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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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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问阿难：
“你又多喜欢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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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剑飞回天墉，一路上，陆压的话始终压在心头。
----“东海归墟又是那么好相与的？！一朝束缚其中，脱出之时，便是------”
散魂之日。
......魂飞魄散......魂飞...魄散......
-------“...他日师叔劫尽，弟子定亲自来迎。”
明明他一直在等......
-------“......那你可知，万物一旦进去，一朝脱出，会是如何下场？”
有一天，却发现自己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脱出之时，便是散魂之日！”
一开始，就永远-------
等不到......
昆仑之巅的明月映入眼中，一如几百年前，当年琼华仍在，当年四人笑语不绝，当年璇玑怀朔尚不知生死之愁，当年......
不知想到了什么，仙人笑了。只是这笑意之间，杂着深沉的苦涩------
“原来我......”
......倾慕于你。
天墉已然近在眼前，驻了剑势，在山门前落下，他依旧是那个紫胤真人，却再难------
了无爱恨。
........
..........
“待那处事了，我……仍会回到昆仑……”
云卷云舒，其中裹入千丈红尘，万户蒙莽。
“...数百年如白驹过隙，亦视日如年，你却依然窥不破吗？”
有些情，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情丝既系，我又如何窥得破...
红衣女子心头微苦，看着面前这仙人，浅笑开口：
“红玉从来不求寻觅大道，也不求超凡入圣，仅仅思慕一人……何错之有？”
“主人曾言，身为剑灵，早该抛却浮生爱恨。”
“如今想来，我的确是窥不破，这世间种种情仇，我依然……放不下了、释怀不了。”
“......其实，求而不得，求而既得，不过唯心而已。”
......仅仅思慕一人，何错之有？......
...求而不得，求而既得，唯心而已......
敛去眼中触动，仙人微叹------
“当真痴儿.....”
一声痴儿，也不知究竟，叹的是谁......
......
后山。
仙人立在光镜之前，看着其中的人，沉默着。
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时日了......
他以为自己能够平淡以对，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一别数月，弟子之前闭关事出突然，未来得及告知师叔，望师叔恕罪。”
压下其中的情绪，努力让自己显得平淡一点，仙人开口。
“东海凄苦，他日师叔劫尽，弟子定亲自来迎。”
他刚说完，便哽住了，陆压的话又徘徊在他脑中-------
......脱出之时，便是散魂之日......
闭了闭眼，压下起伏的心绪，还怀有意思侥幸，心中还有不甘，仙人看向那人的身周，妄图找到哪怕一个特例-----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却是连掌门也未曾撑过......”
仙人喃喃。----------
陆压说的，是真的。
师叔他会......
魂飞魄散。
明明......明明我......
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仙人定定地看着镜中那人------他额心的那抹鲜红，曾经午夜梦回多少次......
自己终究无法看着师叔......
敛了眸，遮去万千心绪。
随即，心中已然有了计量，仙人抬眼，定定看着那人，良久良久，仿佛要记下他的一毫一丝。
“师叔，如今弟子已修得仙身，之后便也不在天墉城。”
明知他不会有丝毫回应。不甚在意，仙人笑了笑，继续说：
“弟子要重入轮回，历红尘劫难，而今一去......”
没有继续往后说，轻咳一声，转了话题。
“......未防他人误闯此处打扰师叔，弟子已于此树周遭布下结界，他日弟子历劫而归，定会触动结界，师叔也便知晓弟子归来，若是.......”
皱了皱眉，他终究没能继续说下去。
镜中那人，几百年来，容颜依旧如故，连表情都分毫未变。
------“.......那个无底深渊之中，感觉不到任何事物，光阴流逝、天地变迁，什么都不会有......”
不知是谁曾经说过，此时却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其实从未听见......
以为自己会不甚在意，没想到却还是会心痛。
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就像之前那样......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喜欢他，这件事。
压下心中的难过，闭目，再睁开。恢复了往日的平淡无情。
正了衣冠，深深拜下，这是旧时仍在琼华时，晚辈对长辈的大礼--------
“慕容紫英，拜别玄霄师叔。”
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玄霄师叔。
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唇边那冷硬的弧度曾现几朵空山魂。
光镜一点点消失，终于，仙人离去，从此----再未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