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0 沙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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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白，白的几乎没有杂色，就像是寂寞。是不是爱上了纯白，就习惯了孤单，可是，心底，为何还是难以抑制愤然？那么，终是不甘。即便沉浸在如此净白的空间里，可心里浮浮沉沉起伏辗转，依旧难以忘记，那千年的孤寂。
夙素眼见整个素白的房间慢慢褪色，仿佛月光慢慢敛过，渐渐地，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普通之极的山洞。洞顶，嵌着星星一般的夜明珠，而触手可及的那张冰玉床，原来是一块巨大的水晶，或许说是水晶棺，因为水晶之中，封着一只成年白狐，白狐的眼睛微阖，可乜斜的眸子依旧亮若晨星。原来，这变是当日令夙素变身的山洞，而水晶里封印的，自然是胡清寒的肉身。看来他终究习惯了灵体的方式，不愿套上狐身，可夙素身畔这个半通明的灵体，居然能被夙素一拳打昏！夙素隐隐觉得不对，于是在清寒眉心按了按，很软，就像肉皮冻。大概他用灵体用了千年，一直无法消化那份执念，所以这个灵体，居然修成了香香的肉皮冻状，还会隐隐发光。味道好好的样子，夙素突觉肚子叫唤，连忙摸去口水。貌似不如谛迦白嫩可口，谛迦是暖暖甜甜的寿桃包，清寒，充其量就是放凉的梅子汤。
夙素看到一片昏黄，以为是虾皮羹，爬过去一看，原来是她丢在一旁的那方可以看到七七的白手帕，看了半天，才分辨出那飞散的昏黄，不是虾皮，也不是鸭蛋黄，原来是漫天黄沙！那样翻滚呼啸，可以想象，外面的世界，飞沙走石，已是天地泥黄！
这样肆虐的风沙，怕要填满净月湖吧？夙素忧心忡忡：当初拿龙一做的窝，十之八九被填平了，怕是找不到了。对了，龙一剑丢到哪里去了？否则，可以砍砍这个山洞，找找出口。
是不是学艺不精的妖精，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正念叨龙一剑，就听一声炸响，整个山洞为之一震，一道剑光一闪，嘡啷一声，落在夙素脚下。夙素一瞧，竟是她灵机乍现，刚想起来的龙一剑。龙一剑如有灵通，简直是说到就到，还体贴的将这几近密封的山洞，劈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山门。不过黄沙顺风而至，转眼就灌了一洞沙子。好在夙素及时闭嘴，否则肯定被灌一肚子沙石。
这时一块巨石自夙素头顶飞过，恰恰塞住龙一劈出来的洞。只听夙素背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龙神号称是支撑天地轮回的神，居然这么凄惨，连灵体也无法保存，竟会附体于剑！”
夙素不用回头，也晓得是那个刻薄冷酷的胡清寒。她低头拿起龙一剑：“你说这是龙神？那我用来揍你，岂不是很好用？”那日在净月湖畔，初见龙一剑，曾见它化做龙身，清皓却说这把剑，只是蛟龙缠鞘，故而可以幻化。后来夙素无法幻化，这把龙一剑，一直被谛迦挂在腰带上当装饰品，她便不再留意。难道，若干年前，那个单薄秀美的龙神，已经湮没了肉身，只能潜伏在这把剑中？
“出来吧，否则，连这把剑也休想保存！”清寒抬手射出数把冰箭，箭箭擦着夙素身边略过。
夙素扬剑摆了几个似是而非的姿势：“是不是把你揍坏了，胡言乱语，看来再揍几下，才能清醒。”说着，拿着剑，向清寒头顶拍去。
清寒只是错身，一手抓住夙素拿剑的手，一手捏住剑刃：“难道找不到龙神踪迹，原来龙神，已经死去大半，只要粉碎这把剑……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神！”
夙素脸色一暗：“即便求神无济于事，可至少有个可以聊做寄托的偶像。你怎么可以毁掉人家这么微小的愿望？你敢随坏我的剑，我就把你的皮做成坎肩！”
那个看似遥不可及，却又好似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龙神，对于夙素来说，更像亲人——亲人就是，只能允许她一个人欺负，不可以被其他人欺负的人。她看看手中的剑：这是龙神？怎么可能？流出的血香喷喷的，那么有血有肉活色生香笑起来很阳光，面容和谛迦一样，只是英气勃发更为果敢，痴情的模样惹人向往。
“不敢出来吗？”清寒甩手，就是几把冰箭。
这时自剑身上逸出丝丝薄雾，缓缓聚集成轻笑的模样——红衫摇曳，金发飘荡，更显得单薄稚弱，半透明的身体，隐隐透出月光般的光芒。他拍了拍手，依旧是微微含笑的模样：“终于被你猜中，要不要颁个智慧宝宝的超级大奖？”
“无能的家伙，早就看你不爽！”清寒说着，几道冰箭射出，“今日叫你形神俱散！”
那几把冰箭停在龙神身前，突然变成了蓝色的火焰，映得龙神，更加剔透晶莹，宛如水晶。龙神微微一笑，伸手扼住清寒的咽喉：“与其说你想终结我，不如说，你想我终结你！”
清寒灵体渐渐透明，而他只是仰着头颅，冷笑：“你那么有把握？”
“嗯！”龙神孩子气地点点头，颇有些娇嗲自矜地，“你想杀我你凭什么凭什么？我没有欠你，所以我是对的，对的才是胜利者！”
“你所限制的转轮，果真有原因和结果？”清寒问。
龙神想了想，摇了摇头，莞尔一笑：“我忘了。”
抢我的词噢！夙素失笑，踮起脚尖摸向龙神头顶：“这么可爱的神，又不是因为失职，才叫你失去你爱的人。”
“可是他不禁失职，还夺走了我爱的人！”清寒气愤之下，冰箭嗖嗖射来。
夙素连忙抱头，狼狈地躲到一旁。
龙神甩手将冰箭甩到一旁，恍惚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已然明白，那些死过的人忘记了前生，再也无法回来？杀神以泄私愤，这样的事，只有你——那狐才可以做的出来。”停了停他微微一旋：“那狐原来做了男子，居然给自己重塑一个躯壳，制造了一个梦魇，掩盖自己曾是那狐的事实。可惜的是，曾经祸乱神魔的那狐的力量，也因此消减，而你如今以灵体的方式出现，那些数千年前的失落，是不是不断在脑海浮现？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可悲伤却如此深远……”
清寒冷笑：“看来龙神的能力不过尔尔，你只说对一半！那狐为了逃脱神魔对他的惩罚，将自己分成了两半，一个是我，一个是其婳。而他大多的术法，传给了绛紫和清皓。居然历经千年，才被你发现！”
夙素恍然，冲龙神做个鬼脸。龙神掩面，一副孩子气的羞涩赧然。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0 沙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