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发现隐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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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我很礼貌，才会给你们腾出空间，不是吗？”
整理了一上午的工作资料，坐在书桌前的卡尔放松下肩膀，手拄着下巴闭目养神，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面对少女的质疑，自己居然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样反唇挑衅了她。艾琳娜可能觉得尴尬，有那么一瞬间不自在，却脑筋很快转过来：“像你这样通过讽刺来唤起我注意的人已经很多了，看你到伦敦没多久，头脑却灵活的很”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对，他是这样说的：“艾琳娜小姐的确光彩照人，只可以苹果还没到采摘的时候”
“被我说中了索性继续装下去？你还不是想通过我的注意，来获得我父亲的关注？那你要努力了，你需要拼命追求我，每天送花和礼物给我，站在我去学校的路上等我，讨我欢心。我一定不会答应，但你还要拼命追求。这样你大概努力半年，说不定我父亲就察觉到了……”
真不愧是公爵家的小姐，这番强词夺理的话配上那扬起的精致下巴、微眯的大眼睛，只能让人折服在她的神彩下，连还嘴的欲|望都没有，仿佛被她这样的调侃还是一种荣幸。
现在回想起来，他仍然觉得自己当时的举动不可思议。一再出言反驳公爵家的小姐，莫非这么快就适应了年轻的生活？卡尔问自己，想了许久也没能得出个正面答案。也许并不是因为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心态也跟着年轻，而是明白少女并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现在是1910年，霍克利家在两年后泰坦尼克号下水的时候，确实在伦敦占有了一席之地。可现在的卡尔，只是一个初到伦敦的暴发户家的小子。除了钱，别无所有。他是通过和罗丝的订婚，之后借助布克特家的人脉打入到伦敦的上流社会。在那之前，他知道自己在伦敦的风评并不好，绝不会是少女口中那个传说中有礼貌的商人。
即便觉得自己偷听有些无礼，却也没有恶语相向，事后估计也没有向她父亲知会此事，想必这就是公爵家小姐的教养。永远给他人留有余地，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合上整理好的纸张，卡尔走到窗前一边慢慢活动脖颈同时向庭院望去，秋天的萧瑟已经开始席卷伦敦，但卡尔还不能因为入秋而进入松懈。
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下午就要出发去工厂审查配件，卡尔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敲击着窗台：当年的沉船事件之后，他忙着整顿后续问题，由于罗丝已死他没必要赡养布克特夫人，真是可惜了那一大笔早已代付的布克特家的债务，没想到这个老母鸡居然恶意在媒体面前抹黑他的形象，让霍克利家族好一阵子都抬不起头……
在那之后他单身数年，也找过玩伴，最后选择和一个同为商人家庭的小姐结婚，由于性格问题不到两年就离婚收场。
打开抽屉，卡尔取出一支雪茄，利落的切好，才发现附近没有打火机。手指间夹着没点燃的雪茄，卡尔自嘲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性格骄横的女生特别有兴趣，起先是罗丝，再是他以前的妻子叶连娜，不过叶连娜有些无脑，没有罗丝那么聪慧，老是给他惹事。他遇见的女孩子里，当然数马里叶家的艾琳娜小姐最好，是公爵捧在手心里的娇宝贝，却也拥有贵族惯带的良好谈吐，也不像罗丝那样顽固。艾琳娜说的没错，如果能得到她的注意，他在伦敦的生意运作的确可以事半功倍。问题在于她太小，也不见得看上自己，即便她认可他，卡尔也没把握能赢得马里叶公爵的赞赏……
霍克利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位各方面都契合自己的女士，对于目前的卡尔还不是最需要的，眼下还是抓紧时间联系布克特家族的人员往来的好。
……
“罗丝！这是什么东西？你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吗？”罗丝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布克特夫人没敲门就从外面冲进来。抬头看着怒容满面的母亲，罗丝明白，看来那天和卡尔约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罗丝低头在布克特夫人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
“这是一份合约，妈妈你看不出来吗？”把手里的东西处理好，才慢条斯理的坐到床边迎向她的目光。罗丝心里面突然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长期受到母亲的压制，今天终于有一种翻身的感觉。
布克特夫人捏紧罗丝的手臂，把她扯到自己面前：“什么叫做你成年以后会偿还，你有什么能力偿还这些债务？听说你们都订婚也要取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布克特夫人是在两个人公用的起居室里面发现这份合约的，它被罗丝藏得很好，可惜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才是布克特家的继承人，我有权利决定这个债务究竟是如何偿还？就像上面写的一样，等我成年以后我会逐步还清咱们家的债务”罗丝尽量保持平静，不想让自己的好心情被打扰。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还上这些东西？如果卡尔不愿意帮咱们家偿还债务，咱们可以马上搬走，在伦敦需要依靠咱们家爵位上位的商人还可以有大把的选择”
大把的选择，听到布克特夫人这样说，罗丝的目光一冷。所以最后她还是想把自己卖出去，不论是卖给谁，只要能够让她过上优渥生活就对了。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她的女儿？
罗斯一把从布克特夫人手中抢回合约，用从未有过的忤逆态度面对她的母亲：“我跟卡尔并不是要取消订婚。这一切都是我提出来的，我希望我以后的婚姻都能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心里清楚以后早晚和卡尔分道扬镳，她还是想用谎言换取母亲暂时的平静。
“没有钱你拿什么跟人家提平等？”布克特夫人声音拔高，又意识到自己是在别人家恐防有人听到，转而换上温柔的语气：“你放心妈妈我还有很多老相识，咱们家可是有爵位的，你不一定非要嫁给卡尔。我真没想到他是这么小气的人？一定是他不愿意偿还咱们家的债务，才骗你签下这种合约。”
看着自顾自说话的布克特夫人，罗丝顿感无力：又来了，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她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她不想再当母亲手里的洋娃娃。罗丝为了自己的自由准备抗争，她深呼一口气决心戳破布克特夫人的幻想：“我以后会和卡尔订婚的，你不必费心再把我推销出去。我很快就要去读大学，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卡尔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学校。希望妈妈在霍克利家生活愉快，卡尔说他会负担你在这里生活的费用。”
进入久违的工厂厂房，卡尔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铲煤的工人在炼钢炉前挥汗如雨，卡尔怔怔的盯着橙红色的钢水出神：霍克利家族以冶炼钢铁起家，迅速成为钢铁巨头，可是在后来尝到金融的甜头之后，他居然放弃了这一切，死过一次才明白有的实业更重要。
亨利紧跟在卡尔身后，不时提一些建议，两个人就以后的发展方向又讨论了一番。
这次卡尔并没有选择带一直跟在身边的乔伊，他比较能奉承卡尔，过去卡尔也乐得带年富力强的乔伊在身边。不过现在才知道有些时候老亨利的建议更为可靠一些，卡尔收起自满仔细思考亨利的每一条劝谏。现在亨利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正是应该多和他进行交流，才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卡尔对自己的钢材厂很满意，这个时候的技术霍克利家可以说是名列前茅的，否则造船厂不会想用他家的钢材。如今泰坦尼克号的钢材和巨人号的钢材合约已经签订，卡尔可以安心好一阵。白星集团一共设计了三艘巨型邮轮，这三艘游轮的都是被世界瞩目的重量级。当时签下合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三艘轮船一旦造好给霍克利家的声名地位带来的影响力都是非常巨大的。
得到消息卡尔第一时间参与了竞标，没能拿下第一艘船奥林匹亚号的合约，卡尔并没有放弃紧接着就费尽了心机得到了剩下的两艘船的合约。可惜祸福相依，泰坦尼克号的沉没也给霍克利家的钢材质量蒙上了一层阴影。好在巨人号当时所有钢材已经装配完毕，待它下水之后证明了霍克利家的钢材并没有问题，卡尔才真正度过了沉船危机。
“少爷！我要跟你谈一谈。”
刚刚离开热浪滚滚炼钢炉车间，他正打算休息一下，身后就传来男子的呼叫。
回头就看见两个人架起一个青年往后拖“少爷不会见你这种人的。”
没太在意，既然青年已经被人拖走，还是去吃午饭吧。
“少爷要不要看一看他想说什么？”
看着亨利一脸探寻，卡尔没办法：“等一下，我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青年很快挣脱了紧抓着他两臂的二人，冲到卡尔面前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咱们这批钢材有些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发现隐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