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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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两个人睡眼惺忪的看着丢在旁边的床单，邹毅稳如泰山，面色不改；徐谦心如小鹿，面红耳赤。
就这么在邹毅手中给交代了，徐谦不由恍惚的过了一天。一整天他都在回味，妈蛋，太过分了。居然还骗他，说什么这在男生之间很正常。正常个屁！邹毅帮他弄出来以后，全身上下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累，不消片刻就已经睡着，完全不知道后来邹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迷迷糊糊地知道邹毅换了床单，可太困，实在不想起来。
还好，第二天邹毅完全没有表现出各种异常。跟平时一样，他买早饭回来，吃完早饭一起上学。到校门口，邹毅摸摸他的头，让他今天要乖一点。
回到座位，徐谦开始走神。到底是因为一件事迷糊了一整天，按道理说这也不是青春年少第一次，重生回来，生理年龄是小了，但心理年龄也30多了，不该有这种情绪才对。难道真的因为上辈子被邹毅虐习惯了。
不对，分清楚邹毅对自己的情感才是目前重要的。可邹毅态度太奇怪，他不是那种会把感情藏在心里的人，他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就像上一世，尽管一开始的冷漠无情，说绝对不会爱他，但还是在爱上他时也告诉他。
或许是他一时的好奇而已，不能因为一件事就沉溺进去。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想要去了解清楚邹毅的情感动向，想要知道邹毅的心。
午饭时间，邹毅不曾来找他，他跟着同学混小食堂，东西没吃进去多少。就在走出食堂门口，邹毅从外面进来，看见徐谦就拉住他。
“陪我吃饭。”
徐谦的同学眼睛一亮，这不是他姐姐经常说到的那个邹毅吗？
“何文，你先走吧，我陪我哥。”何文点头离开，又多看了邹毅几眼。
邹毅点了小炒，两荤一素。之前徐谦还没什么胃口，这会儿看邹毅吃的香，一个劲儿的咽口水。发现徐谦状态的邹毅隐隐暗笑：“我去给你拿双筷子。”
等他取了碗筷过来，徐谦已经拿着他的筷子开始吃菜了。
刚才一直在想和邹毅的事情没胃口，现在本尊出现秀色可餐，连带食欲大增。扒了三碗米饭，桌上的菜全部被一扫而空。还是邹毅有先见之明，一个人吃三个小炒貌似是多了点。
“你们今天晚上还排练不？”
“今天休息，明天最后一次练习。”
“校庆结束，冬季运动就要开始了。我们班体委选人训练，今年开了3000米长跑，你哥我不幸又被选中。”
“你去长跑？”
“有什么办法，班上没人参加，你知道我们班主任是体育老师，又是总裁判。听说他带的班级每年运动会都是高中部全校第一名。除了班上体育废，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
“你一个人去跑？”
“那倒不是，总共选了7个人，校庆一结束就开始拉练一个月，最后选3人参加。”
徐谦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毅哥，校运会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啊。”
邹毅轻松一笑，“你这小子，脑子里怎么老是想着赚钱的事？小财迷。”他动手摸摸徐谦的头，徐谦做出想一口咬到他的动作，害邹毅立即收回手。
“学校可能不会允许。”看着徐谦小大人的模样，邹毅忍不住想捏一捏他的脸蛋。
“肯定不会允许。我跟你说运动会的事情不是想让你想着怎么赚钱，你好好给我待着，运动会你什么项目也别报。”
“为什么？”徐谦大喊不公平。
“这比赛初三高三的都不参加，高中部就高一高二的比，你这小身板，还没发育全呢，你想怎么样？连个初中生都比不过。”一听这话，徐谦一下就焉儿了。“还有，以后中午等着我一起吃饭。多吃点才长得高，你看你在你班上比女生都矮。”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班那些女生都是吃激素长大的，没看见一个个人高马大长得千奇百怪吗？我这是正常生长，等明年，你看着，明年我就能比他们都高了。”
徐谦义愤填膺的想着，一年之内能长高20公分他就赢了！完全没想过，这一世还真有那种逆天生长的时候。
校庆当天晚上文艺汇演，邹毅没有跟徐谦一起，他们俩分别都待在自己的班上。徐谦一身中山装依旧是撑不起来，坐在班级位置的最后一排，跟班上的男生聊天。
自从那天何文看见邹毅和徐谦在一起吃饭，时不时就向徐谦打听邹毅。徐谦倒是听出何文话中有话，也没点破，等着何文自觉主动的交代情况。不负众望的何文问出邹毅有没有女朋友时，徐谦一挑眉，“我哥有好多人追，我都不知道你问的是他哪个女朋友。”
这句话深深的打击到何文。也就是说邹毅不仅有女朋友，而且还不止一个！既然如此，还是让他姐别去想了。何文悄悄离开座位，徐谦不动声色的看何文往高二班级所在的区域去了。
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喜悦感。这种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他上台。
班主任帅丽萍在他们上台之前交代了各种注意事项后，40个人气质昂扬的步入舞台中心。
事故的发生通常都是毫无预警的，就在徐谦平复自己紧张情绪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脚趾和右小腿紧绷……抽筋了！
忍着疼痛感，徐谦尽可能的没在面部表情上做出来，但他姿势僵硬，连发出的声音都扭曲着。身旁的女同学纷纷看向他，怀疑他是不是别班派来的间谍。
好在歌曲唱完之前疼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为了弥补，徐谦奋力一唱，拿出比平时高出10倍的水平挽回了一丝颜面。下台时，徐谦突然抓住他旁边女生的手臂说了句：“扶我一下，我抽筋了。”
只见正在下台的一群人本来排好队列的，从队伍的后面窜上来两个男生，分别左右架着徐谦下台。
邹毅在台下看到这一幕，直接冲到后台。他一袭白衣白裤，头发梳的立起，本身就已经很高了，加上三两步扎入徐谦班上的这气势，就显得更加伟岸。
“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刚才抽筋了，一直疼的不行。”
邹毅这才放下心来，交代了几句，又转向一脸疑问的帅丽萍：“帅老师，我是徐谦的哥哥。这孩子抽筋腿疼，待会儿结束以后麻烦老师先帮我看着他，我来接他一起回家。”
帅丽萍诧异的看着邹毅，没多说什么，点头答应。
由于徐谦抽筋时没有及时处理，现在整条腿都处于一种肌肉酸痛麻木的状态。帅丽萍叫了两个班上的男生把他送回教室休息。没想到教室里居然还有人在，他们班的，不是，他们年级第一名的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徐谦想不起来。
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个，徐谦坐在靠着墙的位置，正好对着在看书的那个男生，他仔细打量一番。这个男生面相有些阴柔，左手拿书右手翻阅，他右手小指留了很长的指甲，偶尔翘起。他发现徐谦一直盯着他看，便侧过头，目光微有蔑视之意。
徐谦迎上他的目光就是一笑，“你怎么不去看汇演？”
男生回了一句：“浪费时间。”声音算不上阴柔，只隐隐有些骄傲。徐谦哑然，接了句：“劳逸结合嘛，学习用不着这么拼命。”
男生一声冷笑后，继续看书，也不再搭理徐谦。徐谦自觉没趣，拿出座位上的MP3带上听歌。周董的歌刚刚红起来，他也趁机再回味回味。嘴里哼着歌，课桌上摆着化学作业。时不时突然很激动的说唱出一两个化学公式，自言自语的说做出来了，或者夸奖自己聪明，这么考脑筋的题他都做的出来之类。
礼堂里偶尔会传出爆笑声或者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口哨声，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徐谦，他带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快，他把周末的作业都完成了，无所事事又不能到处乱跑，腿还酸痛，他也懒得动，拿出那本“语文笔记本”又写下几句。
自从买了这本笔记本，他偶尔会记录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徐谦是那种胸无大志，喜欢随遇而安的人，很多事他不会去强求，当然除了邹毅以外。仿佛邹毅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在不在一起，他都会追随邹毅的脚步。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来时不着寸缕，去时也终究成为一杯黄土。
怎样开心怎样过，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上一世跟邹毅在一起时早就承受过众人的异样眼光，最初无法释怀，患上轻微的抑郁症。后来慢慢开始了解到这个世界其实无比残酷，不论你如何去做都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与其活在别人的目光中得不到实质的幸福感，不如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一切都以自身喜好来。
就在徐谦还在教室一个人自娱自乐时，校庆文艺汇演这边已经闹翻天了。因为连续出了两个节目轰动了整个礼堂。
一个是其丑无比的怪才，在十几年后凭借一身搞笑细胞活跃在娱乐圈的周小迪，他班上演了一个由他亲手创作的小品，爆笑。另一个就是邹毅班上的童话剧美女与野兽，角色反差之大，让邹毅在校一炮而红。
原本邹毅是答应郭小川出演野兽一角，但当时班上有个奇胖的男生，带着啤酒瓶眼镜却出演了那个角色。郭小川认为那个角色确实不适合邹毅，于是邹毅就演了解除魔法后的王子，他出场时一身白色礼服，衣领上的金色纹路衬出他的气质。
刚上台就引起全校女生的尖叫，邹毅的轮廓很硬朗，加上被精心打扮过，自然而然扬长避短的展示出一份贵气。浓眉单眼皮的男生在这个年代很少有女孩子会喜欢，因为当时韩剧刚打入国内市场，浓眉大眼的帅哥，像宋承宪、元彬之类的，都比较和女孩子口味。
偏偏邹毅不是那款，他也不知道他这长相哪点在吸引人。他身高腿长，肩膀宽厚，是个衣架子，撑得起衣服。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当然能引人注目。
邹毅倒不是自恋，他其实知道，演这样的角色一定会带来一些麻烦，不论是不是他，光是王子这一角，只要不太难看都会引起关注。还真是被他料到，文艺汇演刚结束他就受到几个女生的邀约晚上去唱K。不过他以要接弟弟回家为由，拒绝了。
匆匆到了徐谦的教室，连演出服都没换，就想趁着现在人还不多赶紧溜。他将外套脱下，领结揣在裤袋里，衬衣上解开两颗纽扣，袖子也挽起来一直裹到手肘处。
没出意外，他步入教室时，徐谦都没发现，但那个看书的男生却抬头一直盯着邹毅。邹毅友好的向他点头，又直接朝徐谦走了过去。
“咦？结束了？”
“嗯，回家吧。”说完顺手就想去扛徐谦，遭到徐谦的抗议：“干什么，我又没残，自己能走。”
“少跟我废话，别给我添麻烦，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上来，我背你回去，赶紧的。”
徐谦瘪嘴，已经不痛了，但抗议无效，邹毅三两下把徐谦背起来出了教室回家。徐谦没有极力抗争的原因是——不想错过被邹毅背的幸福时光。
运气不太好，邹毅刚走出教学楼，就被几个女生给围了。徐谦这才观察起邹毅来。
“邹毅，待会儿跟我们去蹦迪吧。”
“我弟弟脚崴了，我要送他回家。”
“没关系，我们等你嘛。”
“不用了……”
“哥，要不把这几个同学叫上一起吧。”在邹毅还没跟那几个女生说完话时，徐谦就抢了话，还搞得邹毅一头雾水。这几个女生一听徐谦说的，纷纷兴奋起来，邹毅一脸恼怒的问：“叫上干什么？”
“给我姐过生日啊，你忘记了？”
“你姐？”一个大大的问号在邹毅的脑子里转了一个圈后，终于明白徐谦想干嘛了。
“对啊，她都到家了。”徐谦又朝那几个女生说：“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姐的生日，也就是他女朋友，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去吧。”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女生约男生遭到拒绝已经很丢脸了，她们之前打听到的是邹毅还没女朋友，还想着今天把邹毅约出来，培养培养感情。这下好了，平白无故多出个弟弟也就算了，还多出个要过生日的女朋友，总不可能真的跑人家里去吧。
“哦，这样啊，那没事，你回去吧，我们改天再一起去玩儿。”几个女生也算识趣，没多纠缠就离开了。
邹毅背着徐谦一路走回家，路上邹毅就呵呵呵不停的笑，徐谦也嘿嘿嘿的乐呵。
“你小子还真机灵，你姐，我女朋友……你要是真有个姐，我就遂你心愿给娶回去。”
“姐姐没有，妹妹倒是有一个，你要不要？”徐谦双手环着邹毅的脖子，头就靠着他的颈窝，随着邹毅走路时的起伏，呼吸也在邹毅耳根处轻抚。
“你妹妹要是有你这个年纪，说不定还真是我女朋友。”
“真是衣冠禽兽，我妹才多大啊！别糟蹋她，要糟蹋就糟蹋我吧，把清白给我妹留着。”
邹毅的笑容越来越深，心想怎么会糟蹋你，宠着都来不及，我谁也不想要，只要你就够了。
“谦，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我帅？”
“嗯……”徐谦沉默一会儿，脸色微红，对着邹毅的耳朵悄悄说：“跟你差不多帅。”
邹毅心情不太愉悦的笑了一声：“跟我差不多？那他还有没有什么优点，或者他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他呀……”徐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邹毅的身上，他懒懒的吸取邹毅身上的味道，语气出现了巨大的旖旎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是个很好的人，他的所有在我这里都是优点。我也不知道他哪里吸引我，可能真的是因为长得帅吧。”他发自内心一声轻笑，语气间无不透露着他的爱慕之意，邹毅吃味不是一点点，他只是没发现徐谦的眼神而已。
那是一种崇拜的，爱恋的，向往的，还有深深伤感的目光，一直在他身后如同想要吞噬他的灵魂一般。
“那你要不改喜欢我吧，你不是说我跟他差不多帅吗？”
“噗……”忍不住吐槽，有这样夸自己的吗？“毅哥，你有一点是挺招人喜欢的。”
“什么？”
“太自恋了。”
“呵呵……你怎么认识他的？”
走到小区单元楼下，邹毅把徐谦从背上放下来，也不着急上楼。他狠狠的做了几个深呼吸，让徐谦等着，自己跑到外面小卖店买了包烟，走过来就坐在单元门口垃圾桶边上。
“跟我说说你怎么认识他的吧。”
“你怎么了？一直问他的事。”
“你不是我小舅子吗，我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呗。”
“打住，不劳姐夫您费心，我自己清楚。”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男人能让另一个男人付出感情，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这下徐谦可真的愣了。不过他很快整理好思绪，想好怎么回答邹毅这个问题。
“我和他认识时，我还小。一开始喜欢他，也许真的是他的外形。成熟，稳重，还很幽默。他从商，失败过，成功过，外表冷漠，内心温暖。”邹毅仔细的听着徐谦讲述的每一句话，内心平静无比，但却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喜欢他的？”
“第一次见面。”没有半点思考的时间，徐谦一口答了出来。邹毅内心出现小小的波动，能不假思索的回答出来，看样子徐谦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那你喜欢他的时候几岁？”
被问住的徐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忽闪着睫毛，想着如何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他不想对邹毅撒谎，特别是这样的谎话。
“反正很小，那你呢？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
“有，跟你一样，他也不知道我喜欢他。”
“咦！”徐谦惊讶的看着邹毅，“你不像那种有喜欢的人却不让人家知道的人啊。”
“呵呵，他还小，想等他长大再告诉他。”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妹吧……”
邹毅噗嗤一声笑出来，灭掉烟敲打了徐谦的额头：“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徐谦自己都觉得这样想真的是很狗血。“回家。”
“毅哥，你今天穿的真帅！这一身白，啧啧啧，我要是个女生也追你。”
“哼，你不是女生也可以追我。反正你也只喜欢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