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SN]远坂慎子一动不动》冉天音

18、闹别扭了

　　……所以？

　　我感到有些茫然：既然曾经参加过圣杯战争，那么还保有之前的记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种事情还要专门拿出来说，这样常理性的现状，还能有什么门道不成？

　　也许是我的愚蠢……啧，取悦了吉尔伽美什，这家伙慵懒地往后一靠，低低笑了起来。

　　“还没发现吗。这是一个尚未死去，就被召唤而来的servant。严格来说，也算不上什么英灵。真是可怜……”这古老的王者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笑意骤然扩大，鲜红的眼眸里含上了些许恶意，“这样天真又执着的女人，在我怀中露出脆弱的泪水，想必是非常美丽的景色吧。”

　　……什么啊。这么严肃，原来是起了对女人的兴趣么。恶趣味的家伙。

　　我没应声，看着似无所觉地站在红毛卫宫旁等着食物煮好的金发少女，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愉快的轻视：这些所谓的servant，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类死后的残余而已。亚瑟王也就是个天真的小姑娘，杂种王这家伙，也不过是个像普通人那样的好色男人嘛。掐了他魔力供给，不也照样要消失？哈哈。

　　不过这样微妙的情绪，很快就在卫宫端上来的食物香气里烟消云散——

　　很上道嘛，卫宫，全是我喜欢的口味，量还这么大！我快活地夹起一块鲜嫩的牛肉，放在口中细细咀嚼着，情不自禁地称赞了一声“好吃”，刚想再夹一片，就被Saber那风驰电掣的筷子和凹陷得光可鉴人的碗吓了一跳：她吃得也太快了！

　　“士郎，再来一碗！”saber顶着嘴边的米粒，一脸清正廉直地对卫宫举起了碗，然后用可怕的速度再度清空了三碗白饭，头顶呆毛抖没几下就席卷了桌上的半壁江山，看得我碗都要掉了。

　　吉尔伽美什依旧十分镇定，他甚至称赞了卫宫的厨艺，还优哉游哉地点起了菜。

　　红发卫宫明显很高兴，吉尔伽美什的颐气指使并不使他烦，倒是因为得到了来自王的赞美而十分快乐。他并没和我们一起进食，而是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勤勉地张罗着。看着那个脚不沾地的忙碌身影，我有些不爽起来。

　　我放下筷子，放松了一下跪麻的腿部：“喂，卫宫，不先和我们一起吃吗？再不吃就没了哦。”

　　“没关系的，远坂，还有一点就好。”红卫宫回首一笑，语气温和，少年汗津津的额头和温暖的棕色眼眸发着光，明亮得竟是有些刺眼，“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我放下筷子，控制不住自己明显变差的语气。

　　另几人倒是毫不客气地又点了菜，卫宫的“还有一点”就变成了“还有几个”，原本很充裕的菜肉不够了，他又很歉意地让大家先吃着，他现在去商店街一趟把东西买齐。

　　——啧。这个家伙。

　　我瞪着卫宫，那个正忙碌着收拾了要出门的身影，和记忆里无数个片段重合起来。更矮的，更高的；瘦弱一些的，壮实一些的；更白的，更黑的；利索一些的，狼狈一些的……

　　那些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他们涌上心头，长了相似的脸以不同的神态看我，携带着那些片段里各自不同的痛苦，然后被我强硬地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我遮住了眼。

　　照理来说，要死了才会老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又没死，活得好好的，干嘛老想起来那些事？没死够吗？

　　Saber和吉尔伽美什依旧吃得愉快。虽然女性剑士并不搭英雄王的话，但彼此间的气氛却因为共同享用的美食，和平得就好似从前的龃龉和天然的对立完全不存在一般。这种诡异的平静让此刻的我感到难以忍受。

　　原本心里有千根针会惯例吐出来刺一刺卫宫这烂好人，但这会儿这么多人在旁边，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那千根针便被吞回腹中，扎得我坐立难安，心苦口寒。

　　我把碗一推，一撑桌子站了起来。

　　“卫宫，笔呢，清单给我一下，”我对他抬起下巴伸出手，掌心朝上，“快点，要买的东西列个清单给我，我去买。”

　　“诶？远坂？”红发少年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我，“但是东西很多啊，会很重的。对女孩子来说太辛苦了，商店街也不算近。还是我去……”

　　“我会叫Archer帮我拿！”我没好气地催他，“好了你快点，笔不就在你旁边吗，还要我帮你拿起来塞你手里？写好了给我！”

　　吉尔伽美什顿时嗤笑出声。

　　这人很讨厌，却有一把撩人的好声音。馥郁华美如醇酒的男低音此刻镌刻在空气之中，慢条斯理地左右拍打着我的脸，害我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简直想抓起桌子上的碟子碗全塞他嘴里——死杂修王，笑笑笑笑什么笑，去对Saber这么贱笑试试啊！

　　红毛卫宫看见我瞪他的眼神更凶了，有点无措地听话写了便签，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就被我劈手夺走；我逃也似的出了门往商店街跑去，把这些人迅速抛在了背后。

　　但事情还没完。

　　那个害我失态的罪魁祸首还跟着我呢，他来也是帮我拎东西的——太可笑了，生前是这样，死后还是这样，难得有人要帮他分担，找来的帮手还是他自己！

　　我瞪着随行的黑皮，看他若无其事的模样，顿时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Emiya，你是傻瓜吗？”我哼哼，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一个人予取予求地包揽了所有工作。哼。根本没人需要你的帮助，你知不知道？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那些人只是把你当成顺手的傻瓜和工具而已，不用白不用，毕竟不求回报的大傻瓜少有……多少次了，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凭什么呀，我好心告诉你你偏不听，还是跟个傻子似的被别人耍……喂Emiya，给我说是啊！”我伸手抓住他乱放的爪子，“不要摸我的头！”

　　黑皮卫宫不为所动，被抓了个正着的手还是不挪位置：“所以你以前和我单方面闹别扭，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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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复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