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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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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贞听了□□,却也笑笑,又与他捶肩揉背地起来。说起他俩个那大毒日头底下干了那农活,且不提那鞋在那泥地似的田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地陷下去,就是那蚊虫毒蚁也是来得猖狂。好容易回到屋头,由不得不躺下歇息歇息。
那许涵看了远贞与他捶了回儿腿,却过去搂着她讨她欢心。那远贞忙叫道:“倦了,今儿没有那兴致!”
许涵抬起两手哈她的痒,边挠边笑道:“有没有兴致?有没有兴致?”夫妻俩个终是笑得倒在了那炕上,互相靠着。那两个只拉着手,歪着靠着看那屋头刚刚收拾利索的地方。
许涵说:“明儿得了铜板,我与你买点糕子吃!一分糕子又要不了多少钱!”
远贞说:“要那么样啊!我就要件新衣裳,不过那些旧衣裳,逢年过节时缝缝补补的也可以穿得妥帖啦!就说那布料子,倒也几匹上好的,我好与你和蝶儿做了衣裳,常时或是逢个什么时节时穿上啊!”
夫妻俩个坐在那炕头上,合计着怎样用那东家给的入了冬的几纹钱。一个说买了袄子穿,好过冬,一个说该换些棉布,添入衣服的也就暖和了,何必费什么心思去买那些袄子,还要同人讲价钱哩!
如此又过了数个月,那蝶儿越发出落得水灵了。夫妇俩个看了心里也甚是欢喜,便下了打算,给她做件新衣裳过节时穿。
却说那日苗域里有人主事喝酒。那帮汉子都做势要痛饮一番,许涵恰恰也被邀约在其中。才喝了几碗酒,旁边就有人推他,问他前面是几个人。
许涵说:“人……”停了半日,又说,“人……是三个人罢!”
那人说:“兄弟醉了,那里只有一个人而已。”
许涵笑道:“你别哄我,说得——说得我连这点都搞不清楚!”一边说着一边却撞到了桌子上。
那人见了此番情景,便道事情已成,忙向周遭的人使眼色,将那许涵抬入了苗域第二美人秋雁房中。又过了片刻,那人想那秋雁与许涵正是那难舍难分之时,便叫人唤了远贞,一边说:“嫂子也该喝两口酒,助助兴!”一边将那远贞推入秋雁房中。却不想到那秋雁坐在一旁,满脸沉郁的气儿没法使出来,那许涵早倒在桌台上,酣声如雷了。
周遭人看了,都只道计划不成,尤是尴尬。却不料那远贞红了脸,就来拖许涵,说:“你们看,他都醉成这样,倒在人家姑娘的闺阁里闹腾起来。你几个也真是的!”她指着那干人,骂道,“都是好兄弟,还不来抬一抬他?凭我一人,哪动得他!”那些人听了,也是没辙,便帮那远贞将许涵抬进了他们屋头。
蝶儿在一旁看了,说:“阿爹不是真的醉了吧?我记得阿爹往日可是千杯不醉——”才说了半句,就听她阿娘骂道,“哪个千杯不醉的!那都是他自夸的,醉成这样,还有什么说的!你也快来帮阿娘一把,蝶儿!”
将许涵扶在炕上安置了,那人群才散了。远贞说:“蝶儿,你先出去玩玩,我们给阿爹做个游戏,好不好?”那蝶儿呼着,喊着,也被推出去玩儿了。
许涵见人都散尽了,才睁开一边眼睛,向那远贞眨了眨。
远贞见了,笑骂道:“你做了这些事情,要不是我有个料定万一的,还真不知做什么好啦!”
许涵听了,苦笑一声,说:“你就当你相公真醉了不成吗?好待也让我得意一回嘛!”一边远贞却问在那秋雁屋头生了哪些事儿?
许涵说:“她呀,还不是要舍身陪你相公一场!”才说了这句,就被远贞瞪了一眼,“说正经的!我还忙着要与蝶儿做新衣裳哩!可不理你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儿!”一边就扯出一匹布细细地比起来。
这才听到许涵跟她说的那正经事。原来,自被抬进那屋头后,许涵便装疯卖傻的,那秋雁要与他摆布的,欢好什么的,却总不成。又想她是那苗域第二美人,终究有些名号,竟不如他那糟粕之妻,由不得气苦,便在一边愣神。
远贞听了,直指着他,笑道:“要是我不去了,你却放了那机会,岂不是失了抱得美人儿归一言!”
许涵也笑道:“要说那抱得美人儿归一言,我却也美人儿在怀哩!”说着,便看着远贞直笑。
那远贞听了忙掩住嘴,却也在偷笑,那脸儿却早羞红了,直说:“你这个死人!好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