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老》蓝翠微

5、青梅竹马

　　一大早,我无聊地跷着脚躺在摇椅上，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不停地拿着小巧的点心往嘴里塞。

　　“老板娘！”高亢清亮的男声响起。

　　我忍不住翻个白眼，臭阿年！每次我休息时他都好巧不巧地来打扰我。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阿年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老板娘！前面有个客官找你，他说……他说……他是南宫世家的南宫燕云。”

　　“南宫哥哥！”一听是他，我眼睛一亮，呼一下从竹椅上坐起来，扯住阿年的衣襟问道：“南宫哥哥来了？他人现在在哪里？”

　　“老板娘，你松手啊！你快勒死我了！”

　　我松开阿年，“臭阿年！快说！”

　　阿年深吸一口气，说道：“在前厅！”

　　知道了位置，我举步就要往前厅去，但马上止住了脚步，自言自语说道：“不行，我要好好打扮一下，让南宫哥哥惊艳一下！说不定他就……嘿嘿嘿……”

　　越想越对，吩咐阿年去前面好好招待南宫哥哥，我就匆忙进屋去梳洗换妆。

　　此时，南宫燕云坐在前厅喝着碧螺春，等着我的出现。

　　“南宫哥哥！”随着一声娇呼，我带着一身袭人的香气给刚见面的南宫燕云来了个乳燕投林。

　　南宫燕云巧妙地闪过我的热情拥抱。好看的剑眉皱了皱，那表情分明在说，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庸俗不堪。

　　这令我不由地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那一年，他十一岁，随母亲来见她的义姐——我的母亲秋嫣然。因此而见到了当时只有五岁的我。我一见到他就呆呆地对着他直流口水，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南宫哥哥，南宫哥哥”地叫个不停！真是烦死他了。

　　穿着红色娃娃服的我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小胖猪，怎么看怎么难看。我嘴里总是念着：“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生迹，一一生绿苔。苔风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每次念完，我还总会装做傻傻地问：“南宫哥哥，青梅竹马啊！是不是就像我们俩一样？你说将来你会不会娶我？”

　　对于我这种不可能成立的白痴问题，他从来都不屑回答。可我总是不死心地跟在后面不停地问。因此他怕了我，从那以后再也不曾踏进过我的家一步。这次看来要不是有非来不可的原因他仍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我被南宫燕云的躲闪差点弄闪了腰，只好尴尬地坐在南宫燕云刚坐过的椅子上，看着南宫燕云永远都是冷冰冰的脸。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倾城，总有一天你会融化掉这块冰的。想到这儿，我当做没刚才那一出，仍旧温柔地问道：“南宫哥哥，远道而来一定累坏了吧！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给哥哥准备一间上房让哥哥好好地休息一下。还有啊，我让他们……”

　　“不必！”南宫燕云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事情办完我马上就走！”

　　“这么急啊！就不能多待几天吗？”

　　“嫣然姨娘和姨丈在哪儿？我要见他们！”

　　“他们前两天给我留了个口信说是——”我眼睛一转，不能告诉他爹和娘去了天山，不然他又该走了。

　　“噢！爹说他们二人要出去玩几天，一个月后就回来！”

　　“有说去哪儿吗？”

　　“没有！你知道的我爹娘一向行踪不定，不过爹说一个月后回来就一定回来。南宫哥哥有急事吗？不然就在这儿等等！”

　　我一脸期待地看着南宫燕云。

　　“不用！”南宫燕云拿起放在桌上的剑转身向门外走去。“一个月后我再来！”

　　“南宫哥哥！”我追了出去，但是我那三脚猫的轻功怎么能跟早就名闻天下的南宫少侠相提并论呢！转眼间前面的人就失去了踪影。

　　我跺跺脚，不情愿地返回店内。

　　我恨恨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哼！南宫燕云，只要你还在这座城里，我就不信我没办法找得到你！”

　　阿年踱到我面前，看了看我，“老板娘，你在嘀咕什么啊？”

　　出气地拍他一掌，“要你管，你是不是太闲了？既然这样，去后面客房把所有的卫生间全打扫一遍。”

　　“啊？”阿年一听傻了眼，“老板娘，饶了小的我吧！你知不知道后面有多少卫生间啊？我一个人还不累死！”

　　　 我根本就把阿年的叫苦声当作是苍蝇蚊子在唱歌，不予理会。走到柜台吩咐李掌柜去查出南宫燕云在城里的落脚之处，然后我自顾自地去后院继续被打断的休息。临去后院之前，我仍未忘记叮嘱阿年，在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把客房所有的卫生间全部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会去检查的，不合格的话，就重新打扫。

　　哭丧着脸求情的阿年，完全没得到我半分地理会！

　　我在心中暗暗地念道，臭阿年，谁让你八卦也不分个时候，在人家心情最不好时打扰本小姐。活该你倒霉吧！

　　“呜呜呜……老板娘，我真地不是故意地！”人来人住的厅堂，众人都是好奇地看着阿年手里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猪鬃似的刷子不停地在抽泣。

　　“阿年！你还有空哭，小心一会儿干不完，老板娘修理你！别忘了老板娘修理人的功夫可是老爷子的真传啊！”大毛兴灾乐祸地嘲笑阿年！

　　还未完全消失在后院的我，听到这话马上跟着大吼了一声，“大毛，你也很闲是吧！你跟阿年一起去！”

　　“嘻——嘻——活该！”阿年马上破涕而笑，大毛的大胖脸却立刻阴转晴了。

　　没办法!大毛也只好乖乖地去拿来猪鬃刷子和阿年一道去后院打扫卫生间。

　　“呜呜呜……老板娘！大毛可没惹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