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拍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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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拍卖场占地面积极大，建筑规模宏伟壮丽，布局设计尽显奢侈。看起来不像是个拍卖场，倒像是个帝王宫殿。夜明珠柔和地照射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让人觉得炫彩夺目。
雕刻精致的殿门前铺着火红的地毯，门边站着两排装备精良的护卫，每个人的实力至少都是金丹巅峰。这样的大手笔，都堪比那些名门大派。尤其是最前方检查邀请函的四位主管，居然还是元婴巅峰的大能。
这些都还只是明面上的防卫。暗地里，除了刚才现身的渡劫期大能云中外，还不知道有多少大能守护。听说，在“天下第一拍卖会”里，隐藏着一个复杂多变的保护大阵。一旦开启，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固若金汤，保证拍卖品的安全。
白离带着长欢并未随着人群走，反而来到另一处人流较少的入场通道。那是一个偏门，却有八位元婴期大能守卫。白离走了过去，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黑卡，只见上面隐隐有着一个金色的“云”字，递给了前方站着的一位老者。
老者仔细检查过后，这才又还给了白离。金字云卡，整个大陆也不过百张罢了。不同于有邀请函的人，持有金字云卡的人，无论何时都可以参加“天下第一拍卖会”，不受任何限制。见此，忙恭敬的在前带路，说道，“这边请！”
“多谢。”白离清冷的应道，将金字云卡又收回了储物袋。跟着老者走进侧边的一个走廊，头顶照亮的工具都已经变成不可多得的灵晶，两边墙壁上是雕刻精美的壁画。壁画的画风大气，气势磅礴，是一场恢弘的战争。
长欢一一看了过去，只见紫衣男子率领着数千修士与众多妖修在一处山地大战。有的人手持巨斧，有的人身怀异火，有的人引动天雷，和那些模样俊美如仙，妖冶如魔，甚至是露出真身的妖修厮杀在一起。一时间风起云涌，山河俱碎，连天地都为之大变。
“是万年前的三界大战，那个人是紫仙。”白离轻声的向长欢解释道。少年的模样太过专注认真，仿佛不是随意看看罢了，而是在观摩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不忍心打扰他，连说话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
“恩。”长欢点了点头应道。他很少看见这样气势恢宏，精妙绝伦的壁画，也就只有前世的莫高窟和创世记能与之媲美。壁画并没有多长，没走几步墙壁上的雕刻就穷尽了。可那种让人心情澎湃的感觉还在，莫名就让人对强悍的实力有了种深深的渴望。
老者带着他们上了楼梯，走到三楼，在走廊靠中央的一间屋子前停住脚步。只见房门上有一块黑色的玉石，莹莹散发着微弱的幽光。白离走上前，将那张金字云卡放了上去，房门触及则开。
长欢见此不禁感到有几分熟悉，这分明就是前世入住酒店时的房卡。想到这里更是暗自好笑，没想到修仙大陆还有这么高级的东西。老者微微弯了弯腰，行了个半礼，就退了下去。
白离推门而入，长欢紧跟其后走了进去。入眼，是整块白玉石雕刻而成的，用来阻挡视线的屏风。大概有五、六十平方米大的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连轻微的脚步声都没有。以灵晶照亮，轻柔的光芒像是给房间蒙上了一层细纱。
十平方米左右的似窗户的屏幕，可以清晰看到下方的展示台。旁边是精致舒适的软榻，小小的茶几上摆放着美味的甜点和罕见的灵果，玉质的茶壶里更是泡好了上等的灵茶。
白离坐在软榻上，翻看茶几上放着的一本手册。上面详细的介绍了这次拍卖会上的所有拍卖品，只除了压轴的那几样。长欢也乖巧的坐在对面，伸手倒了两杯茶水，先是给了白离，再是给了自己。
“叮当！”
清脆的撞击声响彻整个拍卖场，所有人也在这一刻停止了交谈，安静下来，今晚的拍卖会也正式开场。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走上展示台，穿着暴露却又恰到好处，引人遐想。轻盘起的长发垂下几缕卷发，再加上妖媚的脸蛋，看起来甚是妩媚诱人。
果然是好手段！长欢暗自垂眸想到，能参加“天下第一拍卖会”的多是男子，找个如妖似魔的女子作拍卖师，娇声媚笑，可比费尽口舌自夸要好得多了。
轻抿了一口灵茶，长欢眨了眨眼，居然是灵水泡的茶。不愧是天下第一拍卖会，当真是财大气粗，连小道童讨好他的灵水都可以随意拿来泡茶。见白离翻看那本小册子，不由问道，“师尊要买些什么吗？”
“看看再说。”白离几下就将手中的小册子翻看完，上面并没有出现雾莲花叶，看来也是属于压轴的东西。要不是他提前得到了消息，怕是会就此错过。“长欢若是看上了什么，尽管拍下来。”
“可是我没钱。”长欢听着下方已经喊到千万上品灵石的价格，顿时暗暗咋舌。要知道，白离之前送他的那支紫竹箫是个法器，也不过才一百万中品灵石而已。
“无碍，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白离有几分无奈的说道。莫不是凝冰他们有亏待过长欢，这孩子怎么连这点钱都会放在眼里？以凝冰的性子，怕是扔了上千灵晶，都不会眨一下眼才对。
“师尊很有钱吗？”长欢突然莫名的问道。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白离有什么产业赚钱，凌霄阁每月的俸禄也没见他去领过。怎么就出手如此大方？倒是紫华还有个炼丹师的身份赚钱，想想也知道敢来找白离炼丹的怕是没几个人。
“大概吧？”白离闻言不确定的回答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年少时喜爱游历三界，倒是挖空了不少灵石矿脉。再加上当时偶尔炼丹、刻画符箓拿去拍卖，也赚了不少钱。总之，他是没有为钱财之事烦忧过。
“那是什么？一个女人？”
“好像不是人！”
“是鲛人！天啊！深海恶鲛！”
“不是人吧？”
长欢对白离的话正感到无语时，下方突起的哗然之声吸引了他的注意，混乱吵杂的声音根本让人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他向下方望去，只见展示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坚固的铁笼，里面居然关着一个身着片缕，只堪堪遮住□□的女人。
如海藻般的深蓝色长发披散下来，衬着玉似的肌肤更如凝脂般细腻。那张妖艳至极的脸蛋，一双如同蓝宝石般的眼眸像是水洗过一样，妖冶美丽，甚至比那妖媚的拍卖师都要美上三分，使人神魂颠倒。
“这里还允许拍卖人？”长欢有些不可置信的轻呼出来，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悲哀还是愤怒。他在前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将人任意作为物品拍卖，而且下方的众人还那么火热的竞价。
“是鲛人，不是人，准确来说是深海恶鲛。”白离看着长欢脸上的表情，突然就有了几分了然，开口解释到。“深海恶鲛不同于性格纯良，泣泪成珠的人鱼，他们很难生出灵智，只能依靠本性活动。长相妖艳美丽，性恶且好斗，嗜血而凶残，是天生的侵略者。”
“鲛人？”长欢不可思议的向展示台上的女人看过去。女人半跪在地，手握着横栏，可以隐约看见她手指缝间有着透明的薄膜，指甲更是尖锐的可怕，凶狠的望着众人，脸上的战意旺盛，却没有丝毫感到羞涩。
女人突然张大嘴巴，做了个噬咬的动作，嘴里满是雪白的利齿，像是鲨鱼一样，连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都隐隐泛红。众人见此却更是兴奋高涨，叫价直直飙升，让长欢对此不解。“既然鲛人这么厉害，他们买回去做什么？”
“鲛人的鳞片可以制成仙器的盔甲，体内的那根筋也能制作仙器的武器。听闻食其肉可延年益寿，取其眸可定颜不老。鲛人性淫，它的血可以炼成迷——药，呃，就是一种迷药。”白离向长欢一一解释道，不知后面怎么就磕磕巴巴的将迷欢香说成了迷药。他只是觉得长欢年龄太小，不该这么早就明白这些东西，乱了心性。
“迷药？”长欢挑眉问道。心下有些好笑，白离怕是这辈子都没撒过谎吧？鲛人性淫，怎么它的血反而能炼成迷药呢？尤其是他停顿的太不自然，后面就一直强调，怎么想，都分明该是春药吧？
白离被长欢看得有几分不自然，强装镇定的拿起杯子喝茶，垂下的眼眸遮挡住眼底的神色。还好他神情总是清冷惯了，这样也着实看不出什么来，当下就对自己刚才太过细致的解释有些懊恼。
长欢心里暗自偷笑，却也不敢再去捉弄白离。深海恶鲛被拍出了一个天价，又是几个拍卖品依次呈现。期间，长欢还看中了一把天火剑，是个仙器，如火似得模样倒像是日曜剑和红绯剑。可白离说他是冰雷双属性，不适合用火属性的灵剑，这才就此作罢。
长欢正吃着灵果的时候，下方突然传来亲切的熟悉感，让他心里一惊。扭头望去，只见拍卖师正手捧着一个玉盘子，上面放了五片巴掌大的莲叶，那就是雾莲花叶。
拿着灵果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长欢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显得有几分不自然。他看了一眼垂首漠不关心的白离，不知怎么就感到有些紧张。见下方的人开始竞价，还是小声的问道，“师尊，我可以拍下它吗？”
“可以。”白离淡淡的说道，他抬起头看着长欢，清冷的眼眸像是无底深渊，黑的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他知道长欢对雾莲花叶有所感应，却不知这是好是坏。反正他本意就是将这五片雾莲花叶买下来，既然长欢喜欢，倒不如让他拍下来。
“谢谢师尊。”长欢露出一抹乖巧的笑意，不经意的扫过白离的眼神，心里一紧，让自己不再去想刚才那微妙的情绪。手指按在屏幕上的叫价按钮，少年略带稚气的声音骤然响起，紧跟着刚才出价的人加了一百万。“五千九百万上品灵石。”
“六千万上品灵石。”
“六千六百万上品灵石。”
“七千万上品灵石。”
听着下方人的加价，长欢不由觉得有几分窘迫。自己加价才不过一百万而已，这些人的加价都是几百万几百万往上抬，花钱如流水也不过如此。当下就有几分不如放弃的意思，毕竟他现在花的钱不是自己赚的。
白离看着长欢不舍得模样，暗自有几分无奈。伸手覆在长欢的手上，少年的手指纤细，如玉似的肌肤却很是温热。按下叫价按钮，在拍卖师准备一锤定音的时候，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说道，直接加价一千万。“一亿上品灵石。”
“谁敢跟我元始门作对？”同三楼传来一个女子气急败坏的叫嚣声，听声音看起来年龄不大，显然是被宠坏的少女。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分明就是洪源老祖。“一亿零一百万上品灵石。”
“一亿一千万上品灵石。”白离没那个耐心一点一点的叫价，直接是以千万加价压上去。他看着少年目瞪口呆的模样，忍不住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长欢的头发又细又软，摸起来手感不错。
“好小子，够胆！”洪源老祖看似夸奖，阴冷的声音里却夹杂着几分威胁。虽然拍卖场不允许以势压人，但他怎么会把这点规矩放在眼里。只是云中晋级成了渡劫期，他在拍卖场行事说话怎么都得退让三分。“一亿一千五百万上品灵石。”
“我有没有胆先不说，有钱就行。有本事，你跟上！一亿三千万上品灵石。”白离口气轻狂的说道，和往常清冷的模样不同，眉眼间闪现的傲气惊人。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他本该如此，高如神祗，傲气凌天。
“哼！”洪源老祖阴冷笑了几声，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鬼，却没有再跟着加价。他也不是那等没分寸的毛头小子，他的财产，还要留着之后竞拍那把神器盘龙戟。对于它，他可是势在必得，容不得半分差错。至于爱徒想要的雾莲花叶，明的不行，难道他就不会来暗的？
“一亿三千万上品灵石一次，一亿三千万上品灵石两次，一亿三千万上品灵石三次！——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妖媚的脸蛋上满是火热的笑意，却也掩不住其中的激动。她原以为竞价到九千万上品灵石已是极限，却没想到还有人肯出价到一亿三千万上品灵石。
“师尊，没必要的。”长欢轻轻的说道，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他倒是没想到，白离会因为他一句想要，就会一掷千金拍下那五片雾莲花叶。果然是只要他想要，白离就会给吗？
“无碍，本就是我打算拍下的东西。”白离解释道，不过看长欢的模样，还是误会了什么，当下也不再多说。只是觉得还是把雾莲花叶炼制成丹，给长欢服用也是好的。
没多久，拍卖场的主管就将雾莲花叶送了过来。白离接了过来，随手给他一张灵石卡。只是在主管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说了一句，“帮忙转告拍卖雾莲花叶的那个人一句话，重莲花开雾非雾。他若是想见我，拍卖会结束后，城外云山山顶相见。”
主管听得莫名，刚想说拍卖会不可泄露卖家隐私，可听见白离只是让他带句话而已，这才答应下来。把灵石卡里的账目转好后，又将灵石卡还给白离，微微弯了弯腰，行礼后离去。
长欢闻言不知怎么就有几分莫名的情绪，他飞快的倏地看了白离一眼。低低垂着眸掩下眼底的复杂，假装饶有兴趣的看向下方的拍卖品，颇有几分赌气的模样。
白离见此暗自摇了摇头，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几个压轴拍卖品过后，便是这次拍卖会的高潮，神器盘龙戟。盘龙戟长一丈二，呈黑金色，上刻游龙，仿若龙吟。看起来威力十足，锐不可当。
众人见此更是疯狂，竞价也从上品灵石变成了灵晶。场面火爆，一度失控，甚至是出现了死士夺宝。最后还是云中现身，杀了死士，渡劫期的威慑直接压下来，这才让拍卖会得以继续下去，神器盘龙戟更是拍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天价。
离开地下拍卖场，走出珍宝楼，白离就有事要先离开。长欢当然知道白离要去做什么，见此想问一句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那个人会去？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站在那里目送白离离开。
长欢不开心，哪怕白离离走前还将雾莲花叶给了他，他也不高兴。像是明明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人抢走了一样。他心不在焉的走在街上，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才显出自己的不悦。
突然，长欢与人撞了个满怀，还没来得及和对方说一声抱歉，就被来人捂住了口鼻。带着淡淡药香的味道传来，他心中暗道不好，还未出手，就瞬间失去了意识，软软的倒了下去。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个女子的模样，满意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拍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