,于是劝道:“夫人有什么话还是请进来说。”
      郭飘冷哼了一声,正要抬脚,却听见赵天轩冷得掉渣的声音:“谁允许她进来了?”
      一双锐利的眼蔑视着郭飘,不屑地说道:“谁允许这个女人进来了?”
      接着这一句是对李福说的:“我有说过么?”
      李福吓得不敢再多嘴,退到一边。
      看出赵天轩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郭飘便想搬出颜府:“王爷,你可知道你为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得罪的是谁?”
      却见赵天轩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却看向蓝宇观察他的反应。
      “我奉劝王爷一句,还是离这个丧门星远一点,否则平白沾染腥臊。”
      “你是什么东西?!”赵天轩突然一个眼刀甩过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郭飘吃瘪,气急:“王爷,你是铁了心要和颜家作对了?”
      赵天轩站在高她几阶的地方,背着手臂,用像是天神俯视着地上一只蹦跶着的臭虫的眼神藐视着她,根本不屑于搭理她。颜家算个屁,就算是他身后的严家父子,他赵天轩也根本不放在眼里。若不是今天心情不错,早就喊人将这个见人杖毙于此。
      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蓝宇出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颜舫这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你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匡正自己夫婿的德行,反倒在街市上耍泼打赖,你是要将颜家仅存的那点颜面丢尽。”
      刚刚对着赵天轩不敢发作的郭飘这下逮着机会骂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下作东西!你不过是赵天轩跟前的一条狗罢了,得意什么?!”
      “那敢问夫人,现在对着一条狗大吵大闹的你岂不也是犬类?”
      一旁响起一声笑声,李福惊悚地望着眼含笑意的赵天轩。
      蓝宇却丝毫没有笑意:“难道你要断了颜卿的活路。”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进了王府。
      郭飘被最后一句话说得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嗫嗫道:“我……”她分明在那双眼里看到了杀意。
      赵天轩见蓝宇走了,也转身跟上,将一句“这里不欢迎你”狠狠掷在地上,也进来王府。
      赵天轩不在意地顺着心意走到了蓝宇住的偏院,却见蓝宇站在院角那株杜鹃前。
      赵天轩走上前去,刚要出言打趣刚刚的事,却见蓝宇突然僵硬地转过身来,犹豫地说道:“我又看见她了……”下巴止不住地颤抖,脸色诡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报应(黑化的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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