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水之赛冰

15、第十五章

　　由于有了莫玱同行，生性还是比较怕生的徐遥稍稍独自走得稍慢一些，于是秦杰和莫玱走在一起。
　　“……那个，杨敏敏很麻烦的吧？玩得正开心就要打电话过来问东问西。”半天两人的无言，秦杰终于憋出了刚才就想说的话。
　　“啊？”莫玱笑容一抽，茫然得看向身畔的秦杰，却见他直直注视着前方，面无表情貌似镇定，唯有眼神中的一丝尴尬出卖了他。于是莫玱又笑了，带了些狡诈。“不会啊，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敏敏很可爱。”
　　“可爱？”秦杰不禁怪叫出声。天啊，莫玱之前究竟生活在什么星球上，杨敏敏这样的女孩子居然能让他觉得可爱？
　　“是啊，很可爱。”莫玱笑眯眯得重重得重复了一遍。“因为她将她的关心，满满得、毫不在意别人眼光得、赤裸裸得展示给自己重要的人看，这么单纯的女生，怎么不可爱？”
　　秦杰张嘴想说什么，像是抗议或者辩解，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如果杨敏敏恨得是莫玱所说的那种女孩，那她单纯得让人心疼。
　　“比起那些小心眼又爱耍心机的，敏敏这种直率得女孩，才更招人心怜，秦杰你不觉得吗？”莫玱意味深长得说道，还没听秦杰有何反应，又爽朗笑道：“不过你是不用明白了的，因为已经不需要了呢。”
　　“你们在说什么呀？”耳尖得听见“敏敏”又是和秦杰在说，徐遥当然憋不住，假意好奇得靠了过来。
　　“哦，我在说柯杰的事情。柯杰和秦杰是好友，所以我和秦杰也是好友了，是不是能这样计算？”莫玱让开了些，让徐遥挤在两人的中间，自己从口袋里头掏啊掏，居然还掏出一根棒棒糖。
　　“是啊，柯杰是个不错的朋友。”秦杰低头瞧了眼将他拉得死紧的徐遥，这表示占有欲的动作，是因为徐遥的胆小，还是不信任呢？他下意识得顺了莫玱的话。
　　徐遥不信，她是听见“敏敏”二字的，可是她没法直接去问明显在说谎的莫玱，只能放弃好奇转而道：“莫玱你今天送的水晶，很漂亮呀，眼光真好呢。”
　　“哈哈，那是敏敏帮我选的啦！今天敏敏在这儿附件有事所以和我一起出门的，我快到了才想起没有买礼物，让她帮我挑拣的。很漂亮吧？敏敏很喜欢水晶的，她挑选起来很有自己的独特风格。”亏他有本事，一根棒棒糖在嘴里转来转去居然还能讲得字正腔圆。
　　“嗯，敏敏很喜欢水晶的……”秦杰心念一动，又想起了那条在她苍白如纸的指缝间缓缓滑落的仿水晶吊坠。现在回想，每一幕都如同慢镜头一般清晰，甚至他已经能回忆起那一天杨敏敏那张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仿佛戴了一张雪白的冰冷面具的脸，是面无表情？还是看淡了一切？
　　他记得，随着项链落地，敏敏紧紧得闭上眼，有透明从她眼中溢出，滑落。
　　“杨敏敏那种有钱人家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呀，就算是买仿水晶，也是施华洛世奇。”真的亲耳听见秦杰嘴里吐出那二字，又看见秦杰恍惚的样子，徐遥心下更是不快，忍不住就冷道。
　　如此的尖刻让秦杰面色一尴尬，正要打一下哈哈，莫玱仍是满不在乎样笑着。“是吗？我之前读的都是贵族学校，所以也不曾觉得拿这个送礼有什么不对的，若是让你有了什么误会，我道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无形中，却是将自己和徐遥疏远了些，用了徐遥自己下的“有钱人”定义。
　　不过让秦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的，却是莫玱对杨敏敏那种全然维护的态度。
　　他还记得大哥告诉他的，杨家准备开始帮敏敏挑拣入赘对象，也记得莫玱公然宣告想追敏敏，甚至刚才他还在赞美敏敏的好。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东西，这个人可以如此轻易找到？而，又为什么，明明之前一直都厌恶杨敏敏扯在一起的自己，现在的心情却如此沉重？
　　正这时，莫玱的手机又响起，他看了眼号码，直接按了通话键。
　　“敏敏，怎么啦？”
　　“……”
　　“哦，好啊，那就麻烦你了。我这边最晚四点吧。”
　　“……”
　　“不要紧的，反正都是新同学，我等会和他们说一声就是。”
　　“……”
　　“好，那等会门口见。”
　　等他挂了手机，秦杰终于像是得逞一般笑道：“看，她的电话如影随形。这次是催人早点回家吧？”
　　“没，外头快下雨了，敏敏问我是她在附近等我还是如何。我是不会让女生等的啦，那就只能这边抱歉了。”莫玱满不在乎得耸肩，眼里却是满满的认真，直直看着秦杰。“敏敏是个很好强的女生，但如果换一个角度去考虑她话里的意思，就会明白她这个人是怎样的傻了。”
　　他边说，径自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若无其事得笑道：“就好像，她会放着真正的水晶不看，却总爱人造的水晶，还特别钟意那种茶晶。人家女生特别爱戴的粉晶，她是从来不戴的，总说，早有了钟意的桃树，其他桃花倒是只有让自己心烦。秦杰，你说说，这是不是个傻瓜呢？”
　　秦杰不敢开口说话，莫玱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明白，那都是对着他说的。那枚黄色水晶吊坠的残影在秦杰眼前晃着，最终定格成一滴黄色的泪滴，与杨敏敏落下的晶莹重叠在了一起。
　　秦杰几乎想大吼来发泄心中的郁结，他想直接问莫玱，与他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他敏敏的好？还是想告诉他现在人家追定杨敏敏了？
　　另一边，徐遥两手背在身后，悄悄褪下手腕间的粉晶手链。“莫玱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杨敏敏呢。”
　　“不是好像哦，是真的很喜欢。”莫玱咬着棒棒糖露在唇外的棒子，露出一口白牙，一瞬间让徐遥以为看见一只正在呲牙的狐狸。“我会在我再次转学之前，追到杨敏敏的。”
　　“你还要转学？那敏敏怎么办？”还没有细想，秦杰已经脱口而出急声问道。
　　“这个啊……”莫玱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咧嘴一笑。“这种麻烦的事情，等到时候再说了呗！”

　　下午四点，莫玱起身和杨玫与众人打了招呼，先行告辞。徐遥实在难以再忍受郭妍妍和秦杰不断的聊天还有众人不知什么意思的调笑，也拉着秦杰回家。
　　等电梯的时候碰见来不及搭上前一部的莫玱，看见他两也一副回家了的样子，莫玱又笑了。“你们也回去了？”
　　“嗯，徐遥说太闷了，人不舒服。”秦杰带些尴尬得指指挂在他手腕上低着头不语的徐遥。
　　恐怕不是包房里空气差的缘故吧？莫玱摸摸鼻子，随意笑了下表示理解，不过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刚才徐遥可是背着人偷偷白了郭妍妍好几眼。
　　到了底楼，刚走到门口，走在最前头的莫玱“哎呀”一声。“这雨还没停呢，你们有没有带伞？”
　　见秦杰和徐遥都摇头，莫玱看了眼外面细蒙得雨，想了想。“那，你们要不要搭个便车呢？”
　　搭杨敏敏的车？秦杰似乎又闻到了那车厢内熟悉得伴随他多年的香味，心湖一阵荡漾，生了几分期望，却也知道此时见到敏敏必然万分尴尬，于是刚想拒绝，徐遥倒是抢先了一步。
　　“不用了，这里离地铁口很近，我们跑几步过去就到了，不用麻烦你们了。”
　　“哦，这样啊……”莫玱了然得笑，看了眼秦杰才又看向徐遥。“不过让你们这么淋雨过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敏敏那边问问她有没有带伞。”
　　语毕，也不等徐遥再次拒绝，拨开厚重的塑料门帘就往外冲了出去。
　　过了一会，莫玱没有回来，过来的是陈司机。他一看见秦杰，先将自己的雨伞收拢靠在脚边，略略拍了拍身上和头发上落到的水滴，然后双手托着一把明显女用的粉紫色三折伞呈在秦杰面前。“秦三少爷，没让您等久吧？”
　　他毕恭毕敬得态度，完美得演绎着他这“司机”的角色。
　　秦杰虽然知道自己和杨敏敏的闹翻将会完全否定过去的一切，可当看见接送自己上下课多年的老熟人如今这样疏远的模样，心里还真的无法立刻接受。
　　那么现在是该如以前一般叫他“陈大哥”，还是顺应了现在双方的疏远叫“陈司机”？不管哪一种，秦杰都觉得十分得奇怪。
　　于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雨伞，他怎么也没法吭个声然后若无其事得伸手去取。
　　“不用了，谢谢杨敏敏的好意，我们回去很方便。”徐遥看见了呃秦杰的呆滞，她上前一步挡在了秦杰的身前。
　　“如果是这样，也请让我送二位到车站。”陈司机也不坚持，自顾自退到门外撑开自己带来的黑伞。“秦三少爷，请吧。”
　　秦杰稍稍考虑，就拉着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徐遥走到了陈司机身边，接过那把粉紫色的雨伞也跟着撑起。“麻烦你了。”
　　陈司机沉默得陪两人走到地铁口，秦杰收了伞递给陈司机，顿了顿，终于笑道：“谢谢陈大哥……也替我谢谢莫玱和敏敏。”
　　一边的徐遥听见秦杰叫得如此亲昵，脸色一沉，一手轻扯秦杰袖子示意其快点走。
　　陈司机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只维持着淡笑和两人点头道别，却在两人刚转身时开了口。“对了，我这边要多谢秦三少爷今天让我小赚了一笔。”
　　“这话怎么说呢？”秦杰果然好奇追问着。
　　“我过来之前，莫少爷和小姐打了个赌，赌三少爷你会不会收下这把伞。莫少爷说你是会收的，因为不会让这位小姐淋着雨；小姐赌你不会收，她说她的东西对你而言都是涂了毒的，绝对不会收下。我是图了个热闹押了小姐，呵呵，这会回去恐怕莫少爷又要变脸了吧。”陈司机自顾自乐呵呵笑着说完，重新撑起他的雨伞踏入雨中，没一会就走得不见了人影。
　　回去的路上，徐遥一直板着脸，而秦杰似乎很累，他当作没有看见徐遥难看的脸色，一径沉默。
　　徐遥说回去很方便，倒也不算说错，她家的小区离地铁某站的出口的确很近，不过到达时雨稍大了些，从地铁站冲到徐遥家楼下也用了将近十来分钟，虽然秦杰已经脱下外衣罩在两人头上，但细蒙得雨好像上天撒下的最温柔细腻的网，秦杰和徐遥脸上身上仍是不可避免得被淋湿。
　　冬天的衣物吸了潮湿盖在身上更显得厚重，更何况还有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于是一送徐遥到她家楼下，秦杰就准备回家。
　　“你不上来坐坐吗？”徐遥叫住秦杰，贝齿咬着下唇有些羞涩有些不安，她想让秦杰见见自己的父母，她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能更牢固一些。
　　“不了，下次吧，我要回家洗澡。”秦杰拨开贴在额上的碎发拒绝道，一边又看了眼天色。比之前更是阴沉了三分，看来短期内这雨是不会停了，秦杰准备一会叫辆车回去算了。
　　他转身要走，徐遥却不让，上前一把拉住他轻声道：“那、那你可以在我家洗澡，穿我爸爸的衣服，至少吃了晚饭再回家嘛……”
　　“我没有和二哥说过我要在外头晚饭，他肯定都准备好晚饭了，算了吧徐遥，下次吧。”秦杰只觉得一把无名火在胸口烧啊烧，他忍着，试着将衣角从徐遥手中抽回。这种浑身湿透的样子跑去见人家父母？徐遥的脑子里头装的都是什么啊？哪有人指望第一次去见别人父母是这种狼狈样子？
　　“你就是不肯来我家让我爸妈见见你是不是?”徐遥猛然甩开秦杰的衣服，转而扯着秦杰的衣摆，一双眼已经开始湿润。“秦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昨天你明明和郭妍妍在一起，为什么骗我说一个人？你不要抵赖啊，林美都看见的……”
　　“昨天？昨天那是巧合，郭妍妍的维络卡坏了去来福士的门店换卡，正巧碰到我而已。”秦杰听出来徐遥是在误会什么，耐着性子想解释清楚，虽然他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巧遇能被徐遥联想得这么复杂。
　　“那你为什么都不接电话？今天郭妍妍一直借着机会就往你身上靠过来你也不知道让一下，故意给她靠吗？要不是我今天跟着来了，谁知道她还会要趁机怎样呢！”
　　“和你说了昨天那时候很吵啊，我一下午几个未接来电，你要不要都看看？还有今天，人那么多大家挤在一起，我怎么让啊？而且大家都在疯，玩得high了一些而已，没有你想得那些什么故意好吧？”
　　“为什么你总是说我在多想？任谁都看得出来郭妍妍对你有意思啊！”
　　“她对我有意思所以我也就对她也有意思了？你这话就是你不相信我？如果你要不相信我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秦杰也气了，这些天徐遥的反复无常让他已经忍无可忍，于是嗓门不自觉得大了起来。
　　他嗓门一大，直接吼得徐遥落泪。“我不是不信你啊，可是你和她一副很亲近的样子，让我怎么相信你啊？还有，你是不是还记得杨敏敏？你和莫玱偷偷在说她的事情，可都瞒着我，你们在心虚什么？”
　　秦杰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会从徐遥的嘴里听见，完完全全给怔住了，徐遥自然没有错过立刻指着他鼻子大叫：“秦杰，你真的还喜欢杨敏敏！”
　　秦杰一巴掌拍下那几乎碰到他鼻尖的小手，坚决不让自己的心虚表现于外。“你胡说什么啊？下午在我面前提到杨敏敏的是莫玱，不告诉你我们在说什么的也是莫玱，你要问就去问他，管我什么事情！何况我现在几乎天天都和你在一起，我哪儿来的时间去找杨敏敏？”
　　“我看得见学校里头的你，怎么知道你回家以后干嘛？你要是真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她还会特意让自己司机冒雨给你送伞？还特意要送你到地铁口，真是关怀备至呀！”
　　“又不是我去找她借伞的，是莫玱好不好？你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怎么什么就都觉得是我的问题？”
　　“如果她和你真什么都断了，还会刻意给你送伞？她怎么不给来唱歌的所有人都送一把上去？”
　　“那么你想说什么？想说我和敏敏旧情未断是不是？好，我告诉你，我和她没断，我和她还在一起，你满意了没有？”秦杰大声吼道，声音响得似乎连这狭小的楼梯空间都给震动了一下。
　　徐遥给吓到了，因为秦杰的大声，更因为秦杰的话。她怀疑，她害怕，听见秦杰如此说，她真的束手无措。“秦杰，你不可以这样，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
　　两人的吵架终于把邻居给惊动了，有个中年人推开门探头，一看见就站在自家楼梯这边人高马大的秦杰和哭得鼻子红红的徐遥，忙打开大门。“遥遥怎么啦？是不是这人欺负你了？”
　　对着这个莫名冲出来好像母鸡一般护着小鸡徐遥在身后的男人，秦杰这次连解释都懒，转身就冲进雨幕之中，任着徐遥在楼梯的窗口处又叫又哭得，他一点都不想回头再去看她一眼。
　　回到家，秦杰湿淋淋但双眼喷火的模样果然吓到了秦华和秦灵，两人也没多问，忙拿了衣物让秦杰先去洗澡，等他洗完坐着准备吃饭了，秦华才小心翼翼得开口：“小杰……你又和敏敏吵架了？”
　　敏敏？“没有啊，我这几天都没碰见她过。”洗完澡明显火气散发了不少的秦杰听见往日最仇视的人名，反常得一愣。为什么人人都觉得自己的失常和她有关？
　　“哦，我看你刚才回来时那火大的模样，真像以前和敏敏吵架时候的样子，所以我误会了。”秦华抱歉得笑笑，进厨房端出炖了一下午的海带排骨汤，替两个小的和自己分别盛了一碗。“说起来，敏敏也都好久没有来了，都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呢。”
　　秦杰闷声不吭埋头吃饭，隔了一会才憋出一句。“应该不错吧，我不太知道，我很久没有看见过她了。”
　　“不知道？小杰啊，你们好歹也是一个学校的，真的会这么多天一次都没碰见过？”秦华讶异道，一边在咸菜平菇里头翻找大块平菇的秦灵老成得接了一句。
　　“若非巧合，必是有心。”
　　秦杰一愣，咬着筷子开始深思。的确，学校不大，而且两人同年级，就在一个楼层，如此近的距离会有那么久都没有看见过对方，真的或者就是谁的有心了。
　　一想到是杨敏敏不想见他……他恨恨重重咬了一下筷子，小气鬼，他也不要见她！凡是和她扯上关系就没好事，连徐遥那种仓鼠级别的居然都会胡思乱想了！
　　秦灵和秦华对视一眼，还是由秦华开口问道：“小杰……你最近是不是学校里头遇到什么事情了？好像一直都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不过就是恋人之间吵架了而已，可这话秦杰还真是说不出口。他只能瞪着秦华和秦灵，半天挠头一叹。“我只是觉得，我真的不懂女人在想什么。”
　　秦华闻言，轻声叹息。“小杰，和你那徐小姐不开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家对于徐遥，谁都没有办法像对敏敏那般亲切，连最好脾气的秦华也只会称呼她为“徐小姐”。或许也是常年的一种习惯吧，对于他们而言敏敏是很早就融入进来的宛如家人一般的存在，而徐遥，则生疏了太多。
　　“我真的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什么，一会说我和这个人关系暧昧，一会又说我喜欢别人了，今天还说我和杨敏敏旧情未了！”一说起回来前吵架的内容，秦杰火又窜上了，饭也没了胃口，将筷子一丢大吐苦水。“我以前只当作这是杨敏敏特有的毛病，还是说其实每个女人都会如此？而且徐遥她、她也太有联想能力了，我真受不了了，捕风捉影的事情她都能想得有鼻子有眼，我看她以后干脆去考编导系算了，也别目标会计了！”
　　知道这是秦杰在发泄，秦灵和秦华也不插嘴，一个体贴得给他倒了杯温茶，秦灵则贴心得将自己喜欢的菜统统卷跑，反正秦杰是不会再要吃了。
　　秦杰重重哼了一声，发表心得总结。“该说，幸好徐遥没有杨敏敏这般的呼风唤雨本事，不然依着她的小心眼，绝对会比当时杨敏敏做的更过分！”
　　秦灵忙着夹菜的筷子猛地顿在半空中。
　　“二哥，三哥，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说。”他缓缓放下筷子搁在晚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坐正，抬头对两位兄长轻声但严肃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