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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娘子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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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晃得内宫里的小太监上前,小心问道:“陛下,是否有什么心事?”
沈寅一声叹息,看了看这小太监,见他年龄颇小,目光单纯。他是有心事,不能与别人说的心事,烦得令他想抓破头的心事。
他张了张嘴,想找个人说上一说,但是最终还是作罢。与他说了,又能怎样,多个口舌,她便多分危险。
“你下去休息罢。”
“奴才不困,还是陪着陛下!”这小太监看着平日一副随意不经的陛下,这几日不知怎么总是时不时皱着眉,是真的担心他。
“我想一个人待会。”
“这……好吧,那陛下早些休息,保重龙体。”
“好。”
随着小太监的离去,宫内的其他人也随之离去,整个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沈寅一个人。
他盘腿坐在大殿中央,右手扇子敲着左手手心,目光专注而出神入定地,不知在思量着什么。由于太入神,连身后来了人,都不知。
直到一个手轻搭在他肩上,他才慢悠悠地醒过来,转身看来人,都有些慢半拍。
一双清澈而流泻着些许担忧和责怪的目,看着他,在灯火着跳跃着夺人眼目的清丽芳华。
“阿柯?”
“夜这么凉,坐在地上干什么?”这大殿只有他一人,如今他又变成大胤的皇帝,胤皇的势力还在这宫内潜伏着危机。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警觉心!
说着霁柯伸手将他拉起来。
沈寅看到她,是欢喜的,那嘴角不自觉弯起的风流笑意,惹得她的眉梢也沾染了些笑意。
“既然来了,就陪我睡觉吧。”
“什么?”
霁柯被他不由分说地一下子拦腰抱起,不可思议地被沈寅硬抱到内殿去,然后抛到床上……那力道不重,可是被扔到床上的霁柯,内心波动还是震荡的。
一双眼睛盯着他。
而他,插着那风骚的小蛮腰,歪着头,打量着她。那一点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目光,像在看一道美味的食物,舔了舔他那薄樱的唇。
霁柯原本微微仰着头,但是脖子有些酸,干脆躺下,一动不动。
沈寅见她就那么躺下去了,眨了眨眼,走过去。
他也在她身边躺下,见她没意见,于是朝她靠了一寸。她好像还是没意见,于是又靠了一寸。这么一寸一寸地靠过去,终于靠到了她的发处,闭上眼睛,他嗅了嗅她的发,道:“柯柯,你身上有股甜梨花的味道,可真香。”
霁柯未答,沈寅似在等着她爆发,比如起来把他扔出去,或是暴打一顿。别看她一副清淡的模样,沈寅一直觉得她骨子里是个很暴力的女人。
可是她没等来她把他打一顿,而是等到她一句,“我说,你……是处吗?”
“扼……”沈寅有些没听清,“什么?”
霁柯转身,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近在咫尺地对着他,“我所,你是处吗?处男的处。”霁柯问完,闭眼,睁眼,叹息。带着些明知故问,自问自答回一句:“以你那好玩的性子,又怎还是个处呢?”带着些惋惜的惆怅。
沈寅心脏一揪……她,在意这个?
说着,霁柯起身。
沈寅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下,一句喝道:“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自说自话地把身边的活人到底当什么了!?”
霁柯一下子从他身上,逼下沈寅直躺在床上。
沈寅不由地双手捂着胸,有些怕怕道:“你想做什么?”
“你有没有跟其他女人睡过?”霁柯骨子里还是个从一而终的人,不仅是□□,还有心灵。她把思想清空了,都腾给他,她相信,也希望,他也是的。而身体,她是第一次,她也希望,他是第一次。这样他们‘爱’起来的起点是一样的。
之前虽然知道陈玉与那表妹好像睡过,但本来也打算和陈玉精神恋爱,没有打算到□□那一步,所以,她忽略他和表妹那段。在她的观念里,人的思想是可以跟随时间与记忆的深刻抹去,而□□的记忆,却是在身体里的某处刻下印记的。
她要的,从来都是完整的,全部的,只属于她的独家占有。
所以,她想把第一次给沈寅时刻,把最初和最后都给他的这一瞬间。也希望他能一样。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世人贞女烈女多之,而男贞则如数家珍。
沈寅不了解她的想法和三观,看着她眼中那丝期待的小眼神,第一次在心里感慨:原来女人也注重这个,他该承认……还是不承认……承认……不承认……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有些紧张,被问初夜,问得他脸皮这么厚的人,都有些脸红了。
霁柯:“你若是第一次,今晚我们就真睡了。你若不是,今晚我们就纯睡了。”
“……前者和后者有何区别?”
“前者脱了衣服,各种姿势睡。后者盖了被子,一种姿势纯睡。”
“……”
霁柯见他不回,欲起身,却被沈寅一把抓住。只见他强力憋着什么情绪,张了张口,最后艰难道:“……你还真……别笑我……我是第一次,我也是一个很有节操的纯处。”
“……”
说完,霁柯俯身,在他那漂亮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笑出声。
“且信你。”
沈寅感觉此时他躺在这床上,就像盘子里的煮熟的虾子,不行……他要反攻。
一阵静默,室内的温度渐升,接下来的步骤霁柯不甚清晰。但是没有实战过,但是看过不少真人实战版的沈大少,伸出狼爪子,去褪她的衣衫。
“先说好……这是你自愿的,不要明早起来把我打死。”
“……”
夜色如水,吹着帷幔飘动,两个身影火热在帐内纠缠在一起缠绵不已,月色无边撩绕。
*
这一夜风流后。
沈寅虽然如鱼饮水,很快乐。但是那种即将失去的感觉,反而越发沉重。但是他埋藏在心里,面上依旧笑面吹风着。
而霁柯就若和他偷情一般,天未亮便穿好衣服,从皇城墙上翻走了。
沈寅瞧着她那一点不扭捏地离去背影,真怀疑……她到底知不知羞涩地。
内心感慨万千,他家娘子,真……太对他胃口了!
待霁柯走后,他神清气爽地早早起床,眼神变得正经许多。一早高效率地处理完那些臣子,有些是真实政要需要他定夺的,有些是故意刁难他的,对答如流地让很多之前对他一上早朝就打瞌睡或睡着的打酱油形象,逆转惊诧不少。
下了朝,沈寅进入一道密室。
密室在他寻常与重要臣子开小会的地方,听说以前是胤皇留下,与一些臣子商量暗杀那个不顺眼的臣子用的。由桌子下的机关转动几个方向,便可打开,这也是胤皇原本身边的亲信未保命,告知那唬人不是一般惊吓的沈少爷的。
沈寅走进的密室里,点着昏黄的灯火,在那里,一坐一站着两人等着他。
站着那个是杜影,坐着的那个是名中年男子,脸上画着古老的文字,年龄四十左右,长得瘦骨嶙峋地像是荒村的老树桠,手上还能看到那清晰的青筋。
他见到沈寅,起身要拜见,却被沈寅一把扶住。
“巫长请坐。”
那巫长看了沈寅一眼,便顺着他压住的力道,坐下。
虽是巫者,却有一种仙人的淡然自若:“不知陛下把我从深山里请出来为何?大胤对巫族的驱逐令,并未废除。”
因为大胤百年前曾发生一次惊天动地的‘巫人劫’,当时所有能抓到的巫人都被杀了,没杀的都与世隔绝地隐居起来。
沈寅从袖中拿出那面铜镜:“不知巫长对这面镜子可有印象?”
那巫长眼睛一时睁大,拿过来端望半晌,看向沈寅不可思议道:“铜灵?”
沈寅见他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这面镜子,想起史书记载的那场巫人劫便是由这面铜镜引起的,应是真的。无崖子对他说的那些,他虽放在心上,但是他也相信,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死结。只要不放弃,一定可以解开。
“巫长,我需要你的帮助,若你这次助我完成心愿,朕便让你与巫族再度崛起于这片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