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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徐谦醒过来的时候有点发蒙,因为他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而抽他起来的人正是他的初中语文老师,李成。
      “徐谦,刚才我提了一个问题,请你现在回答。”
      徐谦这回是真的懵了。他完全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他刚才不是跟着同事在海边冲浪的吗?这是什么转折?完全是懵的。
      “你站在后面去听。”
      徐谦尴尬的挪动了自己的位置一言不发的站在了教室的最后,然后开始回忆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或许真的只是在语文课堂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他梦见自己追逐了名利,爱情,包括世俗的眼光。一切似乎离他很远。他梦见邹毅说,爱上你的时间其实很短,但只要我一旦爱上,就一定不会放手。
      他梦见他追逐了十五年的爱情,终于成为现实的那个时候,他死了。那十五的时间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邹毅,这个名字,稳稳的刻在心里,想起来都会觉得有些痛。
      不对,他不是做了梦,而是重生了,对,是重生。否则那种心痛的感觉怎么会如此明显。
      他记得当时他正在参加单位组织的年终旅游活动,邹毅打电话来说想他了,那是邹毅第一次主动表现出对他的眷恋。他兴奋的跟几个同事在海边冲浪,可是他被一个大浪给拍了下去,一直溺在水中,怎样也挣扎不上去,然后他就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居然是在课堂上。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邹毅该怎么办?他受了那么多苦楚,结果连自己都离他而去,他会不会再一次消沉?
      事实上重生之前他是想过,如果人生能再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这样义无反顾的去追寻那份艰难的爱,他会放弃,因为追逐邹毅的脚步真的太艰辛了。艰辛到他不止一次的想要离开却又不甘心不忍心离开。那个饱受生活折磨的人,他不忍一次又一次看见他的失落和消沉,这比让他死还难过。
      语文老师上课的内容他已经记不起是初中一年级还是二年级的内容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普遍手机,看不了日期,他只好看着窗外一直发呆。
      等到下课的时候,徐谦默默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这么安静的徐谦是不太正常的,但是班上的人居然都没有发现。2000年,初中二年级,快到暑假了。
      想起这个暑假他就会“认识”邹毅,徐谦的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平静,下意识的不想再“认识”他一次,却又忍不住想要再一次靠近。矛盾之极。这一点也让他再次意识到,他是真的重生了。
      晚自习下课后,徐谦背着书包回到家,爸爸和阿姨又出去打牌了,妹妹也已经睡了。他真的已经忘记,忘记了寄人篱下的那种感觉。
      爸妈离婚十年,他跟着爸爸和爸爸新组成的家庭也有八年,妹妹才5岁。后妈对他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至少没有克扣他的吃穿用度,但他清楚的记得他表面强悍的性格里的那点懦弱是怎么来的。
      一夜无眠。徐谦从床上爬起来,混乱的思绪终于清晰了一点。没错,他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以前总是追逐着邹毅的脚步,不论邹毅对他如何,他都会坦然接受。但是现在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他想活得有尊严一些。
      邹毅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之后的人生是极不顺利的,但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在他身边,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哪怕只能作为一个普通朋友的陪伴,跟他一起度过那一段艰难。至于要不要再一次去寻求他的爱,徐谦觉得,能看着他好,也算是对自己感情的一个交代,不必强求。乞求来的爱情,让自己和邹毅都陷入两难的境地,任谁都不会幸福到最后。
      实际上,认识到自己有同性取向的,就是在第一次见到邹毅的那一刻。被邹毅的外形所吸引,后来逐渐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徐谦摇摇头,邹毅的人格魅力?他也说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总之看邹毅什么都是好的。那是一种毒品,一旦沾染,上瘾就在所难免。
      接下来的几天,徐谦都在适应从一个成年人的心态再度转化成为一个小孩。还是自己,但现在已经又完全不是他自己了。家里一切如旧,徐浩闫发现儿子有些细微的变化也询问过,徐谦只是回答,可能是长大了吧,让他一度欣慰。
      以前的徐谦在读书时不算太贪玩,但心思也绝对没完全放在学习上,他跟班上的人关系都还行,性格相对于现在来说比较活泼,可重生后他本能的觉得身边的人都还是小孩子,慢慢的变得有些不太合群。不过这也没有引起班上同学过多的注意,他只是每天都很认真的看书,听课,写作业。变化大到班主任都说:“徐谦长醒了,知道要用功读书了。”
      暑假的到来快得让徐谦措手不及,他还没能完全适应。但好在自己现在是重生,运用自己的金手指重学初中内容,加上努力的那份心态,所以暑假考试,他有足够的信心,一定能考到满意的分数。
      既然已经重生了,那就是上天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好好把握,不仅是面对邹毅,还有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带着重生这个作弊器,相信自己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庸庸碌碌,不会再什么也帮不了邹毅。
      应该快要重新“认识”邹毅了吧,已经有些记不清当年第一次看到邹毅时的模样。在学校偶遇的那一回,他远远的看着意气风发的邹毅,穿着运动服,单肩挂着书包跟旁边的人说笑。只那么一眼,徐谦就立即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别那么关注。心里面对自己说:迟早会认识的,现在做出这个样子很难看。
      这一个多月,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明明在学校偶尔会遇到邹毅,他也视若无睹。虽然在重生之后第一回遇见他时,心脏那完全不受控制的无规律的跳动,差点让他窒息,但他仍然装作一副路人甲的表情。
      期末考试之前,学校参加了同市各大中学的篮球联赛,徐谦所在的中学进入到决赛。三场球赛被安排在本校对决。徐谦拿着一盒润喉糖,站在看台边上,身边的女生都尖叫着,为本校的队员加油。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加油,徐谦会很情愿把润喉糖分给她们,只是……
      “杨洋!加油!杨洋!加油!……”
      杨洋是篮球队的中锋,人高马大,很强壮,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初三的准毕业生。女孩子的目光总是被这样或者那样有意思的事情吸引,特别是杨洋站在篮下,其他人根本就没办法撼动他的地位。进球对杨洋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当然,徐谦不是来看杨洋的。他也喜欢篮球,只不过自己打得并不好,他喜欢看。他喜欢篮球上队员的配合,抢断快攻得分。实际上他也没有意识到,在篮球场上是最容易遇到邹毅的。
      在组织后卫下场后,换上了得分后卫。顾名思义,得分后卫是攻击型后卫,在全场起到的作用不再完全是组织进攻,而是以组织为辅助,快攻抢断自己得分为主要攻击手段。
      这个得分后卫就是邹毅。为什么会定义他是得分后卫,这要源于邹毅的偶像,可以说是偶像吧。邹毅向自己的偶像致敬,学习他的打球风格,华丽的各种动作以及态度。那个会在自己颈上纹上中文“忠”字的人,到最后退役时显得那么让人心疼。邹毅喜欢Iverson,他们这一代喜欢篮球的许多人都喜欢这个悲情英雄。
      徐谦在场边看着邹毅,关注着他的所有动作,心脏狂跳不止。血液沸腾的感觉让他感觉到呼吸困难。自打重生起的那一天,徐谦都刻意的避开,所有能跟邹毅相遇的所有可能性都被他扼杀。很难搞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矛盾到无以复加。
      看着邹毅清瘦的身材,青春的面容,活力的运动着,徐谦片刻之间有些恍惚。身边的女生还在为杨洋呐喊,那一瞬间徐谦突然有些厌恶起来。
      扔掉润喉糖的糖纸,徐谦转身离去,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站在教室的窗边远远的看着比赛,距离遥远,以至于他只能刚好分得清哪一个是邹毅。正因为他能分得清,所以他的目光一直无法收回。三场比赛,徐谦场场不落。一开始只是看球赛,到最后就只是看人。徐谦无法想象自己的目光看向邹毅时到底有多贪婪,就像是瘾君子见到毒品一般。
      不过徐谦倒也干脆,球赛一结束,他绝对控制好自己不再多看一眼,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
      考完试的那天,到拿通知书的中间有一周的真空期,这个时间不需要学习和做作业,是所有学生最喜欢的,徐谦也不例外。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
      太累,要让一个很长时间没有进行过这样高强度学习的人再学一次,是个难题。还要控制好自己的思想和情绪不被邹毅所困扰,这让徐谦长时间对自己有一种无力感。不过一切都还好,基本上是按照自己制定的目标向前推进。
      不出意外,徐谦果然从父亲那里收到了李津铭邀请他去参加生日会的消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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