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复仇女神之名2[快穿]》华玫

7、第七章

　　林俐赶到李家时，正赶上两个男护士抬着担架，把李父往救护车里塞。李母一边拿面巾纸抹眼泪，一边要往车里钻。李志飞站在李母身后，面部表情复杂，是个又想上车又不大敢上的模样。

　　“妈——”大老远的，林俐喊了李母一嗓子。

　　李母应声扭头，待看清是女儿后，眼泪流得更欢了。现在，在她眼里，女儿就是主心骨，就是救世主。女儿没来之前她都要吓死了。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这回看见女儿了，她像见了靠山，不那么怕了。

　　“妈，我爸出啥事儿了？”小跑着跑到救护车前，林俐看了眼躺在救护车中的李父。李母哆嗦着嘴刚要回答，一名男护士在车上催促道，“有什么话上车再说，别耽误抢救时间！”

　　闻言，林俐连忙扶着李母上了车，“妈，小心点儿。”待李母上车后，她也跟着上了车。

　　李志飞也想上，李母一把给他怼下去了，“你给我远点儿膻着！”
　　这一杵子的力量很大，怼得李志飞大大地向后倒退了一步，差点没坐个屁股墩儿。他哭丧着脸，没敢说话。

　　车门关上，救护车呜哇地开出了小区。

　　救护车里，林俐坐在李母左边，两个男护士坐在李母右边。车厢的另一侧，李父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口鼻上扣着氧气面罩，脸色煞白。李母不敢大声哭，怕护士不乐意，但因心里实在痛苦，故而用纸巾捂着嘴，不住地小声呜咽着。

　　林俐看了看李父，又看了看李母，轻轻拍了拍李母的大腿，示意李母别太担心。老头儿老太太再偏心，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身为老两口的“女儿”，她不能不管。毕竟李家父母只是偏心，并没作出十恶不赦的事情来。

　　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到了医院，一下救护车，李父就被抬进了手术室。李父手术时，李母泪水涟涟地把事发经过和林俐讲了一遍。

　　“我跟你爸回去以后，小飞倒没说啥，不过小玲看样儿挺不高兴的。我和你爸到家那天晚上，她就和小飞打起来了。小飞也不敢惹她呀，怕她动了胎气。她把小飞的脸和胳膊都挠破了。”李母边说边在自己脸上身上比划着。

　　总而言之，从老两口回家当天起，李志飞他媳妇就开始天天找茬跟李志飞吵架。李志飞要是不搭理她，她就骂骂咧咧地摔摔打打，反正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因为她怀着孕，李家三口人都不敢惹她，有气也忍着，怕和她计较她动了胎气，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的，直到今天。

　　今天早上，李母做了早饭，李志飞他媳妇说没胃口不想吃。结果上午十点多，又说饿了，李母马上给她包了一碗小馄饨。煮好之后，满脸堆笑地给她端了过去，她吃了一口，就拉着脸，把勺子扔在了碗里。

　　李母小心地问她怎么不吃了？她说不合胃口，吃不下。李母赶忙又包了另一种口味的馄饨，和面，拌馅，切皮，包，煮，一顿忙活。新馄饨端上来，李志飞他媳妇还是说不合胃口。

　　李父实在看不下去了，当着李志飞的面大声训斥，“不合胃口拉倒，一顿不吃也饿不死！有的吃就不错了，挑三挑四的！这是有人给你做，没人给你做，我看饿急眼了，你连狗屎都得吃！”

　　一听这话，李志飞他媳妇不干了，登时就哭开了，先是唔唔的哭，不一会儿又变成了哇哇的哭。李志飞上前劝解，他媳妇发了疯地对他连打带骂。不光骂李志飞，还把李父、李母，李可欣全都捎上了。

　　什么“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狗屁能耐没有……屁大点儿房子住五口人，连个身都转不开……将来生了儿子住哪儿啊？睡大街呀？……生什么生，生下来也是没地方住，不生了！”

　　李母说李志飞他媳妇说到不生了，就开始照着自己的肚子使劲捶，吓得李志飞扑嗵一声就给她跪下了。李父看她那胡搅蛮缠的样子实在可气，上去一把将李志飞扯到一边，给了李志飞他媳妇一撇子。李志飞他媳妇捂着脸“嗷”一声尖叫，李志飞急了，抓着李父的胳膊向后一扯，想把李父扯开，结果情急之下力道没掌握好，劲用大了，把李父登登登向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股骨坐折了。连疼带气，当场犯了心脏病。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讲到最后，李母泣不成声，不住地摇头，“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我和你爸这还没咋地呢，就对我们这样。这要是真到动弹不动那天，还不定对我们啥样儿呢？”

　　眼望着伤心欲绝的李母，林俐心中感叹：让你们偏心，偏来偏去，落这么个下场！

　　“妈，你别难过了，”林俐握着李母的手，“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不会不管你们的。”

　　听了这话，李母更伤心了，“以前都怪我和你爸太偏心了，让你受委屈了。”

　　林俐笑了笑，没接她这话茬，李母现在反省，是因为她在李志飞那受了气，不代表她是真的醒悟，还得再观察观察。

　　三个小时后，手术结束，李父被护士推出手术室，送进了病房。林俐当即在医院找了个男护工，专门照顾李父。费用她拿一点儿，李父和李母自己负担大部分，因为李可欣的手头实在是不宽裕。

　　李母不她林俐拿钱，“妈不要你的钱，你手头儿也不宽绰。”她实在没脸要闺女的钱。

　　林俐实话实说，“我是不宽绰，不过怎么也得拿点儿。要是一分钱也不拿，那可真像我爸说的丧良心，白养我了。”

　　李母又推脱了两句，后来看林俐实在要掏钱，李母一抽鼻子，眼圈儿又红了。请好了护工，林俐让李母回家休息。李母想了下，“欣欣，你给妈租个房子吧，我现在一看见小飞和他媳妇，我就来气！”

　　林俐看着李母憔悴的脸，心里终是不忍“妈，你还回我那儿住吧。”
　　“你那儿？”林俐的回答大大出乎李母的意料。
　　“我那房子现在还没租出去呢，你先在我哪儿住着，等房子租出去了再说。”

　　李母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林俐又说：“咱俩现在回老房子去，你把你和我爸穿的用的收拾收拾。”

　　李母看了眼麻药劲尚未过去，还在昏睡中的李父，像是下定了决心，“嗯，走吧。”

　　出了医院，林俐打了个车，二人直奔李家的老房子。

　　“妈，姐……”李父李母离去的这几个小时，李志飞倍受煎熬，他媳妇也不闹了。李父上救护车的时候，她在楼上隔着窗户看见林俐了。李志飞上楼后，二人焉头耷脑地谁也不理谁，都知道这事儿得有后续，而且还不是好后续。

　　李母先进的门，林俐紧随其后。李志飞他媳妇听到动静，一手卡腰，一手捂着肚子，从里屋也出了来，站在李志飞身边，心虚地跟二人打招呼，“妈，姐……”声音小得像蚊子。

　　林俐冷冷扫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一个箭步走到李志飞面前，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照着李志飞的大胖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这大嘴巴子打得叫一个响，把李志飞打得一偏脸，身子一晃，整个人大大地向后趔趄了一下，李母和李志飞他媳妇惊得目瞪口呆。

　　李志飞没想到姐姐居然会打他，站定身形，捂着挨了打的半边脸，他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不躲不闪。

　　林俐板着脸质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不？”
　　“知道。”李志飞瓮声瓮气地回答。
　　“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该。”

　　林俐点了点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步，照着李志飞他媳妇的脸又甩出一记耳光。这记耳光的力度不次于先前给李志飞的那记。

　　李志飞他媳妇尖叫一声，捂着脸跑到李志飞身后躲了起来。李志飞虽对媳妇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也是不满，不过媳妇挨了揍，他还是心疼得不行，比他自己挨揍都心疼。

　　“姐！”在媳妇躲到他身后的同时，李志飞上前一步，站在了他媳妇和林俐之间。

　　林俐毫无惧色地昂头迎视着他，以着比他更高的声音喊回去，“怎么的？你还想把我也推个跟头是不是！”

　　这一嗓子把李志飞吓得一眨眼，他从没见到如此吓人的姐姐，那眼神，真是太可怕了。他感觉下一刻姐姐就有可能伸出手，把他撕巴撕巴生吃了。顶着五个坟起的红指印，李志飞避开林俐的目光看向一边，既不出声，也不躲开。

　　等了一会儿，见李志飞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林俐一偏头，越过李志飞，看向躲在李志飞身后的女人，“陈丽玲，我告诉你，”她用手点指李志飞他媳妇，“我看你怀着孩子，不稀得搭理你，你要是再敢对我爸妈不尊重，试试！”

　　最后的“试试”二字，不是说出来的，而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挤得力道十足，听上去份外震摄人心。李志飞和他媳妇，乃至李母，听到这两个字时，心中不可扼制地升出了一股寒意。

　　“妈，走吧，把你和我爸的东西收拾收拾。”吓唬完李志飞两口子后，林俐跟李母一前一后进了小屋，留下李志飞两口子呆愣在原地，各自捂着半边脸，一动不敢动。

　　一周后，李父出了院，林俐把他接回了李可欣家。
　　又过了一周，李父把李志飞两口子告上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