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誓杀秋之暝寂

15、第二部-（十四）梦醒尘俗灭

　　浮云流月凭谁去，
　　到抵一声意气，
　　从来无需记。
　　她在宋朝遇到了谁？
　　或者没遇到，
　　江水，
　　还是那里斜斜度去的江水；
　　她去否宋朝？
　　可你去查朝代表，
　　宋朝，
　　依旧端端正正地伫立。
　　可能她就只是听过那句诗，
　　长长久久地喟然无虞。
　　可是明灭的，
　　却又成了那年的诗人，
　　那年的一篇余韵。

　　于是自然而然，
　　她从来不曾握紧那样的一柄短剑，
　　不曾一身白衣伫进荒寒，
　　裙带翩然。
　　她按时随份，不消再去漂泊，
　　浮萍半世间，泪落零如雨。
　　可能那个年景里，
　　并不曾有个侠以武犯禁的江湖，
　　又何必拘泥进一段旧话，
　　泯灭了钟声迟暮？

　　或者，
　　她就只不过是心有郁结而已，
　　一个女孩子无常的愁绪跟快乐，
　　她喜欢在佛前安稳自己凌乱的心，
　　静一点纷繁的无奈。
　　而不必谈求法，
　　因为我相信她知道的，
　　慧可前往达摩处，
　　断臂而得其法。
　　可慧可的心安，
　　却不是因为半个臂膀。
　　湛山寺大概在残寒里边，
　　才能够显得益发的庄严，
　　善男子善女人，
　　却又如恒河沙数多，
　　不能思量。

　　可能她只是会费一字的笔墨，
　　而不会记得诗经里某一句拗口的文章，
　　不会因为灼灼其华笑得一脸灿烂。
　　因为她写诗的时候，
　　偏偏多了“奈何”，
　　多了“泪”等字眼。
　　她的回味，
　　终究是她的命定，
　　却也只能是她的命定。

　　自然此间，
　　簟枕一阵秋凉，
　　淡月胧明，
　　好梦频惊。
　　你不得不承认，
　　往昔所有无非大梦一场，
　　而如今，
　　梦醒了，
　　她还是她，
　　她也只能是她，
　　我无可见的。

作者有话说

　　第二部完 2012年6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