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浣筝

6、第六章 腊梅特有的香气，一旦闻过，就不会忘记

　　在人群中寻觅一个眼神的交汇，好过，拿缘分来做牵手放手的借口。

　　当天越来越冷的时候，会让人有种特别想取暖的感觉，冰冻的手会不自觉的藏到口袋里，呼出的气息也是白雾一般。去往学校路的两边是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梧桐树，也没有人打理，却能始终立在那里，仿若亘古不变的灵魂，它目睹着孩子们从那么小长成这么大，行色匆匆却从未驻足。冬天到了，梧桐的树叶也掉光了，光秃秃的，迈入暮年似的。
　　在学校的大操场前面，有一条河流，蜿蜿蜒蜒，据说经过无数小溪汇流进长江。河边长着一排排的白桦树，高耸的枝干挺立在那里，之所以知道这是白桦树，来自体育课上的若星捡起的树叶，她觉得，这树叶做成书签也是很美的。于是在上面写了诗，树叶的柄子上串上了小红绳。然后这树叶被穆志峰看见了说：“白桦树的叶子嘛，做的不错，给我了。”硬是要去了。
　　在迈入冬季后，每周那么一次的体育课基本就变成了跑步为主了。体育老师是刚毕业两三年的女老师，姓叶，年轻漂亮，有活力，初中时，叶老师经常组织若星他们几个及原来初中班的同学们春游、秋游。有次甚至因为秋游人数过于庞大，引起了校方的高度重视，后来责令叶老师终止这样的私人行为，为止，若星那班同学为老师遭受的事情愤懑不已，也因此和老师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若星他们甚至帮叶老师参考过男朋友。
　　最近这几次体育课，因为叶老师就快要结婚了，排课上做了浓缩结合处理，一班和二班的课放在一起上。这次叶老师带着两个班的同学一起跑到学校外面不远处的一个村庄里，算是进行户外训练了。一起上课，男同学都超级兴奋的，一个一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晓得要表现给谁看。
　　这次活动的这个村庄里，有很多户错综复杂的农家田屋。房前树，屋后田地，鸡犬吠，错落有致村庄道路，同学们一跑进村庄，就如分了好多组一样，一个两个都跑不见影子了。除了同学们偶尔传来的大呼小叫声，笑声，基本上，村庄里很安静。基本白天剩下的都是老人。
　　若星在初中参加过学校田径比赛，瘦高的个子，跑步不是任何问题，她跑的比较快，她跑着，呼吸着农村特有的清新的含着泥土和草的味道，忽然一阵阵熟悉的香气，似有似无的飘来。循着香气找去，她看到一户人家院子里种了好多腊梅花，淡雅的黄色小花，吐露着清雅的花香，凌寒独放、俏不争春。若星不由得停住脚步，不由的想要接近，深深的呼吸着那清冷的香气。落败的小院子，年久失修的青砖房，屋顶长出了进入凋谢季的狗尾巴草，这灰色的场景中，唯有这几树腊梅那么的亮眼，那么醒目，这场景让若星生出“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的感慨。
　　落寞片刻，若星很想摘下一只腊梅花带走，又有怕被人看到，四下环顾，没料到二班的梁辰不晓得何时也到这里，不晓得驻足了多久，他只是站在哪里静静的看着，若星忽然有些心下一乱的感觉，手也不晓得该怎么弄，有点像被抓到人脏并获似的，脸上忽然一红，想想还是赶离开现场。她跑着，有种落荒而逃的不真实感。
　　她一边跑一边自我安慰：“他什么也没看到..”“我还没摘花呢...”“此人是个花心大萝卜。不理他。”
　　等她一鼓作气跑到学校操场的终点，却发现没有几个同学到了，最先到达的男生们开始玩起足球。女生还没几个到，穆志峰看到若星来了，就跑来问：“要不要一起玩？”“我不会踢足球哎!”若星有点好笑：“有排球吗？拉几个一起打排球吧？”“你想打，当然有，”穆志峰笑眯眯的跑去拿了个排球，又拉了几个男生过来，这会女生也到了几个。
　　一场无场地的排球赛开始了。
　　下课铃声响起来了，两个班的体育委员把队伍又召集起来开始点名。
　　“报告，一班到齐。”
　　“报告，二班还差两名到齐”
　　“还有谁没到啊？”叶老师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
　　“报告，老师，梁辰和陆胜没到”
　　“报告，到了到了，”体育委员正在汇报，就见梁辰和陆胜两人跑步过来，快速钻进队伍里站好。
　　“到齐了，那好吧，下次要注意，不能超出规定时间。下课”叶老师象征讲了两句就宣布下课了。
　　同学刹那一哄而散。
　　若星和戴曦并排往教学楼走着，穆志峰一跑步跟上来，后面小林子（林庭轩）和二子（穆易）买了矿泉水也跟上来了。
　　“太冷了，不想喝”黛曦看到递过来的矿泉水，皱着眉头说。
　　“我想喝呢，我暖下喝”若星是真的渴了，学校真的没有水喝，而且刚才出了很多汗。
　　小林子和二子边靠近来，穆志峰开始八卦：“刚才，去村庄里面，居然看到一个废弃的溜冰场。水泥地面的那种。”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梁辰手上摘了一枝腊梅花呀？”小林子突然插了嘴。
　　“没有啊，肯定是摘来哄哪个女生的”二子一副了然的样子。
　　“摘给谁的不清楚，不过，花已经被梁辰干姐姐李玉玲抢去了。不过，看他的样子，貌似不是给他这个干姐姐的。”小林子继续八卦着：“我估计是不是给他们班上李美娟的。前阵子，不是大家都传言他要追李美娟的嘛？”
　　“不是吧，这厮艳福真不浅。刚听他和陆胜说想送一个不敢讲话的人呢，”二子说,“不过，还有他不敢讲话的菇凉吗？”
　　“就是啊，听说高二的一个学姐都给梁辰写情书了”小林子来劲了，“哎，羡慕啊羡慕啊。”
　　“哇，真的很羡慕啊。简直是通吃！”二子非常肯定的加了一句。
　　这厢，穆志峰还在和若星，聊着刚才打球的趣事。若星也不时的和黛曦聊两句。若星似乎有听到旁边两位八卦记者在说着的这事。有种懒理的心态，于是装着似乎也没有听到，反正也不搭话。
　　黛曦忍不住来了句：“这个梁辰，怎么如此乱七八糟的？”
　　三人一扭头，看到小林子（林庭轩）和二子（穆易）都是一脸的羡慕表情，不由的都很郁闷了。
　　黛曦的声音有点大，旁边经过的不少同学就扭过头来看着五个人，大家有点不太好意思了。在众人的目光中，五人噗呲发出爆笑声。
　　高一的第一学期就像这楼梯一样，一级一级，层层叠叠，慢慢走向每个人命中注定的征途。
　　快放假了，穆志峰、穆易、林庭轩和班上几个约上了若星，黛曦，双胞胎姐妹、潘笑笑、“老狼”等同学，学期最后一个晚上去大桥那边的小公园里面野餐聚会。
　　那次聚会，没想到，二班的很多同学也参加了。原本计划的小聚会，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团体聚会。
　　那一次，若星第一次仔细观察了传说中的“李美人”李美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