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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擦身退烧 ...

  •   “小安,起来吃饭了。”

      稍微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又唤了一声,床上的一团还是没有反应。

      难不成他今天真的睡着了?我有点纳闷,应该不会啊,这孩子的耳朵比狗耳朵还要灵,往往我人还在几十米远的距离他就能马上察觉到,今天这是这么了?

      仔细的想了想,貌似,早上我出门时他的脸色就有点不对?

      脸色青中带着潮红,我还以为是被被子给唔出来的,现在想来,那确实不是正常人的脸色,只不过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得我心头一跳,也就没怎么注意他的脸色了。

      心里蓦然升起一丝不妙,我放下碗腾地掀开了那床破被子,床上的孩子正牙关紧咬着冷汗涔涔,脸色发青,一摸额头却又异常的烫手。

      我心里暗叫糟糕,看这个样子,这傻孩子应该是从昨夜开始就发起了高烧,今天早上脸色才会那么潮红,现在又经过了数十个小时,不烧到神志不清才怪。

      在这里可没有退烧药安乃近,也没有葡萄糖水可以吊,像他这样发烧烧到40度以上,要是烧退不下去,不死也会变白痴!

      怎么办呢?我烦躁的抓抓头发,带他去看大夫?凭身上揣着的一百多文马上就会被那些势利的乡下大夫扫地出门的,可是不去看大夫抓药煎服退烧的话,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说到底,这个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把他捡回来,还没开始我爱的教育,要是教育的对象先死了还有个屁的教育~

      似乎是更加难受了,那孩子开始翻来覆去的烙煎饼,嘴里含糊不清的呓语不断,紧皱着的秀气眉宇看得我异常的纠结,

      没办法,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老妈,希望你过去得意的那个老法子在这个落后的古代还有用。

      咬咬牙掏出放在怀里还没捂热的铜钱,我匆匆忙忙的背上背篓,看了看还在痛苦翻滚的孩子一眼,一低头又冲进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凭着记忆找到了这个小镇专卖劣质烧酒的一家酒肆,我急急火火的冲进去就喊,

      “酒家,给我来一斤半百!”

      半百半百,就如其名,真正的劣质酒只有一半,另外一半还不知道是什么水呢。

      “哟,童秀士这是怎么了,发达了,跑到我们这种粗人之地买酒喝…”

      听到这句冲到耳边的话我嘴角一抽,心里着实郁闷了一下,看来这个童清虽然只是区区一个秀士,以前也没少过把恃才傲物的瘾。

      顾不得旁边人的讥笑,我撂下一百多枚铜钱,放好酒甑急急忙忙的又冲进了越下越大的风雪中,我那小破屋离这个酒肆用跑的也有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算是买酒的时间往返也有两个多小时,算是一个多时辰,这还不算在路上有风雪的阻拦而降低的速度。

      低头仔细的看着白雪皑皑显得极为素洁的地面,我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背上的这斤劣质到极点的烧酒,也许是唯一可以救那个傻孩子的回天之药。

      一想到在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时辰里那孩子可能会因为烧得太厉害而一命呜呼,我心里就一阵紧缩,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把他从鬼门关抢回来!

      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孩子只是我半月前一时抽风捡回来,其实他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说起来我这个人从小就这样,既然捡到了,那也就是我的东西了,任何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能触碰,就算你是阎王老子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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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全身都快冻得麻木了的时候,一间破败得令人忍不住怀疑是否还住着人的小木屋印入眼帘,平时觉得怎么看怎么丢脸的破房子此刻在我的眼里异常的亲切。

      三步并作两步的蹿进屋里,把漫天风雪挡住身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马上扑到床边察看那孩子现在的状态,本来出去之前未免他受冻导致以后体弱多病我已经给他盖上了被子。

      结果,现在令我无语到眉头抽搐的发现,自己那一床可怜的破棉絮被早就被某烧到神志不清的孩子蛮横的踹到了脏兮兮的地上,沾满了灰尘,变成了一团棉絮状物体。

      要是别人敢这么做我还不掐死他,不过,现在可不是对这个小屁孩生气的时候,再磨磨蹭蹭的他就快没救了。

      那不就浪费了我累死累活买回来的一斤半百。

      叹了一口气我充满慈爱的捡起自己那床破被子,轻柔的又盖到还在烙煎饼的孩子身上,未免他再次踹开,还特意掖实了被角,才匆匆转过身去准备退烧要用的大碗和棉布。

      这还是我老妈以前给我退烧时用过的老法子,脱光衣服然后把酒精度数高达百分之52以上的白酒迅速擦遍全身,特别是一些自己平时难以接触到的地方,比如说胳肢窝,耳后,脖子,背部还有腹部以下的那个敏-感部位,擦的时候要大力一点,而且白酒要擦多一点才见效。擦完了全身之后马上用超厚的被子给捂着,直到出完一身热汗,再弄好一盆热水把身上出的汗仔细擦干净,最后休息四十八个小时就行了。

      平时在这个小破屋我都没生过火,在黑漆漆的灶台上鼓捣了好久,浪费了几根烛火我才慢慢的把火升起来,因为外面风雪大,把门一关屋子里又不通风,还呛得我眼泪鼻涕一把抓的。

      要是还是女儿身,我的形象就全毁了,不过,现在虽然身为男人,我的长相也不咋地,也就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了。

      烧好一大盆热水,得赶紧跟这个小屁孩擦身体,这个古代的风俗文化和以前学过的唐宋时期也差不到那里去。

      男子均是十六岁成年,二十岁弱冠,成年了就可以娶妻生子,到了弱冠还没有娶妻的男子是极少的,在这极少中又分为两类,一类是风华绝代,独行于世,至于另一类,就是要钱没钱,难以过年的了。很不幸的我现在的立场就属于第二类~

      唉,使劲把装满热水的木盆拖到床边,满意的看了床上一眼,很好,这一次被子总算没有掉到地上了。

      一把掀开掖得严严实实的被角,就看见一个烧到神志不清瑟瑟发抖的小屁孩,不过,都烧到神志不清了,似乎他的身体还是本能的抗拒生人接近,我的手刚一伸出去,准备把这个倒霉的孩子翻一个身,解下他的系带,还没摸到他身上就被狠狠的拍开,啪的一声脆响,我愣了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手背上浮起红红的印子。

      顿时我恶狠狠的磨了磨牙,这还反了,到底是还没受过爱的教育的毛孩子,居然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脾气~

      不过磨牙归磨牙,看着在床上翻滚的孩子精雕玉琢的小脸被高烧憋到通红通红的模样,就算有再大的郁闷,也全部化作了女性本能的母性作祟。

      以前学过对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可以试着先用轻柔的语言安抚下来,再同他贴心交流。不知道对这孩子管不管用。

      我试着将自己充满慈爱的声音放得再轻柔些,如同妇人环抱着小婴儿般的低声安抚,

      “别怕,别怕~小安,有小舅舅在你身边,永远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反复说了几次之后,床上的孩子挣扎的手脚渐渐不动了,没想到以前学得无比烦躁的心理学还真的能派上用场。我忍不住喜形于色,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激动情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教师成就感吧。

      趁着他不再那么抗拒我的碰触,我迅速伸出爪子将他剥了个干净,然后拿起浸湿了烧酒的布巾从他汗得黏黏糊糊的后背开始擦,直接擦在皮肤上的烧酒刺激性还不是一般的大,会让人产生如火灼烧般的触感。

      记得我以前经常被擦得哇哇叫,没擦几下我就悄悄看一下这孩子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他给擦痛了又开始挣扎起来。不过幸好,虽然某孩子一直紧紧皱着眉头,咬着苍白的嘴唇,还是老老实实一声不吭的任我把他翻来覆去的折腾。

      后背擦完了,把他正面翻过来之后我的老脸还是忍不住红了,没办法,在木盆里帮我弟弟洗澡那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

      活到二十五岁姐姐我就没看过除了老弟以外男孩子的果体,扭扭捏捏了半天直到床上的人有些不耐的扭起了身体,我才猛然惊醒,闭了闭眼睛,暗地里对自己的忧郁样唾弃了一把,不就一半大孩子的果体吗?有啥了不起的。

      就当一半生不熟的白萝卜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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