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该遇见的总是会遇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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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加入十三番队似乎是竹叶菜月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她在之后的生命里，每每想到这都会感激万分。
大概是因为之前和浦原夜一认识的关系，静灵庭里熟悉的面孔总是对她多多照顾着。
尽管她成天窝在队舍里不是吃就是睡，老好人的浮竹队长也没说过什么。
当然也是因为她在队里是真、的、没什么事情可做……
稍微亲近一点的人——例如八番队的京乐队长——因为怕她想不开，偶尔会拉着她去喝酒。虽然菜月觉得这厮想偷懒的可能性更大，但想到他也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副队长，肯定需要发泄，所以对于这种有免费吃食的聚会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虽然每次在醉宿后被志波三席踹开队舍的门，拖出去做训练的时候都痛苦的发誓之后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但每每收到邀请总是忍不住跟过去。
还有不熟悉的人，例如二番队的碎蜂小姐。
之前那么温顺的一个人，现在哪怕是远远的见到她，都只会把原本就严肃的脸拉的更长。那恶狠狠的目光仿佛是透过了她在看另一个人。
对于这点菜月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因为认真来算的话，她也是受害方才对。
一昼一夜，冬去春来，几十年的时光就这么在一成不变的日子里溜走了。
静灵庭的人事也有了不大不小的调动，除了总跟在蓝染队长身边的那个笑眯眯的副队长晋升成队长外。她们队上那个傲娇的志波三席（才不是！）终于担任了副队长的职务，志波分家的当家也晋升到了十番队的队长。
朽木银铃队长的接班人是那个被小时候夜一欺负的直炸毛的小孙子，朽木白哉。菜月有时候会去六番队送文件，老远看见他都会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天知道他怎么会长成这个冰山样子。
还有当年那个她喜欢的紧的白毛小正太也进了静灵庭，并且还号称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对于一来就受到了队长的青睐的冬狮郎，因为参加京乐队长的酒会而和菜月熟悉起来的松本乱菊表示那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菜月对于卖队友这种事完全没自觉，三两下就把冬狮郎小时候光着脚丫子，成天跟她在院子里比赛吐西瓜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于是冬狮郎在那之后好久见了她就绕道走。
乱菊则是拍着菜月的肩，笑的没心没肺。
菜月淡定地表示完全没关系，然后过了两天就用几盒甜纳豆哄好了闹别扭的熊孩子。
后来，在某一次酒会后，喝高了的她被乱菊连哄带骗的在席位挑战书上签了字。
自此，她发誓此生滴酒不沾。
等到她凭借着一把浅打站到席官的位置，因为肩负责任而终于打起那么点精神来的时候。
她猛然间发现，就算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十年。四枫院夜一，浦原喜助，以及那份从来都没有好好说明的心意，依然还在那里。
就算她现在已经不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的样貌，走在白道门前的流魂街上，眼前挥之不去的，依旧是浦原喜助那永远和人群格格不入的背影。
竹野菜月莫名其妙的就哭了起来。
她突然的情绪崩溃吓坏了一同在巡视街道的朽木露琪亚。
她其实很少哭。
家被人烧掉的时候，亲人被打伤的时候，害怕的时候，不知错所的时候，甚至就连在被他抛下的时候，都没有哭过。
可是眼下，泪水却是怎么样都止不住了。
大概是，为这几十年的自欺欺人，又或者，是因为一直压在心底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哭的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新入队还什么都不懂的露琪亚少女根本不知道她在哭啥，还以为是哪里不舒服，直接就把她送到了四番队。
至于后来的结果，不说也罢。
竹野菜月在那之后好久一段时间都打不起精神，露琪亚也有好长一段时间在面对她时整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提着一口气。
所以在她拿着印着志波副队长豪爽签名的申请表出来的时候，露琪亚少女顶着一张担心不已的脸找到了她。
对于后辈的关心菜月表示自己很受用，她按着露琪亚瘦小的肩膀，告诉她自己其实只是想去现世转转，顺便转换下心情而已。
菜月走的时候乱菊借着送行的名义翘掉了工作，看着她一副‘可恶，好羡慕！我也好想去现世玩！’的脸，菜月的心情莫名其妙的轻快了。
到了现世的日子无非也就是没事的时候逛逛街，有事的时候杀杀虚。实在闲的无聊了就跑到隔壁鸣木市的交界处和那边的死神侃侃大山，打打牙祭。
那日那几乎将她倾顶淹没的悲伤情绪，也平稳了下来。
竹野菜月最擅长的，就是在漫漫时光中，让自己逐渐地学会了，不去在意很多事情。
但好在，她的命还不算太坏。
因为是长期的驻守，所以菜月和周边几个区的番队队员门的关系都不错，直到那个一直以来陪着她打发了无数无所事事的时光的死神突然被替换走。
对于替换的原因对方闭口不答，介于番队不同，虽然有心留意菜月却没有再追问过。
一个月后，人员再次替换。
她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推动，一般来讲驻守现世的死神是不会调动的如此频繁的。
于是她开始在空座町周边的位置徘徊观察，尽管一直以来她对于驻守的工作并没有显得那么尽心尽力。
因此，当鸣木市爆发出强烈的灵压的时候，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了边界。然后，十番队的志波队长的身影便落入了空座町的范围内，紧接着追过来的是一只浑身包裹在漆黑表皮下的……虚吗？
她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志波队长，那只虚就把目标变成了她。
虚的速度过于迅速，明明隔着好远的距离，却几乎在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她面前。她勉强丢出一记六杖光牢，才堪堪躲开。
但舍弃咏唱的鬼道显然对于那只虚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他很快就挣脱了鬼道的束缚，向她的方向再次冲过来，头上的角间出现了类似虚闪的波动。
她皱眉，刚抬起手准备发动鬼道的时候，被及时赶到的志波队长拉到了身后。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菜月记得不是很清楚。
那天晚上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诡异，以至于她到现在也无法很清楚地回忆起来。
志波队长背后莫名其妙出现的伤口，以及不知何缠绕在她身上的缚道。
记忆里残留的颜色是血红，唯一的感觉是疼痛，视觉的最后是一张虚的面具。
再次醒来时，看见的是有些破旧的天花板。
菜月精神恍惚地坐起身，伸出手握紧又松开，来来回回许多次。
……还，活着吗？
她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很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啊啦，想哭的话哭出来也没关系哦。”
听到声音的瞬间，菜月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概有那么几秒的时间，她的脑子里闪过幻觉，催眠，敌人的陷阱，我果然还是死了啊！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念头，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那个人坐靠坐在纸门边的墙壁上，一身疑似睡衣的深绿色和服，头顶白绿相间的渔夫帽下的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的脸。
他抬起头，冲还傻愣着看着他的人露出笑容，“好久不见，菜月。”
竹野菜月在呆愣了好一会儿后，才眨眨眼睛，缓慢的开口，
“……大叔你谁？”
——轰隆隆，噼里啪啦——
“菜月，是我，是我啊。”
先不说外面偷窥的铁斋先生是如何扑街的，屋内被直接轰的外焦里嫩的浦原喜助颤巍巍地摘下自己的帽子。
“可我认识的浦原喜助没你这么猥琐。”
“菜月好过分，怎么可以用猥琐来形容救命恩人。”
“不然呢，你认为我会怎么看待你？”
浦原突然就不说话了，知道他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菜月也垂下眼睛扭过头不再开口。
两个人都僵持着不说话，就在屋子里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的时候，菜月微微地叹了口气，
“夜一桑还好吗？”
“恩。”
浦原轻声答道，“一直自在的很呢。”
“是嘛，那就好。”
菜月说边说边按着脖子动了动手臂手臂，“话说我睡了几天？现在肚子好饿，可以吃饭吗？”
“啊……可以，当然可以。”
对于突然就转换的话题显得有些适应不能，浦原急忙起身拉开门走出去。
菜月盯着门口出神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脸。
算了。
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不问吧。
浦原出去后不久，铁斋先生便托着托盘，带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进来了。
原本老老实实地等着被投食的菜月在看清来人之后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差点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大，大大大大大……”
大鬼道长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菜月你什么时候多了结巴的毛病？”
浦原从铁斋先生那高大的身后走出来，伸手拍了拍菜月的头，然后自然地接过铁斋先生递过来的碗。
菜月瞪大了眼睛看着铁斋恭恭敬敬地冲浦原点点头，然后贤惠地收拾起托盘退下的身影，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冲击到了。
这这这这都是些什么情况！消失不见的这些年，你们两人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反应吗！
一脸木讷地抢过浦原手里的碗，几口气吃下肚，感觉稍微恢复了点元气之后，菜月一把揪过浦原喜助的衣领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那位鬼道众的总帅大人会和你在一起还对你那么毕恭毕敬的啊！”
我去你妹的不说不问！那位大人可是她崇拜了很久的前辈啊！如今这幅贤淑小媳妇的样子是闹哪样啊！
“菜月啊，这么激动的话伤口会裂开的啊。”
于是，败在菜月的猛烈摇晃下的浦原喜助吧自己最近这些年的状况一一坦白了，然后还表示菜月完全可以在这里安心的养伤。
还尚未摸清某人开发出的奸商本质，本着有懒不偷白不偷的原则，菜月信以为真地安心在店里当起了米虫。于是这就造成了她如今负债累累，任人差遣的凄惨状况。
虽然总是说着卷款私逃的话，但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
时隔将近百年，才再次相遇。
借着受伤，欠款，逾期不归这些不像话的理由才能一直留在他身边。
说来，如果一开始就想让她回去的话，为什么在她刻意隐藏灵压躲开支援队的搜救的时候，没有直接了当地揭穿呢。
所以当浦原用那么认真的语气叫着她的名字，问她要不要回尸魂界的时候，她落荒而逃了。
那么久的时间，他们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生活着，她自然也会拥有新的，属于自己的圈子和生活。
从来都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比起回到尸魂界要更想待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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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守舍一整天的菜月在晚饭后从一堆奇奇怪怪的机器里找到了灰头土脸的浦原喜助。
他眨着眼睛，奇怪地看着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没有说话。
“我，我只是想问你……”
意识到自己的气势可能有点过于奇怪，菜月尴尬地咳了咳，“如果我一直住在你这里……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怎么会呢。”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浦原好像有轻微的困惑，“菜月桑这是说的什么话。”
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就恢复到平日里那副坑死人不偿命的奸商模式，扇着小折扇摆出一副欠扁的笑脸看着她，
“当然啦，如果菜月桑没有还完欠款就走掉了的话，我也是会头疼的呢~”
后面那句完全就没有必要说出来啊！
菜月无力地垂下手臂，“……你还没忘记这个设定啊。”
“我可是堂堂一介英俊性感的商人啊~”
“不……这跟你英不英俊没有关系……”
“讨厌啦，菜月桑。不是一直都有偷偷看着人家的脸暗自脸红么~”
“才才才，才没有！不要信口开河啊混蛋！”
“嘛嘛~”
“也不要露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来！”
恼怒地看着吊儿郎当的浦原，菜月后退一步扒住门框，“总、之！今后我还会打扰好长一段时间的！给我做好心理准备啊！”
浦原收起折扇，站在门口逆着光的菜月的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依旧没有错过她声音中的，细小的颤抖。
但是却菜月看不见那她说出那句话的瞬间，浦原那种近似终于安心下来的表情。
“啊……那么今后的欠款也请好好努力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该遇见的总是会遇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