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鬼为槐》军师

34、第十七章 不听话的棋子

　　“会跳舞吗？”管家手中拿着本子问我。
　　“不，不会。”我站在镜前，双手平伸，带着半片眼镜的老裁缝一脸严肃地为我量身。裁缝的小学徒在一旁记下老师说的数据。
　　我好奇地摘下裁缝的镜片，比在自己的眼睛上，只觉的一片模糊。“克里斯少爷，您打扰了我的工作。”裁缝无奈地说。我笑了一下，把镜片还给裁缝：“对不起先生，请原谅我好奇的行为。”
　　“学过用餐礼仪吗？”管家问。
　　点头，少年的记忆里隐约有一点。
　　唰唰唰管家在本子上写下几行字。
　　“上过学吗？会写字吗？”这次提了两个问题。
　　“没有上过学。”我据实回答。
　　唰唰唰管家在本子上写下几行字。
　　裁缝带着小学徒离去，管家一脸严肃地盯着我，“少爷，为了使您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我将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为您安排必须的课程，希望您不要让老爷失望。”
　　“是的，布朗先生，我会努力学习的。”我恭敬回答。
　　“关于今天晚上为您举办的宴会——您需要补充一些知识，马上补充，今天晚上您会用到。”
　　“好了，我已经量好了，少爷的身体比例真是让人着迷啊。”裁缝示意我不必像个木偶在圆台上，接着他转身对管家说：“三天后可以到我那里去衣服。”
　　裁缝带着学徒离开。
　　“哦，请说一下您的安排。”我走下圆台。
　　“我会教您简单的礼仪，之后由主人亲自指导您跳舞。”
　　“主人，您指的是李斯特先生？”我挑眉。
　　“请您称呼父亲”管家皱起眉头，语气不自觉地严厉。
　　“我不认为我有父亲，李斯特先生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继承人，并不是一个儿子，不是吗？”我冷笑。
　　“现在的您和以前判若两人。”管家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猜对了，原来任人鱼肉的我死掉了，现在站在您眼前的是的我是——”
　　“妄图回归报复的邪灵吗？”李斯特从门口的阴影中走出来，他注视我的脸。
　　“邪灵可舍不得报复您呢，我就不一定了。”我看到趴在李斯特肩上打瞌睡的云花儿。
　　“你随时可以报复，只要你有能力，不过失败的后果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的。”李斯特走到我面前，出于身高差距我只能仰视他。阳光下他的脸色苍白，斑白的发一丝不乱，明明身体很是虚弱可腰杆挺得笔直，说出的话语刚劲有力……
　　“不是邪灵啊，真可惜。”他冰冷的手抚摸我的脸庞，我打下他的手，“会唱歌吗？”他问，黑眸中一丝迷茫几分伤感。
　　我冷笑：“不会，会也不唱给你听！”
　　他转身，“教他跳舞的事情交给你了，我，累了。”
　　“是，主人。”修躬身行礼。直到李斯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修才对我说：“少爷，您去先休息一会，三十分钟后我会教您礼仪。”
　　“是吗？”我看着修，发现他看我的眼神犹如看一只会反咬主人一口的恶犬。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修垂下眼帘，躬身、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找我回来，这是个让人无可奈何的选择啊。”留下一句话，我悠闲地离开。
　　回到房间，我就着云花儿的视线看到管家敲开李斯特的房门，李斯特坐在铺着柔软的羊毛织物的长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修看着李斯特的侧脸，眸中闪现某种狂热：“主人，恕我直言，克里斯少爷不会成为您想要的继承人，您不需要这种棋子，我建议——”
　　“修，这个孩子像他。”李斯特闭上眼睛，“我要留这个孩子在身边，我想看这个孩子笑，真心的笑。继承人有的是，这个孩子是我除了权利以外唯一想守护的，你懂吗？”李斯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平添了些脆弱。
　　“可是如果他威胁到您的目标呢？”管家问。
　　“你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李斯特反问。
　　“我懂了，您一定会成功的！”管家满意地离去。
　　门关上，李斯特一动不动，半晌他自语：“莫亚，现在我可以肯定我不爱你，我不再为当初的事情痛苦，可怎么连我们曾经快乐的回忆都变得毫无意义？我怎么会这么寂寞，莫亚，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