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别日光年》琲世

17、半神经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熟悉地烟雾，树里迅速向后退了退拉开一定的距离

　　十年前的云雀恭弥正举着浮萍拐对着自己，目光有些警惕和怀疑，似乎只要有什么动静就会一拐子打上来。……好像刺猬？树里忍耐住到嘴边的笑意，决定给十年前的某人树立一个温柔淑女的形象：“你是，十年前的恭弥，对吧”

　　但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来的真的不是时候，但是无所谓了，反正没有打乱计划”

　　十年前的云雀恭弥并没有十年后那么沉稳，很快就沉下了脸：“哇哦，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草食动物”

　　树里端起桌子上原本就有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垂下眼帘。冰凉的苦涩味占据了味蕾，她觉得这种味道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呐，恭弥”

　　“……”

　　“我爱你”原本勾在耳后的头发滑落，有些遮住了视线，树里抬手又重新将发背在耳后，无力地笑了笑：“所以我会去死……”

　　这句话是她绝对不敢在十年后的恭弥面前说的

　　“你在说……”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她看见那双漆黑的双眼里有什么破碎了，又恢复了。接着那熟悉的烟雾又一次笼罩住少年

　　有些遗憾地看着那片烟雾：“啊，五分钟的时间真的是好快”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下，再睁开，看着烟雾里隐约出现的黑色

　　“……欢迎回来，恭弥”

　　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散发出在战场上才有的戾气：“现在开始我们之前的话题吧草食动物，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树里无奈地坐在他面前，认真地解释：“难道你不明白吗，恭弥。正一准备的假死子弹谁知道会从哪边射杀纲吉，如果射杀纲吉的并不是正一派的人怎么办？那么我们的计划不就全毁了吗”

　　“所以，你要先尝一颗子弹”眼前的人散发出更凶狠地气场，捏住了她的肩膀：“别开玩笑了，云雀树里”

　　“恭弥……”

　　“与其这样，还不如被我在这里咬杀来得更快一点”

　　屋子里一片寂静

　　这也是第一次树里和云雀恭弥吵架，冷场也有些尴尬地很。至少树里是这么觉着的，她别扭地转过头：“我要走了，去瓦里安的这段时间会议一定要准时”

　　“啧”云雀恭弥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一会：“树里，呆在意大利那边不要回来”

　　“……这么说有意义吗，恭弥”树里站起身，手扶着门回过头看着他：“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就算答应也不会做到”

　　时间差不多了，树里拉开门就往外走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心情。直到基地门口见到了Reborn她才停下来，靠在墙壁上：“……你怎么过来了？”

　　“你看起来很疲惫呢”Reborn直接跳到了她的肩膀上，下一句命中红心：“是和云雀吵架了”

　　“真是过分，明知故问”树里看着脚底下冰凉的地面闭上了眼睛，知道这个假死任务的除了她，就只有云雀恭弥，沢田纲吉和远在密鲁菲奥雷做着卧底工作的入江正一。这次沢田纲吉的决定相当地隐秘，就连Reborn都没透露

　　通道上只有树里微弱地声音起伏：“会让我露出这样表情的事，也就只有和恭弥有关了”

　　没一会通道的另一头传来少女略有些平板地声音：“师傅，我来了哦……阿勒，为什么Reborn先生也在？师傅你移情别恋了吗？这样可不行，云雀先生会生气的！云雀先生生气起来可是超级恐怖的！！”

　　“Alva你又在乱想什么……需要我让你安静一会吗？”树里睁开眼睛幽幽地盯着旁边喋喋不休的少女，手伸向了白色大褂的口袋，有一小抹银光闪过

　　“同感”Reborn帽子上的列恩爬到手上，变成了一把标有100t的锤头

　　“师傅我错了——”Alva哭丧着小脸，乖乖地提着小包垂下头：“师傅快救我！被那个砸到我肯定会死的！！”

　　“放心吧，你不会死，顶多就是会变得比以前更蠢一点而已！”

　　“YADA！”

　　树里提起了一直放在墙边的手提包，拍了拍身后少女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好了，你也别贫嘴了，那我带Alva就先走了，Reborn先生接下来的任务要多加小心一点了”

　　“树里你得多管管你这个徒弟了”Reborn收起手上的锤头，从她的肩膀上跳了下来：“你这徒弟都可以和六道骸的徒弟不分上下了”

　　“……哈？Reborn先生你指哪方面的不分上下？”Alva好奇地从树里身后探出脑袋

　　“哼，当然是不讨喜的方面”

　　“凸(艹皿艹)Reborn先生！”

　　树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加重了语气：“Alva安静一点，我们要走了”

　　那个时候树里还并不知道，这或许是她在日本见到Reborn的最后一次，因为等她从意大利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沢田纲吉那张格外疲惫地脸，以及冰冷的通告。

　　出了基地是由狱寺开车送她们去机场，面对一向板着一张脸的彭格列十代岚守大人，Alva倒是显得的安静了不少，干脆在后车座睡着了。

　　“恩，看不出来Alva挺怕你的……”树里坐在副座上，撑着下巴

　　“什么？”狱寺的眼睛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又移开，眼底是显而易见地青灰色

　　树里看在眼里，从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拿出来几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狱寺自然是没有放过这点小动作：“那是什么？”

　　“我在糖里放了一些药，可以提神的”树里随手丢在旁边的空地：“你可是纲吉的左右手，可别比他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