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停伫（《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26、取舍

　　拉姆瑟斯欣赏地看着刚刚出浴的梅艳，多日来的疲惫和尘土被清水洗净，此刻的梅艳仿佛天空般纯净而清澈。总是盘着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打湿了白色的浴袍，发梢还不断地滴着水珠。
　　拉姆瑟斯悠闲地坐在梅艳身边，一边品着女侍端上来的美酒：“怎么？要尝尝吗？埃及的美酒哦。”
　　梅艳瞪了拉姆瑟斯一眼，一边擦拭着湿发，“酒精会妨碍思考，影响肝功能，对肠胃也不好。你要未老先衰我不管，别拉我下水。”
　　拉姆瑟斯愣了一下，不由得放声大笑，真是好久没那么轻松了：“喂喂，你真是存心让我喝不下去啊，真是可惜了这美酒。不过……如果我未老先衰，一定会拉你下水。”拉姆瑟斯再饮了一口酒，一把拉过梅艳，吻上她的朱唇，一边把嘴里的烈酒哺入她口中。
　　“咳……咳”一时惊慌失措的梅艳被突如其来的烈酒呛到，拼命推开拉姆瑟斯，生气得瞪着他。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梅艳觉得此刻自己脸一定是通红的，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你不是将军吗？怎么都不干正事？”
　　“和美女相处，还不算正事吗？”拉姆瑟斯就是喜欢看梅艳有些怒气的眼神。
　　“无聊的家伙。”梅艳低咒一声，也只能由他坐在旁边一起发呆。回到孟菲斯两天了，紧崩的神紧和疲乏的身体终于得到了休整，真是让她感到无比的舒心。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把孟菲斯的这个府邸当作了自己的家，几天没有回来，就感到了怀念。这里的花草、池水还有聂芙特明朗而快乐的笑容，都让她感到温馨。
　　记忆中的车水马龙真的已经远去了吗？自己难道就真的会在这个让她捉摸不透的男人身边度过一生吗？一瞬间，梅艳觉得对这样的命运，竟然并不排斥。

　　“将军，将军！”难得的平静被侍从惊慌失措的叫嚷所破坏，拉姆瑟斯神色郁闷地看着一路奔跑而来的侍从，有着想拧断他脖子的冲动。
　　“什么事！”语气里有着不满和责难。
　　“王宫的军队和阿蒙神庙的军队都聚集在府邸，要将军和伊西斯女神立刻出去。”侍从虽然害怕拉姆瑟斯的眼神，但是还是抖抖索索地报告。
　　“什么！”拉姆瑟斯也一惊，虽然料定太后会有作为，但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眉头略为一皱，便大步往前庭走去，梅艳也有一丝惊愕，只能跟在拉姆瑟斯身后。

　　大厅里站满了气势汹汹的神庙祭祀，为首的索那斯特虽然尽力保持必要的恭敬，毕竟拉姆瑟斯是埃及具有极大影响力的贵族，但是眼底的挑衅和得意却尽收拉姆瑟斯的眼底。
　　“拉姆瑟斯将军，我们奉王太后的命令，将伊西斯女神迎入神庙。”索那斯特连上虚伪的笑容之后，掩藏着的是咬牙切齿的愤怒，梅艳曾经带给他的难堪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往梅艳身上瞟去。
　　感受到那股讨厌的目光，梅艳感到一阵愤怒，又有一丝瑟缩，不由自主往拉姆瑟斯身边靠去。
　　拉姆瑟斯也感受到了梅艳的心情，把梅艳护在身后，沉声地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怎么能让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确，他曾经几乎是在法老和全部贵族面前默认了梅艳是她未婚妻的事实。
　　“拉姆瑟斯将军，您可以取任何一个女人为妻，不过却不能是伊西斯女神。女神应该在神庙里接受人民的朝拜。”索那斯特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得意，有了太后的撑腰和已然围困这个府邸的军队，他什么也不怕。

　　拉姆瑟斯紧紧皱着眉头，这样的情况的确出乎他的意料。梅艳在军队和民众中的威望，已然引起了祭祀集团的恐慌，梅艳在太阳神庙救助的那个男孩，成为了恐慌的导火索。祭祀们甚至在太后的默许下带来了大批的军队，现在的状态下，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调动自己的部队了。
　　“难道将军是要独占伊西斯女神？这可是对神灵的不敬，更是严重的叛国罪行啊。”索那斯特看到了拉姆瑟斯眼中的愤怒和挣扎。虽然有一丝心惊，但是仍然有恃无恐。拉姆瑟斯是来不及调动军队的，即使来得及，他也不可能在没有完全准备的情况下，违抗太后的命令。

　　拉姆瑟斯的目光落在身边的梅艳身上，她的发丝还未干透，带者一股清新。看着她，他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留恋和怜惜，想要让她永远留在身畔，甚至一时间忘记了记忆中的夕梨。这个女子，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心里不可取代的地位，她甚至曾经为了他而在法老和太后面前据理力争。但是此时，如果强行把她留下，就势必等于和整个祭祀集团和王室挑战。而他现在无法即使调动兵力，又能有多少胜算呢？

　　梅艳只是静静地看着拉姆瑟斯，在他的身边也许能感到一丝的安心，但是看着他的神情，她却感受到他心底的挣扎。
　　她了解他的处境，也明白他的为难。但是在看到那样的神情的时侯，依然无法掩抑心中涌起的失望和悲伤。
　　甚至拉姆瑟斯没有说出最后的决定，梅艳就能够感到他的抉择。
　　他是对的，他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自己积累了多年的军事力量和政治地位。此刻和王室挑衅，只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任何一个有理智的政治家，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江山和女人中，无意必须选择江山。因为有了江山，才能坐拥天下的美人。
　　尤其是像拉姆瑟斯那样终将开创埃及19王朝的帝王。
　　她梅艳，不过一个妾身未明的外来女子，有什么资格要求拉姆瑟斯以自己的生命和前途为赌注来庇护她？
　　回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因为有拉姆瑟斯的庇护，她才得以活到现在。她，的确没有权利再要求什么了。
　　“我会跟你们去神庙，但是请拉姆瑟斯将军再送我一程吧。”在所有人的意外中，梅艳怆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抉择，也打破了尴尬而凝重的沉默。既然拉姆瑟斯不说，就由她来开口，反正结局，都是一样。
　　索那斯特没有反对这情理之中的要求，反正他达到了他的目的。
　　拉姆瑟斯的眼眸里，则笼罩着深深的歉意和不舍。
　　别开自己的视线，梅艳不想再接触到那一抹迷茫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