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倾城(下卷)》失林忆（意涵）

7、第 7 章

　　一大早,我不顾天寒地冻,冲出门去.
　　"干什么."被那男的一挡,我险些摔倒.
　　"我想要一块大的白缎子,现在就要."
　　"多大的?"他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够做一件披风大小的."我也顾不上他怎么看我了.
　　"我凭什么要给你."他倚着门框,扯扯嘴角.
　　"我要是成功了,不会亏待你的."
　　"要是不成功呢?"他眯起眼睛看我,"你就是我的."
　　"白缎子."我退后一步.
　　"成交."他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他果然拿来了一大块的布,只是薄了一些.
　　"只有这个了."他扔给我,"你要这些干什么?"
　　"跟你没关系."我急忙关上门,并插上.
　　把布铺在地上,我是穿着白色连衣裙过来的,正好可以做一件孔雀衣服.妈妈从前做过,我曾打过下手.凭着记忆,我开始裁剪.
　　三天三夜没合眼,看着手里的舞衣,我倒在床上,为了这,我差点把命都挣掉了.
　　"洛晨吃饭."那男的敲门.
　　"哦."我折好衣服放在一边,打开门.
　　"你这样子,谁要看?"他一脸鄙夷.
　　"我知道."三天三夜没睡觉,八成一脸鬼样,"我要你买的孔雀毛买到了吗?"
　　"给你."不多不过已经要很多钱了,这人其实嘴巴坏,心眼还是不错的,"真不知道你这女人成天忙活些什么."
　　"跟你没关系."我关门插好门闩.
　　"还怕我吃了你."他在门外大笑,"你那脸色倒贴我都不要."
　　"滚."我吃了一口难吃到极点的菜,忍住想吐的欲望.剪下孔雀毛的头,我把它们绣在裙摆处,这样才算大功告成.
　　练了两遍那有些生疏的孔雀舞,虽然有些僵硬,但糊弄一下古代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在第四天我一觉睡死过去,补眠对我来说异常重要.
　　软磨硬泡让那男的拿来两个黄瓜头,我小心切碎敷在脸上,权当面膜用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难得叫什么,总用喂来叫他,他的条件让我更有力量跳好这只舞.

　　穿上那吊带的裙子,我用薄纱固定在颈部,这样含蓄一点.头发被我梳了一个结,上面别了一个孔雀羽毛.
　　"洛晨,好了吗?"她还真准时.
　　"好了."我披上斗篷走出去.
　　"洛晨啊,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那老鸨皮笑肉不笑.
　　"知道,你也千万别忘了."我站在暗处,楼下喧闹一片.
　　"大家,静一下."老鸨挥着手帕,一股香气让我打了个喷嚏,"今儿个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诉各位爷."
　　"什么事儿?"下面一片叫声.
　　"咱们锦春院来了一位新姑娘."老鸨拉我过去,"这位就是洛晨姑娘."
　　"洛晨?"下面的大笑,"是个美人坯子."
　　"今儿个就让洛晨姑娘给各位爷跳上一曲."她使劲推推我.
　　一下子场面冷静下来,下面的,上面的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开始吧,姑娘."老鸨走到一边.
　　我解开斗篷,伏在地上,把斗篷拿去.旁边事先商量好的笛声响起,我举起右手,那是孔雀骄傲的头.手臂是裸露在外的,只听下面一阵骚动,我无所顾忌,只是专心于自己的舞蹈.下面人的眼光如柱,我想起妈妈的话,把那些眼光想成雨林中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照射在孔雀的身上.
　　我就是那只孔雀,为了爱重新回来的孔雀,但是谁都不认识我,我只能重新开始.拿起裙脚,我快速旋转,直到笛声停止,我停止舞蹈.
　　"啪."
　　"啪,啪."
　　"啪,啪,啪."
　　"啪,啪......."下面一片沸腾,那些男人的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我,不过还好妓院有人在下面挡着,没人可以上来.
　　"丽娘,她叫什么?"
　　"洛晨."原来老鸨叫丽娘,"这是我们锦春院的新头牌,洛晨姑娘."
　　"什么?"我披上斗篷.
　　"洛晨啊,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的话."
　　"卖艺不卖身嘛,知道了."她像看金子一样看着我,"来人啊,把那秋厅收拾一下给洛晨姑娘住.清杏过去服侍姑娘."
　　"杏儿."一个清秀的小姑娘走上来.
　　"你以后就侍候洛晨姑娘知道吗?"
　　"是."
　　"小姐,跳的是什么?"清杏帮我拆下头上的羽毛,"把大家伙都看傻了."
　　"孔雀."我挥退她.
　　换了衣服,我坐在窗边,楼下热闹极了,这应该是京城最热闹的几个地方之一吧,可惜我对老北京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寿王殿在何处.
　　好歹保住了自己,我松了口气,把门插好,我睡在那带着栀子花香味的床上,不知这床上睡过多少妓女,我有些别扭.
　　"姑娘睡了吗?"我还是觉得叫她老鸨最合适.
　　"你有事吗?"
　　"明天老时间还跳一遍,记住了吗?"
　　"知道了."我明白她在钓那些有钱爷们的胃口,等着更多的人为我砸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