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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雏凤罂靡》第十七章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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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禄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四个人就这么站在殿中僵持不下。稍微缓了缓,韩斌这个正式的主角终于悠悠的开了金口,“屯大人,本王看你似乎面色不佳,你还是先回去歇歇吧。”没有人敢质疑,毕竟人家是大王嘛,但屯禄最终还是愤恨的瞪了凤舞一眼,才拖着自己沉重的肥胖身体,脚步蹒跚的退了下去。

      看着一向飞扬跋扈的粮部尚书这般不讨好的下场,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人也不禁对凤舞收敛了态度,有些官员甚至已经向凤舞投来了温和的目光,似乎那盛着一些微伏波动的情绪。

      护国公和贺允笙均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承启转接,两人难得“默契”的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半点阴转多云的表情。等到该清场的人都清的差不多了,贺允笙才沉稳的缓缓道,“大王,可否告知老臣,今日招这位殿下前来参朝议事可是有何赐教?”他嘴上虽然谦和,可看着刚才几个主子庇护有佳的那番架势,心里多少也有了些谱。

      然,还没等韩斌回答,凤舞却先微笑着接过话,“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文丞相了吧?”

      贺允笙有些惊诧的转动眸子看向这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眉清目秀说不出的感觉,但是不脏,至少从他身上嗅不出那种久居官场的糜烂气息。

      “老夫正是……夜殿下可是也有赐教?”

      凤舞仿佛听到一句玩笑般,突然咯咯的轻笑两声,答非所问,“难道没有比这更有建设性的问题了么?刚才貌似我还在殿口听见您和另外一位大人在讨论个什么呢。”

      无心提及敏感的政治话题引来了无数关注,而刷刷的多道视线一齐集中到自己脸上,凤舞却全不在意的继续微笑了接着问,“刚才另一位大人的意思是等待援军,原地不动。而您的意思却是待在粮草完全耗尽以前,抓住机会伺其反攻,我理解的对么?”语气平淡,仿佛他问的只是天气如何。

      贺允笙揣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放松,然后再慢慢蜷起,“本相正是此意。”

      凤舞轻叹口气,慢慢搭拉下眼睑。

      稍顷,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却是转头看着上座的韩斌道,“那……丞相请节哀吧,令郎只怕是回不来了。”

      “为什么?!!!”

      眉头微微一皱,凤舞感觉到韩斌温热的视线缥缈般扫视过自己的面颊,那其中变换交织的情愫,他,看不真切。

      “你们自己讨论的结果,却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不是么?”凤舞缓缓收回视线,却又迅速的冷冷盯向贺允笙,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他人的内心,贺允笙被直盯得心头一阵微颤……

      其实,你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可天下战局本就风云莫测,这岂是由得我肆意做主的事!

      深深的看了凤舞一眼,贺允笙难得的干涩着嗓子叹息,“现在的形势没有我们选择的余地,如果硬是要二择其一,我宁愿犬子驴革裹尸战死沙场,也好过坐以待毙。”

      宁愿让儿子为国捐躯,也绝不给敌人丝毫的机会捉他做阶下囚么?还真是个好丞相啊,难怪百民爱戴众官拥护,可是……却不是个“好”父亲。

      “丞相,我本来不想多话,但……你可明白一个道理?”渐渐收回凌厉的眼神,凤舞为这位人民的“父亲”感到心酸,“其实天下形势永远都是在变化的,所以机会需要靠创造,而不是墨守成规,按部就班只会后悔莫及。”

      心里微微一颤,似乎某根脉络被人用银针猛地打通。原本已然黯淡下去的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欣喜,随后不知他念及什么,脸上却又突变得稍显愠色,“殿下不要与老夫说笑,我心意以……”

      正当那个“决”字准备脱口,殿门外突然传来高声传报,“报!——报大王,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文书。”

      “念。”

      “是,大王。”

      传报的士卒进门时并没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他念着传报的内容时却是多处的声线颤抖,仿佛呼吸不顺,情绪波动起伏不定,凤舞看他那激动的样子,都快飞起来了。

      不过随后的事实证明,这条消息确实挺够振奋人心的——孙玺昨晚在营中遭到暗杀,虽未死,却也伤得不清,而且那刺客似乎还逃了,赭军顿时军心大乱。

      不可能啊,怎么会在昨晚就进行刺杀了?这策划明明今天早上才拍案。

      凤舞脸上挂着和大家一样的欣喜笑容,可表面伪装得再好,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深深的蹙眉。

      怎么搞的啊,到底是不是“她”派人干的呢?

      虽感觉事有蹊跷,但目前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凤舞还是打算静观其变。

      韩斌闻报后心情大好,他朗声笑道,“天助我也,此战必胜。”随后在众臣的一片符合声中,早朝提早结束。然而,正在凤舞准备跟随其后跨出殿门时,却被贺允笙婉言留住。

      “丞相还有什么事么?”凤舞微偏着脑袋一脸平淡的看着贺允笙,其实,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位丞相大人挽留他的意思,只是不愿堪堪截破罢了。毕竟俗话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贺允笙却是焦虑万分,紧盯凤舞的双眼像看见的是他膝下独子的□□。“殿下,先前老夫道是大王留你在身边定有道理,今日见了,我已知晓。你当前既然肯为老夫指点迷津,可愿好人做到底?”

      救他儿子?抑或不救?一念之差……

      “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天下形势虽是随时变幻,但却并非你我之力所能左右。现在你我都看见了机会,你信得过我,我可以替你去抓住它,但却不能保证令郎不冒半点风险。请三思而后行,即使真的救不了他,你也愿意把他的性命交付给我吗?”

      听着这话,贺允笙突然露出几丝鱼尾纹微笑了起来,至今从未见过他好脸的凤舞不由得看得有些失神。

      思量少顷,凤舞突然伸手握住贺允笙的双手,轻轻摩挲着掌上的老茧,微微叹息,“这就是父亲的手啊……‘子欲养而卿不待’,并不是我所愿意见到的。”毕竟,之前我被无端卷入这个未知世界时,却是毫无思想准备,完全来不及对自己的父母敬半点孝道,想来这里才感到什么是真正的可悲,无法弥补的残缺,这是我的罪……

      “夜……殿下……”

      听见轻唤,凤舞马上发现自己的失态。

      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突然抬眼对贺允笙报以灿烂一笑,一扫周遭低沉的空气,信心十足的保证道,“放心吧,韩斌一定能把他救回来的。”随即又重重的握了一下手中温热的掌,像是在应和他的誓言,“他一定能活着凯旋归来!”

      [待續ing……]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雏凤罂靡》第十七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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