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ing残响同人》越人堆琴

5、第 5 章

　　时间已经不多了。

　　NINE一键关闭了FIVE发来的所有信息。刚一站起身，脑内一阵剧烈的眩晕感翻天覆地而来。就好像被人从体内引爆了一颗定时炸弹，干脆而迅速地切断了大脑对身体的全部控制。

　　剧烈的疼痛从脑内每一个缝隙不断扩散，颤抖的四肢也终于支撑不住任何重量。白色，灰色，绿色的画面像是无法屏蔽的噪音一样轮番轰炸着愈来愈模糊的视觉，渐渐的耳边也不再传来任何声音，一切只剩下痛苦的音调，循环往复，愈演愈烈。

　　没有办法平息的煎熬感似乎要从体内将他撕碎，又似乎要将他从头到脚都碾压成粉末，以暴烈而随性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惩罚着，折磨着他。渐渐的就连呼吸也不再有力气，一切都湮没在无尽灼烧着的地狱之火中。

　　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摸索着，想要找到书桌最下层的抽屉，却在一声巨响后彻底失去了对手脚的全部掌控。

　　也许是听到了房间里不寻常的声响，耳边很快传来另一个人模糊的脚步声。NINE能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痉挛着，但是肆虐的痛感又像是把意识强行从躯壳中抽出来一般，否认了大脑对身体的全部判断。

　　「九重同学…你…」

　　陌生的微弱声音从耳边传来，NINE费尽力气才辨别出三岛理沙的模样，但是随后对方说的话又被疲于忍耐的大脑忽略得一干二净。他试图张嘴说点什么，也许是想要告诉对方打开抽屉，但是很显然没有一块肌肉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这样下去会死的吧…

　　天翻地覆的混乱意识中突然闪现出这样的念头，NINE就连恐慌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计划也好，承诺也好，未来也好，对现在的他来说，一切都没有死亡更加诱人。

　　这样下去，连思考也不再属于自己了吧。

　　真的，很累。

　　很痛苦。

　　不然

　　就这样…算了吧。

　　「NINE！」

　　一声清亮的呼唤划破天际，NINE即将慢慢合拢的双眼又轻微闪动了一下。

　　TWELVE刚刚从超市回来，看到倒在房间中央的人，立刻将手中的东西丢在一旁。

　　「理沙，出去。」

　　TWELVE最快速从地上将NINE扶起，头也不抬，冲着对面不知所措的女孩子低声命令道。

　　「可是…」

　　「出去吧！」TWELVE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眼中流动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里有我就足够了」

　　等不及理沙将门合好，TWELVE就取出底层抽屉中的针管和药剂瓶，稀释完毕后注射进NINE的静脉中。自从刚刚一次剧烈的痉挛过后NINE就没再恢复意识，脸色呈现出骇人的青白色。而此刻的TWELVE，脸色并不比NINE好多少。

　　虽然很久之前就料想过这一天，但是现实总会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匆忙降临。

　　如果没有离开这么久就好了…如果一步也不离开NINE就好了。

　　如果自己留在这里，情况就不会是这样。

　　盯着仪器上NINE越来越微弱的脉搏和心跳，TWELVE除了紧握对方的手不断祈祷之外已经别无他法。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即使送去最近医院也根本来不及。

　　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结果，那么他只有一次机会能将NINE再次复苏。

　　如果失败的话，大概，一切都会结束的。

　　明明已经熬过了那么多次。

　　TWELVE麻木而机械地组装好电击器，连接上大功率应急电源，然后，在仪器发出急促警告声时，俯身轻轻吻了一下NINE的额角。

　　「醒过来吧，N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