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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引吭高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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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绘退了机票,乘上南下的列车。
她对母亲说,找到了好的工作,打算暂时休学。在考上了分析化学专业硕士的学校转走自己的档案,车站的人行色匆匆,心中默默对母亲抱歉:你以前随出去的份子钱,我恐怕没有办法帮您赚回来了,婚礼,不会有的。
换了深圳市的号码,这里,将是新的起点,这里,会是过去的延续,但却是,我一个人的延续。
不能再进行喜欢的实验研究,找了个制药公司做内勤。不大的公司,行政出货入库安排会议一手抓,管理琐事虽然繁杂,但不用接触化学制剂,对慢慢大起来的肚子有好处。
是的,那晚吟风弄月,那晚探骊得珠。
记得初中时的同桌,漂亮的如同画里走出的美人,每一个五官都精致的像是伟大艺术家精心雕琢的结果。她的声音如明脆鸟啼,她的发乌黑如丝。
后来听和她住在一个小区的同学说,她的妈妈和她长得很像,比她更美,每日都穿着不同花色的旗袍,身材婀娜而风韵妖娆。可是她的爸爸很丑,矮壮的工人,日日酗酒。父母的感情并不好,她的妈妈名声也不好。原来,她妈妈是带着孩子嫁给的她爸爸,现在,还跟那个不知名却有家室的有钱男人来往……
不能,让孩子抬不起头人,所以歆绘选择离开,走得那么坚决而不留痕迹。
没有父亲,孩子没有户口,独生子女的歆绘,广告征招了一个结婚对象。广告中说的隐晦,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乡下进城,想要迁移户口的凤凰女。
各色人都有,有想“顺便”假戏真做的,有需要一个保姆打扫家务的,还有明码标价的。
坐在廉价的咖啡店,桌前摆放着换过很多杯的饮料,和添加过无数次的温水,宁缺毋滥,这是歆绘从不委屈将就的信条。
咖啡店最后一个客人出门,没有任何心情码字的歆绘正坐着把玩杯手柄,脑子不是在构思后续桥段,而是在想如何改变一下广告内容。这样大海捞针式的相亲,不会找到珍珠蚌。
木偶和暮暮、红尘也偶有问候,但是社交障碍的歆绘不怎么会主动和人聊天,这也是她闲暇时可以日更万字,赶上全职作家的一个因素,她从不回答关于自己的真实生活,大家也都很自觉的不再多问。
霓虹闪烁的商业街一幅幅巨大的海报铺陈又撤去,那个男人的曝光率却越来越低。很多高研班见到过的媒体人,都拿出了史诗般的好作品,干净清新而充满活力的各类文艺充斥着人们的生活,潜移默化的教育,有时会比死记硬背论语更有效。
店门迎宾玩偶的“欢迎光临”响起,最后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套头连帽衫的青年,长得时尚而又帅气,二十几的年纪,看起来就像个学生,他的笑容很灿烂,就像朝气蓬勃的向日葵,黄灿灿的金色很耀目。他动作敏捷的在对面的墨绿色绒面沙发上坐下,窗外的黑夜仿佛丝毫都不能影响到他。
他说:“嗨,你看我合适吗?”没有任何修饰的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客套和扭捏的直奔主题。
坚硬的木质野草。这是歆绘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说:“我叫欧宏。”
两人登记结婚,歆绘提供住宿,欧宏负责伙食。其实他也只是偶尔交钱回来,采买、下厨、家务,一概不会,没有固定的工作,出门和回来的时间也不一定,歆绘不问他,他也不问歆绘的孩子。
相濡以沫,就像搭伙过日子的合租伙伴,等到合约到期,便会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