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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奶奶今年不到70岁,身体还算健朗。邹毅回国以后邹奶奶心情好了很多,只是稍微提起邹毅爸爸会很难过。
      开车进小区的时候,邹毅就看见自己奶奶在小区棋牌室跟一群老头老太太搓麻,停好车立马跟徐谦一起围着奶奶说好听的。邹奶奶干脆结束战斗领着两人回家。邹毅提着东西,徐谦扶着奶奶进家门。三个人坐在一起,邹奶奶便张罗起晚饭,被邹毅给打发到客厅等。结果徐谦又把邹毅撵出了厨房,不一会儿客厅就传来了邹奶奶的笑骂声。
      “奶奶一把年纪了,你还让我找伴儿,怎么,你不想养奶奶了?”
      “您说的什么话,我不养您谁养您?”
      “这还差不多。对了,找个时间去看看你爸妈。”
      “好,我知道。”
      ……
      在厨房忙碌的徐谦没有听到后面的对话,他也不太想听,因为心里很紧张,怕邹毅就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好在吃晚饭的时候谁都没提,徐谦才稍微放下心来。
      晚饭过后,徐谦把之前就买给邹奶奶的礼物拿出来,送到邹奶奶跟前。
      “奶奶,这个是量血压的,您直接戴在手腕上,按这个按钮就能测出来。”
      “挺高级的,贵吧?”
      “只有奶奶您用过了,才贵得值。”徐谦把邹奶奶逗得乐呵呵的,邹毅在一旁看着笑。
      “邹毅笑什么笑,你就没有小谦懂事。小心以后连媳妇儿都找不着。”
      “呵呵,奶奶,您也觉着小谦好是吧,我也这么认为。”
      “那是,小谦对我可没话说,你走那几年,小谦经常过来瞧我,买这买那,比你这亲孙子都亲。”邹奶奶一副得意的表情,惹得徐谦不好意思起来。
      “奶奶您别这么说,照顾您是应该的,毅哥以前也没少照顾我。”
      “小谦真乖,你这么好的孩子以后谁找你谁享福……”
      “奶奶,我也想享享福,要不我找小谦当媳妇算了。”邹毅插话道。
      听邹毅这么一说,邹奶奶愣了一下,又作势要打他,吼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胡说八道也不怕闪了你舌头。”
      “是您说的谁找他谁享福嘛,谁不想享福,按您老的意思我不得找小谦啊。”
      “你还说,还说……”邹奶奶边说边动手给邹毅捶到身上,邹毅一脸笑容看似躲着,又每一下都让邹奶奶打着。
      “小谦别往心里去啊,这孩子出国回来竟爱说胡话。”徐谦实在不知道该接句什么来缓和。
      “嘿,您老人家怎么这样?别人能找,我怎么就不能找小谦了?”邹毅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架势要跟邹奶奶理论。
      “你这孩子,你跟小谦都是男的,能在一起吗?不像话,再说了,你俩谁能生孩子?”邹奶奶有点发怒。
      “哦~也就是说如果能生孩子就能在一起是吧?”邹毅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
      “你小子今天是要跟我抬杠是吧,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邹奶奶左一下右一下找着什么东西。徐谦一看,连忙劝了起来:“奶奶奶奶,您别发火,毅哥跟您开玩笑呢。”
      “谁说我开玩笑的,我还真就找定你了。”说完邹奶奶突然就停了下来。看了看邹毅又看了看徐谦,邹毅的表情坚定得不像是一个玩笑,徐谦脸红尴尬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
      “行了,别演了。你今天来就是想知会我一声的是吧。”
      邹毅闷着不答话,徐谦也没办法说啥。
      “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你走了这么几年,小谦不说每天都能来看我,至少也保证了半个月来一次。除了一家人,哪个能做到这一点?就算是家里人也不见得能做到。我要是这还看不出来我才真是傻子。本来以为你们俩也就是图个新鲜闹着玩儿,既然都已经打算说到我老太婆这里了,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自从你爸进去以后,我也想通了,人活在世上健康平安就好,其他的都不算啥。你们后辈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两个男人在一起始终不是件光彩的事。除了家里人,别弄得人尽皆知。以后你俩也尽量别在我眼前过分亲密,我老婆子年岁大了,见不得。我就持一个意见,我不支持,也不反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就一个要求,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留后。”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徐谦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像是被人肯定了一般让人兴奋,邹毅脸色一正,缓缓的跪在奶奶面前。徐谦看见也跟着跪了下去。
      “奶奶,谢谢您理解我和小谦。我很抱歉,今后会有可能让您也跟着我们饱受非议,但是要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他。至于留后,您就当……我不能生育吧。”
      一瞬间,邹奶奶眼泪都出来了,自己孙子是什么样的品行她心里清楚。徐谦惊讶的看着邹毅,这么喜欢小孩的人,不要自己的孩子?他没有听错吧。
      离开了邹奶奶家,邹毅和徐谦的心情都很沉重。
      “谦,我不会要孩子的。”徐谦沉默着,但几乎想要立即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却也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毅哥,如果我不能坚决的告诉你我也不会要,你会怎么办?”
      邹毅温柔的笑,还是像往常一样摸着他的头回答:“我不想要孩子跟你没有关系,即使我跟别人结婚我也一样不会要。”
      “毅哥,我想要孩子。你的,还有我的。跟我们生活在一起,这样我们能像别的家庭一样,变成真正的一家人。”邹毅听完愣了,他不想要孩子跟自己父母有关,他也担心自己不能成为一个好父亲,可听完徐谦的话,他似乎明白了,即使再不好,骨肉血亲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样就能将两个不相干的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他们能维系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这事一件美好的事。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徐谦感受到了邹毅的心意。
      自打邹毅对徐谦做出了一个美好的承诺后,两人在公司的相处模式也渐渐有了一些变化。徐谦不再刻意躲避邹毅的调笑,邹毅也一反常态的正经起来。
      再过两天就是放假了,邹毅打算把徐浩闫接到C市来跟他和徐谦一起过年。徐谦心里很紧张,他觉得邹毅这件事做的一点也不厚道,先是跟邹奶奶出柜,又那么决绝的跟老人说不会留后,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这回过年又把自己老爸接来,摆明了要让自己跟老爸摊牌,真是司马昭之心。
      徐谦开始发愁,原本他以为说出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真临近了才发觉有些事根本就说不出口。
      大年二十九,徐谦跑到商场购买年货,邹毅则负责去接他老爸。这些当然都是邹毅安排的,他想趁此机会继续刷刷好感。
      出乎邹毅和徐谦的意料,徐浩闫在吃饭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让徐谦有些吃不准。
      “你们俩谁先说。”
      本来心里就有事,被徐浩闫这么一问,徐谦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弱弱的回了一句:“说什么?”
      “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你们两个现在为什么还住在一起?”
      “爸……”
      “谁先说?”
      “爸……”
      “如果不说,也不用一直喊我。邹毅,你比徐谦成熟沉稳,我听你说。”徐浩闫的样子十分冷静,甚至于有些冷漠。
      “……”
      “都不说吗?”徐浩闫冷冷的问道,徐谦完全不知道他和邹毅的事情为什么会暴露让他爸知道。
      “爸,我说。”心一横,邹毅说的没错,要在一起就必须得面对。“我喜欢邹毅,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就在同时,徐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听到徐浩闫说:“你真的好意思承认!”徐谦默默的低下头不说话,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徐浩闫抬起一脚踢了出去,这一脚却落在邹毅身上。
      “爸,您要打就打我吧,小谦身子弱,经不起您下狠手。”
      徐浩闫气极,完全没注意邹毅对他的称呼。“你当我不敢打你是吧!。”说完正想一巴掌扇过去,然后又生生的止住了,他看到邹毅把徐谦护在自己身后圈得牢牢的,自己却硬挺着靠近他。始终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他没办法下手教训。
      桌上的菜品都是徐谦亲手做的,大多数都是自己爱吃的。徐浩闫重重的坐下,拿起碗筷眼泪一颗颗的滴落在碗中。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邹毅和徐谦一直站着,看着徐浩闫把饭吃完。
      “什么时候开始的。”
      “邹毅回国以后。”徐谦不想刺激他。
      “非他不可吗?”
      “嗯。”
      徐浩闫终是叹了气,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十岁。
      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不是邹毅来接他的时候,有人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您老真开明,儿子找个男媳妇你也能接受。”合着就他一人还被蒙在鼓里。所以来时他就留了个心眼儿,越想越觉得像。
      一路上跟邹毅闲聊,内容大多跟徐谦有关,他明显的可以发现只要是从邹毅嘴里蹦出来的徐谦,就一定会是最好的,最优秀的,仿佛什么都没办法比拟的。突然间听到有一个人,在你面前夸奖一个你小心呵护捧在手心的人,那种感觉很别提多怪了,而且还是一个爱慕者。
      就这么混乱的到晚饭时间,徐浩闫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沉不住气直接就问了。废话,儿子都快给人拐跑了,这会儿才知道,已经够晚了,再不上点心改天儿子都没了。
      “徐谦。”徐浩闫叫了儿子全名,徐谦很清楚,一般徐浩闫叫自己全名一定是气着了,或者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总之就是被叫全名儿就没好事。他小声的应了一声。
      “你以前问我那话的时候是不是有预谋?”
      徐谦猛的抬起头,他以为徐浩闫早忘了,真没想着他还能记得住。没错,徐谦大三的时候,徐浩闫提过让徐谦也试着谈个恋爱什么的,好多孩子大学都恋爱,徐浩闫不是着急,他是觉得自己儿子怎么着也得弄个恋爱经历什么的,徐谦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不对,鬼使神差回了徐浩闫一句:“您就不怕万一我要给您带个男媳妇回来,看你怎么办。”当时徐浩闫可没往心里去,估摸着可能是徐谦觉得提这茬觉得烦,拿话堵他,所以也莫名其妙的说:“你如果敢往回带,我就敢认。”
      这会儿徐浩闫想起这事,突然回忆起当时听完他的话后,徐谦露出的表情。说实话,他后悔了。不该那么说。
      徐浩闫的婚姻是失败的,这个跟徐谦奶奶还真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所以徐浩闫一直都觉得,自己儿子的感情他绝对不插手,不管儿子选个什么样的,那都是他们自己过日子,总不能一直都把儿子圈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徐谦竟然找了个男人。还真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徐浩闫回忆起以前徐谦和邹毅之间的关系,加上现在他能看得出,邹毅是真心对徐谦好,也就想明白了不少。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没两年就能退休了,退休后肯定不会留在那个地方,要么就到C市,要么就找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养老。他不愿意给徐谦添麻烦。
      “爸,对不起。”
      “怎么就不能找个女孩儿过呢?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啊。”
      “爸,我也不是没试过。”徐浩闫抬起头看着徐谦,特别想从徐谦嘴里再听到什么能让人稍微好一点的话来。
      “读高中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喜欢男的,那时候挺害怕,就赶紧交了一个女朋友。可到最后我连手都没拉过。跟她稍微有点亲密的举动,我心里都特反感。我后来去过医院,医生说这不是病,这个叫同性恋,没办法治,我就放弃了。想着要不这辈子一个人就算了,也不愿意去祸害别的女孩。邹毅从国外回来那段时间,我跟他说我情况,因为我也怕,想多一个人知道也能想想办法,结果他说,干脆咱俩过得了,他也不喜欢女的。就这么着咱俩才在一起的。毅哥对我是真好,我也挺喜欢他,毅哥也说咱俩适合在一起过日子。本来打算再过段时间跟您说,现在您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想瞒着了。”徐谦担心他跟徐浩闫说实话,徐浩闫没办法接受,就临时编了个谎言,这样一来他会好接受一点。
      “你们还年轻,现在在一起觉得好,新鲜,可你们这种关系传出去了,以后要是过不下去怎么办?”
      “那就以后再说。即使我们俩不在一起了,我也不会找女的,大不了以后一个人过也不是不行。”
      “那孩子呢?两个男人在一起就意味着你们不可能有孩子。”
      “爸,我和毅哥商量过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以后做个代孕就能有孩子的。”
      徐浩闫苦笑的说:“都想过孩子的问题了,你们是铁了心要在一起啊。”
      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分钟,徐浩闫认命一般的说了句:“那就这样吧。”算是默认了。
      三十晚上三个人拍了一张合照后,徐谦提出不如去旅行。之后的五天,他们就去了温暖的三亚,在海边过了个年。
      年后第一天上班,邹毅和徐谦第一次没有刻意避开,两人开了一辆车去上了班,也在公司员工的瞩目下一起踏入办公室。
      时间一长,渐渐地,邹毅和徐谦的关系也就明朗起来,公司员工都心照不宣,虽然没有人恶意的在明面上说过,但私底下还是有人悄悄的讨论。不过这一切对邹毅和徐谦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年后的年会,邹毅真的很高调的向徐谦求婚,邀请了公司所有的员工参加他们的婚礼,让众人大吃一惊。两个男人在一起本来就十分特殊,邹毅这么高调的求婚方式,也让徐谦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但更多的是感动。
      也许他们之间没有那一纸婚书,但感情却是牢不可破。人这一生的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这跟事业一样,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够成功。
      婚礼上两个身着白色西服红色领结的青年,相互交换了戒指,在亲人朋友面前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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