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stay)》十木也

6、第 6 章

　　Oliveira以前很喜欢跟着Risa，即使什么事情都不做。他说不出为什么，但是Risa让他感到安全。在贫民窟里的日子，没有任何人会理会他这个邋遢的小孩。那里生活的人大部分都是黑人，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到了那里的。据说是一个白人老头收留了襁褓里的他，之后的日子就他就像社会最底层的人一样，为了填饱肚子不择手段。那个收留他的白人老头倒是教了他不少东西，包括读书写字。他有时会觉得这个老头和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非常有原则的人，即便教他行窃要注重道义，不能伤人，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但是老头却在一年冬天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去世了。在Oliveira最窘迫的时候，他甚至要在冬天和流浪狗抢垃圾桶里的食物。
　　他不曾受到任何教育，但是也没有做过太过分的坏事，他深知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情。他曾经问Risa为什么要收留他，“减少一个社会的祸害。”这是Risa的回答，aunty Risa从来不会和别人说好听的，至少她对别人不会有赞扬，尤其是Alison。她说Alison抢走了她最爱的男人。他不认识Ricky，但是在老旧的报纸和杂志上见过他，最早的时候是因为和Alison闹绯闻。那时候Oliveira还只是个流浪汉，在捡到的报纸上看着这些名人为了一点小事上新闻，却完全没有人关心他能不能吃饱，明天会不会冻死。然后Ricky成为了那场恐怖袭击的英雄，却丢下了Alison和那场未完成的婚约。但这样的英雄事迹并不是导致Oliveira视Ricky为目标的原因，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崇拜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但是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理由，跟着感觉走不是也很好吗？
　　Oliveira在健身房静静的坐着，他已经拆线快两周了，伤口愈合的比他想象要快。
　　“没想到你还真的每天都来。”Mike惊讶的看着Oliveira。
　　“不来的话uncle Rino就不会让我只挂着一只手臂了。”Oliveira那天晚上斟酌了10分钟，觉得还是来比较好。
　　健身房是他们常来的地方，这家健身房是Rino和Ricky一起开的。Uncle Rino说，只要和Ricky合伙经营，就是稳赚，也许是Roth家族天生的经济头脑，只是那时没有人知道Ricky和Roth家族的关系。
　　他记得以前aunty Risa来这里是从不健身的，只会拉着他玩着一种扑克游戏，他不知道这种游戏叫做什么，只知道那时来自aunty Risa长大的地方，对于他来说神秘的东方国度。回想起来，aunty Risa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身体有隐患，四年时间他根本不知道她有严重的心脏病，只是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苍白，虚弱，然后突然告诉他们她要回到那个东方国度，再后来却在医院的看到蒙着白布的她。他能想象有一天她离开他们，她早就告诉过他们她不会承诺任何人永远，却不知道是把再见的希望完完全全的打灭。
　　“真的是你先动手的？”Mike有些不相信这个懒散的小鬼会动手打人，可能他想，但是他懒得动手。
　　“骗你我有糖吃吗？”竟然不相信。
　　“我要是你还不如不动手呢！弄伤了自己是小，在女人面前吃败仗是大事！”Mike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他只知道某人最近沉迷女色工作开小差被停职了。Risa不在这小子就出事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我要走了。”Oliveira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
　　他拿起自己的书包，里面是他生存的东西，也是Risa教他的。那些笨重的摄影器材，却能记录下世界上最美的东西。Risa是个很好的老师，她可以引导你，但又不会束缚你的想法，让你尽情的天马行空。Oliveira对自己摄影的天赋感到不可思议，但就是这么巧，Risa发掘了他，成就了他。
　　Oliveira在市中心一栋大楼的底下，现在已是黄昏时间了，但是太阳还是有些刺眼，大厦的窗户反射太阳的余辉，却也足够让人睁不开眼了。这大概就是城市里的光污染了。Around几个字母醒目的挂在大厦的侧面。
　　接待直接带他到了摄影棚，他还需要等着主角的到来，这是个有名的模特，是某品牌的御用模特，和MIN也合作过，不过并不是经过他的手。
　　“久等了，刚刚会议耽搁了一会。”Kate进来了，身边跟着的是一个金发美女和一大帮工作人员。
　　Oliveira放下手中的画笔，示意她没关系。
　　“在干什么？”Kate有些好奇的望着他手里的画纸。
　　“画鬼。”Oliveira把手里的画展示给Kate。
　　这幅画是用美工笔勾勒出来的，能看到一些轮廓，像一个张开双臂的人，却不清具体的轮廓。
　　“他是……”边上的金发美女对这幅鬼画不感兴趣，她可想快点收工参加晚上的party。这人倒是有点眼熟，难道就是Kate说的惊喜？
　　“Oliveira，Ruby。”Kate简单的做了介绍。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uby仔细的打量他，穿着很随便，长得倒是俊俏，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眼睛，深蓝色的双瞳却是说不出的迷人，像个无形的漩涡，让人无法自拔。
　　“去年MIN的年会上。”Oliveira倒是想起她来了，傲慢的让人难以忘记。
　　Ruby不可思议的看着Kate，看来她这个好朋友又给MIN将了一军，这个惊喜难道就是MIN的摄影师。

　　工作中的Oliveira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他很善于调动模特的情绪，能敏锐的捕捉到最需要的角度。当然，他也很严格，甚至连衣摆的弧度都要求到极致，Ruby努力的展现自己最好的状态，他那双眼睛深深的吸引着她的视线，那双藏在镜头底下的眼睛。

　　“我处理好了就给你传过去，大概一周左右。”Oliveira整理着自己的道具，模特并没有给他留下多深的印象，金发碧眼的美女，可惜美的有些不真实。
　　“我们晚上有个party，你要一起来吗？”Kate向他发出邀请。
　　“你是在约我吗？”他对社交活动并不感兴趣，不过她向他发出的邀请他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