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春光原名庶子嫡女》紫*玉

28、依恋

　　再见余老太君，莫雅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其实也没分开多久，不过个把月的时光，可莫雅就是觉得她已经离开余老太君身边很久很久，久到她又再次成长，不能再在余老太君膝下任性妄为。

　　在心里设防了再多，在西都学了太多，可真到了实战时才知道自己的路有多难走。不能任意妄为，明明痛恨到孟氏要死，却又不能真的迫害，莫雅自己其实也压抑的要死，而薄雪的话，又在她本就满是心结的心里又加了一把锁。

　　“外祖母。”莫雅看着余老太君时，是满眼的泪水。

　　余老太君更直接，一把将莫雅拉到怀里，哽咽着捶了莫雅两下，“你个死丫头，都知道出去疯就不知道过来看看我，白养你了。”余老太君又不舍得真打莫雅，高高抬手，却低低落下，落在莫雅身上一点儿比之轻柔没什么两样。

　　莫雅趴在余老太君怀里也哭得够呛，孙夫人和孙茹一旁看着满不是滋味的，孙茹还好，本来和余老太君也不是太亲近，只是觉得这余老太君和莫雅如此有些过了；可孙夫人就不这样想了，孙夫人心里是满满的觉得余老太君偏心，而且偏得也太厉害了些。同样是外孙女，孙夫人可没见着余老太君有多喜欢孙茹，在孙家住了那么久也不过是跟孙茹聊了几次，指点了一二罢了。最简单的，余老太君看孙茹的眼神儿可没看莫雅时的真挚和心疼。

　　“娘，别哭啦，雅儿不是来看你了么，您再这样哭，回头哭坏了眼睛，这雅儿心里地多难受啊。”孙夫人半含酸的说。

　　莫雅挣扎着从余老太君怀里抬起头看了眼孙夫人，眼神儿很淡，可孙夫人就是莫名的觉得莫雅那眼神大有用意，至于那眼神儿里有着什么用意，就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了。

　　“外祖母，姨妈说得是，快别哭了，莫雅这不是来看您了么。莫雅可想您了，有一肚子话想跟您说，这会儿可算见着外祖母了，怎么能只哭不说话呢。”莫雅强笑着对余老太君说。

　　余老太君爱抚的摸着莫雅的头顶，“好丫头，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外祖母没白疼你一场。”说着余老太君拿眼神儿瞟了孙夫人，那意思很明确，她们祖孙二人有话想私聊，这闲杂人等还是暂时避开得好。

　　沦落为闲杂人等的孙夫人很自觉的带着孙茹出去了，还很贴心的关上门，一副绝对不偷听的架势。

　　余老太君无奈的笑了笑，这孙夫人恐怕是心中有气儿了。不过这会儿余老太君也顾不上孙夫人如何了，而是赶紧抓着莫雅询问莫雅最近一段时日在莫家住的可好。只是莫雅再说如何好余老太君都不会相信莫雅能多好。有后爹就有后娘，更何况莫怀古那个后爹如何她心中有数，孟氏那更是个心狠的，莫雅此番急急的出嫁，还不就是孟氏闹得。

　　莫雅笑着对余老太君说，“外祖母不知，雅儿还是住的可以的。那孟氏轻敌，觉得雅儿是个无能的稚女，所以出的招数也懒的可以，一开始就失了先招，所以雅儿应付的过来，还应付的相当得心应手。”

　　说到与孟氏的那几次对阵，莫雅小鼻子都想翘上天，这成功的喜悦她是一直没同别人分享，唯有见了余老太君，憋在心里的得意才在余老太君跟前表现。

　　余老太君笑得开怀，身手刮了莫雅的鼻子一下，“你个鬼灵精，知道你不会受委屈，但那孟氏也不是泛泛之辈，你可别让她错有错着，寻了机会再收拾你。”

　　莫雅不屑的说，“她还有什么招数？如今她是想巴结我都巴结不来，日后她儿子闺女的婚事可不都要排到我头上来，她如今是求我都来不及，整日看着我的脸色，如何还能再寻什么机会，更不用说收拾我的话了。”

　　余老太君闻言一皱眉，急忙问莫雅是不是最近一直都没给孟氏好脸色。莫雅大大方方的供认不讳，说是什么叫没给孟氏好脸色，她压根儿就不给孟氏脸色看，直接不搭理孟氏。孟氏几次三番的示好都被她冷漠的给推回去了，就像推一个贱民一般。

　　余老太君闻听担心的说，“你这样太冒进了吧。”见莫雅一脸的不以为然，便接着说，“那孟氏怎么着也是你的继母，名义上的母亲，虽说没她说你不好的，可如果你嫁了人，还是高嫁，而这时候她再说你的不是时，可就不是现在她不能说的局面了，人家也不会说她刻薄，而只会翻过来说你不孝。丫头，记得，凡是留三分，再不济也要留三分，不说给谁颜面，看谁脸色，只为给自己日后留条后路，这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做的太决绝。”

　　莫雅咬着下嘴唇不想承认余老太君的话，可余老太君的话又着实是大有道理。余老太君不知道莫雅“曾经”被孟氏害死过一次，也不知道莫雅只要看到孟氏就满腔怒火狂烧不止，在余老太君看来，莫雅针对孟氏不过是孟氏在她小的时候想害过她，再往深了，也就是后母那档子事儿，再无别的了。

　　“恩，雅儿记下了，回去不再这样了。”

　　谋后而定，如果不能一下子将人打死，那最好还是暂时别动，省的日后被反咬一口，留个祸患。余老太君想要告诉莫雅的就是这个道理。

　　得了莫雅的答复，余老太君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然后赶忙接着询问莫雅莫怀古和孟氏可将余敏当年留下的六个箱子尽数交给莫雅，说到箱子，莫雅虽然手里已经有了单子，但具体是实物还真没见着，所以她也的确不知道那里头的东西究竟有多宝贝。

　　“宝贝？何止是宝贝，里头的东西多着呢。”余老太君苦笑，“也怪我，当年年轻气盛，嫁给你爷爷总觉得有些亏，所以拼了老命也要给你娘和你大姨弄些绝世的嫁妆，两人加起来十二个箱子，不说稀世吧，但也足够惹人眼球的。你大姨家还好，孙家历来书香门第，没位高权重，却有着一定的实力，倒是你娘当年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莫家，着实是太惹眼了，太惹眼了。”

　　莫雅不解，“那箱子还有别的事故？其实东西也没尽到雅儿手中，爹爹为了升官送了其中半箱子出去，我知道后就没再让爹爹添上，而是将剩余的半箱子也留下，明说了只带走剩下还没开过的五个箱子。”

　　“没开过，怎么可能没打开看过。不过也无所谓，就算看了那两个俗人也看不出其中真正的好东西是哪一个。”余老太君对莫怀古和孟氏，那也是小瞧到了一定的地步。在老人家眼里，那俩和乡巴佬基本没差别。

　　莫雅不解，余老太君为何会将那箱子里的东西如此看重，而且既然看重了，为何在听了莫怀古和孟氏送出去半箱子后，却又毫不在意，前后毛段，令人生疑。

　　余老太君不知莫雅心中疑惑，则是细细问了莫家给莫雅会出多少嫁妆。说实在的，莫家能出多少莫雅心里还真没数儿，就那六个箱子的事情已经闹得莫家人仰马翻，更不用说别的了。

　　“爹爹没说，想来也不会有了吧。”莫家究竟有多少家资，虽然莫雅没看过莫家的账，也没去过莫家的库房，但莫雅心中还是有数的，莫家不会有多富裕，而这不多富裕的莫家在莫雅婚嫁中，是绝对不会放血的，甚至莫怀古和孟氏还一定会认为忍痛将那五个箱子给了莫雅就已经是对莫雅最大的放血了。

　　其实若是一开始不知道巧绣纺有她的一部分时，莫雅说不准还会真的在莫家争上一争，可现在，莫雅倒是真对莫家那点儿零头看不上眼了。

　　余老太君不止，还紧着对莫雅说，“咱们可不能白了他们，你能争些就争些，这可是你出嫁后的本钱。回头待你出嫁送嫁妆的时候，我会给你送些，不过明面上不能太多，你大姨看着，做外祖母的不能厚此薄彼偏心的太厉害。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了你，我这些日子经营让人在京城给你寻了两处房产，又在京外卖了几亩薄田。虽然不多，但也是做祖母的一片心。你悄悄守着，谁都别给，知道不？”

　　说着，余老太君拿出一个小荷包，当面打开，里头好几张地契，还有几张银票，看着有千两左右。

　　“外祖母能力有限，能帮得也就这些了。”余老太君说得寂寥，曾经再怎么风光，可到了现如今也不过是个老太太，有儿有女，再多的钱那也是儿子的，余老太君心里还是有数的，万贯的家财却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都给了莫雅，甚至连给个一半儿都不成，只能平日节俭些，攒了那么多年，也就只有这小小的一个荷包。

　　莫雅眼眶再度湿润，余老太君对她，真的是疼爱得没话可说。

　　“外祖母，雅儿不要。”莫雅身手将荷包推了回去。

　　莫雅从小跟着余老太君长大，自家舅舅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余老太君能出这些银子，着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