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错失》泠月孤狐

2、第2章 SL篇 我亡

　　礼堂的欢呼声很响，伏地魔死了，哈利·波特活着，马尔福一家也洗白了，这很好。洛斯特想着，然后他继续数着步伐，慢慢的走进尖叫棚，一步两步，最后他停在了西弗勒斯的身边，迟疑的，他坐了下去，摸索着，他把斯内普的身体抬了起来，然后他伸直了双腿，把西弗勒斯放在了他的腿上。

　　洛斯特伸手拨开西弗勒斯的头发，然后指尖在西弗勒斯的脸上滑动，一点一滴的把这张脸和记忆里的脸重合，他低着头，就好像和西弗勒斯对视一样，然后他说到：“伏……唔，我知道你恐惧那个，让我们换个说法，神秘人怎么样？黑魔王的名头他可差远了。神秘人死了，彻底的死了。好吧，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哈……好吧，波特活下来了，你的愿望达成了。”

　　“看，我们说好的，我保护哈利一次，你就许我一件事情，可是西弗，你已经欠了我好多了——从你离开霍格沃茨以后，你都没有履行，现在，我们来履行这个约定好不好？”

　　“你会同意的对不对？即使再厌恶……”洛斯特的语气颤抖了一下，他想起当初西弗勒斯看他的眼神，不可置信的厌恶，“你也会履行你的诺言的不是吗？”

　　“第一次见面，你救了我，从那个恶心的实验室里……你不会知道，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打算好去死了的。”

　　“然后，那个血亲追踪咒，你成了我血缘上的父亲，我以为……可是你厌恶我……”

　　“我只是想要一个家，即使你赶走了我，我也偏执的不想离开你，所以我接近了哈利……”

　　“一年级的时候，我们达成了协议，我以为你会慢慢的接受我这个儿子……可是我却……”

　　“我爱你，西弗。”洛斯特语气颤抖的开口，他无法忘记西弗勒斯知道时那鄙夷的口气，“我真的爱你啊。”

　　“你是一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的爱深沉而内敛……好吧，我知道你一定又在嘲讽的看着我了……”

　　“我承认我嫉妒了，西弗勒斯，你对莉莉·波特的爱，我没让波特喊出去，即使你不爱我……即使那是真的……”

　　“我好累啊……”洛斯特疲惫的说着，“也许当初我就应该死掉了的……”

　　“你救了我，现在，这条命也还给你吧……”

　　“西弗勒斯，你会不会偶尔想起一个让你作呕的人呢……只是偶尔啊……好不好……”

　　……

　　当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赫敏稍稍冷静下来时，她立刻发现洛斯特不见了！几乎是同时的，她看到哈利也在人群里寻找洛斯特，赫敏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洛斯特的话——“我可是要见证哈利胜利的”那么哈利胜利后呢？赫敏产生这个疑惑的同时，想起洛斯特的那个浅笑……

　　赫敏慌张的抓住在人群里窜的哈利，她的手快要抠进哈利的肉里了，她张了张嘴，努力想说什么：“尖……斯……洛……”

　　哈利第一次看到赫敏这么慌张的样子——即使对上伏地魔，他也没见赫敏这么无助过，还有那破碎的话，但，几乎只是一瞬的时间，哈利明白了赫敏的意思，然后他也变得慌张起来，他拨开人群，顾不得那些被他弄得摔倒的人，梅林啊！见到哈利的慌张样的德拉科，也立刻想到了洛斯特，但是，他却比哈利更加的了解，已经晚了……他的朋友……

　　“爸爸，我想去见见洛斯特。”德拉科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们能在这里享受胜利的果实，确是全亏了洛斯特的指引——在没有确定洛斯特的状况时，德拉科不愿意告诉他的父亲也许他们还将失去一个亲人，即使是微薄的希望……

　　“去吧。”卢修斯点点头，心下却为好友叹气，看着这几个孩子跑出去时的慌乱，卢修斯心里头有着不祥的预感：洛斯特这个孩子，该不会殉情了吧？

　　追出去的德拉科并不知道父亲也产生了同意的猜测，他紧跟着哈利身后来到了尖叫棚，却在到尖叫屋棚里的景象时，惊呆了，他死死的拉住想要扑过去的哈利，这是他仅能做的了——

　　他看见洛斯特的腿上躺着死去的教父……

　　他看见洛斯特的手和教父十指交握……

　　他看见洛斯特低下头的轻吻……

　　他看见洛斯特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他听见洛斯特在说：再见了，吾爱……

　　***

　　西弗勒斯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疗翼里。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的握了握，他没死！他惊愕的意识到这个事实，他跑出医疗翼，站在走廊上，然后就听到远处模糊的欢呼声。赢了吗？西弗勒斯觉得说不出什么滋味。随即他想起洛斯特，他的洛斯特呢？为什么洛斯特没有守在他的床边？

　　波特！西弗勒斯咬牙切齿的想到，一定是波特把洛斯特拉去庆祝了，西弗勒斯飞快的朝着大堂走去，急于见到洛斯特的西弗勒斯完全忘记了——也许是他不愿意想起：如果洛斯特不愿意的话——除了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即使是哈利·波特，又或者邓布利多什么的，谁也无法强求他做什么。

　　甚至于，西弗勒斯更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健步如飞气势磅礴的快走着！如果西弗勒斯足够谨慎的话，他就该停下来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然后他就会发现，不仅仅是蛇毒，甚至以往他因为长期接触各种魔药而在体内积累下的毒素也彻底的没有了。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思议的！

　　当西弗勒斯出现在大礼堂门口时，从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沉默起，就象是传染一般，整个大堂飞快的静了下来，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哈利顾及洛斯特，在面对伏地魔时，避开了西弗勒斯的问题。因此，在多数人眼中，他，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一个食死徒。

　　德拉科眼神扫了眼哈利波·特他们，见他们三个面色挣扎的样子——还是不甘吧？洛斯特为了他献出了生命，越是看见斯内普活的好好地，就越是对自己无法阻止洛斯特而后悔，不是恨斯内普，而是怨自己的无能。德拉科紧了紧拳头，举步朝着西弗勒斯走去，停在他的跟前，缓慢的，一字一句的，清晰地在这个礼堂里说道：“教父，我们赢了，你不用再做间谍了。”

　　哈利面上闪过愧色，那一刻，他的确因为洛斯特的死亡而迁怒了，但是，哈利看着斯内普——他的生命是洛斯特的，光是这点，哈利就绝对不允许别人对斯内普怎么样，哈利也走出人群：“谢谢你，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很感谢你的付出。”

　　西弗勒斯眯着眼睛扫过他们两人，又从窃窃私语的人群里扫过，目光所过，立刻让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没有，没有，没有！洛斯特呢！他在哪里？！

　　“德拉科，洛斯特呢？”一如既往冷酷的声音叫在场又响起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

　　人群里，赫敏反射性的捂住嘴，把自己往人群里藏去——她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她怕自己会哭出来！哈利颤了颤，反射性的用上那大脑封闭术，虽然不够顶用，却让他能够控制住自己那一瞬就崩溃的情绪了。德拉科脸上露出一丝黯然，然后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后多了一丝责备与埋怨，随即象是意识到自己的不敬行为，他转过头去。

　　“德拉科。”西弗勒斯警告的叫了一句。

　　“他走了。”德拉科低着头，“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他停伫的理由了……”

　　这里已经没有他停伫的理由了……西弗勒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放弃了？怎么会……有那么一瞬间，西弗勒斯相信了德拉科的话——他知道这些年，他对洛斯特的诸多做法，已经足够构成他离开自己缘由了。可是……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他呢？他不是那么坚定的爱他吗？为什么会轻易的放弃？

　　西弗勒斯不愿意相信这是洛斯特的想法，他不愿意相信洛斯特是真的不爱他了。下意识的，西弗勒斯试图找一个借口——波特！一定是波特和他说了什么！西弗勒斯朝着波特瞪去，却见他低着头……这不对！波特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西弗勒斯什意识么，他朝着人群继续找，他看到卢修斯若无其事的低着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专心的安抚着趴在他怀里的纳西莎，他看见红发的韦斯莱背对着他，抓着茉莉，那一家子的红头发都低着头，他看到……格兰杰躲在麦格的怀里……

　　西弗勒斯的面色更加的惨白，他听到德拉科在说：“我以为你该知道，他一直想去东方，现在事情结束了，他……”

　　“他死了……”西弗勒斯颤抖的吐出这句话，然后就看到德拉科颤抖了一下，脸色勉强挤出笑容，似乎还想辩驳什么，西弗勒斯试图嘲讽他，却失败了，“德拉科，下次骗人，记得别带上格兰芬多……”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西弗勒斯，这个男人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是那浓重的哀伤却叫人不容忽视：“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斯内普，我恨不得你去死！”哈利抬起头，一直以来因为有洛斯特的维护而清澈的绿眼睛，第一次染上了强烈的负面情绪，那让他的原本如翡翠般的绿色，变得近乎于墨绿色，“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死……”

　　“波特！”

　　“只有你！”

　　“闭嘴！”

　　“只有你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资格！”

　　“我说闭嘴！”

　　“你的命是洛斯特的！你这个混蛋！”哈利的眼睛里涌出泪水，他再也没有力气了站立了，跌坐到地上，嘴里犹自喃语道，“你不能去死，你不能死……你的命是洛斯特的……是洛斯特的……”

　　“……他在哪里？”

　　“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德拉科拿出一根魔杖，在魔杖出现的那一瞬，西弗勒斯直接夺了过去，“只有它留在你的身边。”

　　“……”西弗勒斯握紧那根魔杖，良久后，他转过身，朝外走去。

　　“你去哪里？”

　　“……东方。”

　　“他在霍格沃茨死去。”德拉科提醒道，他知道，西弗勒斯也活不久了，他不会自己去寻死，甚至，他会按时的吃饭，按时的休息，可是……一个人的心死了，他还能活多久？德拉科不想西弗勒斯就这么消失了，那不是洛斯特的意愿——至少，洛斯特不会让西弗勒斯死的连个归宿都没有。

　　西弗勒斯的脚步顿了顿，却什么话也没有留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