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猎妖组5 ...
-
就这样，纪小迟转眼就在这里上了一个月的班，平静无波到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何九原本冷冰冰的态度，在第二天开始就缓和了很多，而且把大部分的工作都揽了下来，让自己和冥寂窝在温暖的办公室里打发时间。除了从职员的口中偶尔爆出一些类似“尸体”“妖怪”之类的词语，这里单调地就像一间普通的公司。
纪小迟每天准时上下班，周末休息，日子竟然过的很快。只是，心里隐隐有些失落，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
“你一直在看什么书啊？”
冥寂凑到纪小迟的办公桌边，看着那一叠砖头一样厚的书。
纪小迟从书堆后面探出头来：“就是这边书柜里的书。”
冥寂凑过去看了一下：“噢……是以前的部长搜集的啊，说起来，以前的部长跟你一样，也是白丁。”
“白丁？”纪小迟好像在员工口中听到过几次，问冥寂，“这是什么意思？”
冥寂翻着书堆最上面的一本书：“白丁嘛，就是普通人的意思。”
纪小迟兴致勃勃地说：“是不是跟哈利波特里面的‘麻瓜’一个意思？”
冥寂将那本书放在右手边：“差不多的意思，虽然人们都能隐隐感觉到妖怪的存在，但是对他们坦言的话，会引起极大的恐慌。”
纪小迟难得听到冥寂说起这些，连忙趁热问：“那么，古代的时候，那些人不是都敬鬼神吗，那时候也没出现什么恐慌啊。”
“那不一样，”冥寂不以为然地说，“现在的社会秩序是人类在完全否定了这些神鬼的东西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它以人为前提条件。如果真的宣布了，妖怪之类的东西是确实存在的，那么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无法像现在一样坦然，势必会给这个社会带来极为消极的负面影响。”
纪小迟点点头，冥寂的话倒是很有道理：“所以这个部门就是用来处理这种事情的吗？”
冥寂已经将那堆书分成了两堆，回答他：“这个组织由来已久，最开始是民间自发组织的，后来引起当权者的注意，由官方逐渐合并壮大，在革\命时期几乎瓦解，现在才开始慢慢组建起来。比起以前的规模，要小的多。”
纪小迟有点感叹：“那我这样做主任真的好吗？”
冥寂嘲讽道：“你不做个空架子的主任，难道还和外勤人员一起去抓妖吗？”
纪小迟怒道：“我不是去过一回吗，有两个人还歇菜了！”
冥寂笑出来，要是肃清和颜子蓉知道纪小迟对他们上次失手的事情念念不忘，一定没脸来上班了。
纪小迟不明所以：“那主任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吗……之前的那个主任怎么了？离职了吗，还是调走了？”
冥寂整理书本的手顿了顿，将右手边的书推到纪小迟面前：“管那么多干嘛，这些书可以看，另外那一些都是胡说八道赚稿费的。”
纪小迟发现刚才高高的一叠书堆，只剩下面前这四五本，不由有点高兴：“这些都是有用的？”
冥寂点点头，看了看纪小迟现在手里看的那本，示意他可以继续看下去：“以前的主任对这些事不熟悉，估计在书店里看到了就买一点。”
纪小迟翻开其中一本书：“《□□妖怪图鉴集》？这本里面都是真的？内部出版社是什么出版社？”
冥寂说：“这是我们这边自己的资料部门做的，共享一些前辈的资料，里面的插图有点误导性，因为在几乎解散的时期，很多资料都毁了，靠现在的人一点一点做起来的。有些描述也不准确，所以一般来说，如果有人发现了以后上报，这边再改，现在大概一年会改一次。”
纪小迟茫然地点点头，他从来没有想过猎妖组会是这样的一个完整严谨的系统机构，倒是觉得应该像一些电影漫画里那样神出鬼没，外加无所不知。
冥寂继续说：“总而言之呢，人类社会在进步，妖怪也是，而一些宝贵的资料遗失或者不尽详实，一切都还在摸索阶段。”
纪小迟又看向被冥寂整理掉的一些书，发现连《山海经》这样的巨作也在其列，他惊讶地指着那本书说：“这本呢？”
冥寂看了一眼：“……这本对现代没什么帮助，都是老黄历了，这种东西随便出来几个就够猎妖组鸡飞狗跳了。”
纪小迟震惊：“那不是更应该看？”
冥寂耸肩：“口渴了。”
纪小迟连忙倒水：“你这人……水给你，赶紧讲！”纪小迟将一杯冷水塞到冥寂手里，兴致勃勃地听他讲。
冥寂笑了一下，手一撑，坐到了纪小迟的桌子上说道：“这些算是上古时期的妖怪了，人界存在的不多了，不会随便碰上的。几百年来都没有关于它们的记录了，只有一些零星不作实的传闻，我想以后的猎妖师，可能只能在这种书本上才能看到了。”
“小师叔，你真的不打算去楼下喝下午茶吗？”肃清从抽屉里拿出办公室的钥匙，放在口袋里说，“再不去的话，就吃不到限量版的酸奶切片乳酪了！”
小师叔前段时间出了公差，昨天才刚回来，回来以后就一直趴在肃清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纪主任的办公室，一看就两天。
肃清很担心小师叔的眼睛会脱窗，于是委婉地说：“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回来再继续看。”
小师叔一脸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向纪主任的办公室指了一下，又飞快地放下手，似乎担心那边的人发现：“你看你看，冥寂居然在对他笑啊！”
肃清看了一眼：“有吗？我没有看到啊，冥顾问看起来还是很……酷啊。”
小师叔转身挥舞着双手，激动地说：“真的有啊，小清，你要相信师叔啊！”
肃清顺势把小师叔拉过来，一脸严肃地说：“我相信小师叔……跟我说一下他笑起来怎么样，我们去楼下的甜品店好好讨论一下！”
也许是肃清的语气太认真了，也许是小师叔真的饿了，他居然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必须要讨论一下。”
肃清连忙拉着他走出办公室，顺便锁上了门。
小师叔走到电梯才回过神来：“我去！我又不喜欢冥寂，干嘛要花时间跟你讨论他笑起来的样子！”
肃清连忙安抚他：“小师叔，你也监视了两天了，不如我们就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说两天的收获吧，看出点什么了？”
小师叔正色说：“掌教换任在即，冥寂的决定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掌教的决定。”
肃清困惑，一边走出电梯：“冥顾问有这么大威信吗，他还能影响掌教的决定？”
小师叔握拳，一脸恨意：“是啊，师兄之前在争夺掌教的时候，就是被冥寂刷下来的。”
肃清震惊：“真的假的，从来没听师傅说过啊！”
小师叔不屑：“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会说？你师傅最要面子了，打死他都不会说，我也是在他酒后偶尔听到的……”他压低声音说，“所以我才会对冥寂很在意。”
肃清跟小师叔进了甜品店，肃清连忙去点限量版的甜点，虽然小师叔的爆料很令人遗憾，但是如果没有没有限量版的话，更遗憾。
买好回到桌子边，两个人继续八卦，肃清有些不解：“掌教二十五年换一任……冥顾问也不过这么点年纪，真的是他？”
小师叔拿着蛋糕大快朵颐，含糊不清地说：“这种事情我会乱说？师兄会乱说？真是的……冥寂的身份是出了名的奇怪，我师兄都不知道。”
肃清沉默着吃东西，小师叔不由赞叹道：“你居然连吃东西的时候都能沉思，真是好腻害！你一定要夺取这届的掌教之位啊！”
肃清：“……”
肃清想了一会儿说：“我从四年前加入猎妖组，就没见到冥寂跟哪个人接近过，也很少看他笑，对人说话也很冷淡。”
小师叔赞成：“不要说你四年前进组织，我在组织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看到过，所以我觉得那个叫纪小迟的年轻人有问题。”
肃清纠正他：“人家是主任，不要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呀。”
小师叔不屑地说：“主任这个位置一直是空架子，现在由何九一手把持，主任的架子空到连支架都快没有了，连名带姓叫叫能怎么样？”
肃清说：“很可能扣你奖金，别忘记奖金都是由主任审批的。”
小师叔：“……你能争气一点吗，我听说你家好歹也开着一家经纪公司，一点奖金就把你骨气给磨完了。”
肃清叹了口气：“还有年终奖……”
小师叔：“……”
纪小迟正在刷网页，看到一则冷笑话，哈哈地笑起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主任形象。不过，自从他来上班开始，就好像是个透明人，能看到他的仿佛只有那么几个，所以就算没形象也没有关系。
听到有人走进办公室，他还以为是冥寂，招呼他来看这个笑话。
身后的人靠近他，纪小迟就把笑话讲给他听。
“人类学家研究发现，如果你踩一个人类的脚，他就会有极大可能张开嘴，而嘴长多大取决于你踩的力度。进一步得出，人类可能是垃圾桶进化而来的。”
纪小迟感觉冥寂没有反应，于是继续说：“科学家又发现，只要给活人通电，他就会不停地抽搐抖动，进而得出结论，人可能是震\动\棒\进化而来的！”
他自己又笑了一会儿，转头只看到一个年轻人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认错人了！
小师叔风一样地跑进了肃清的办公室，一掌击在桌子上：“我\搞清楚了！”他气喘吁吁地说。
肃清正在偷吃旺旺芝士仙贝，被他一来，吓了一跳，于是担忧地看了小师叔一眼问：“你\搞清楚什么了？”
小师叔看了一眼主任办公室的纪小迟说：“那孩子是个白痴。”
肃清：“……”仙贝掉在了桌子上！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猎妖组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