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倾城(下卷)》失林忆（意涵）

16、第 16 章

　　以后的日子,我拼命为胤缜获取”情报”,为的就是雍正的一个恩典,为了这个恩典我在所不惜.
　　“你,为什么要这样?”胤祥看着我,他被胤缜规定不能进寿王殿,所以他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这和王爷没有关系.”我端了杯茶给他,”王爷今天怎么有空来?”今年是雍正五十大寿,他是怡亲王应该是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他看看手里的茶,露出惊异,”你喜欢普洱?”
　　“只是喝着玩儿的,我不知道什么普洱不普洱的.”我蒙混了过去.
　　“是吗?”他出神地看着杯子,”她喜欢喝普洱的.”
　　“十四福晋?”
　　“你怎么知道?”
　　“听你念叨了一年多的’她’,再不知道,我岂不是成了世上最笨的人了.”
　　“你可不笨.”他笑了笑,”每次给的信,写的恰如其分,让我们有如获至宝的感觉.”
　　“是吗?让王爷见笑了.”
　　“你和庄亲王也是以这种语气说话的?”
　　“一样.”我喝了口茶,”没有区别.”
　　“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不知道.”我看看屋子,”也许马上就能出去,也许一辈子就只能呆在这里.”
　　“如果,我要带你出去呢?”
　　“王爷开玩笑,洛晨可是第一次看到.”
　　“是真的呢?”都是疑问的说辞,我怎么可能相信.
　　“不,谢谢.”我摇摇头,”王爷好意洛晨心领了.”
　　“没关系.”他自嘲一笑,”看来,我也是个最没有女人愿意跟的.”
　　“怎么会呢,王爷府上那么多的福晋.”
　　“她们?”他怅然道,”是啊,我怎么把她们忘了.”
　　“到头来,我还是羡慕十四弟,他被关,但是他可以生活在无尽的回忆里,而我却必须面对这纷繁的一切.”
　　我无言以对,喝了一口普洱,第一次发现普洱那么苦.
　　他不知道很多事情,也活在回忆里,我的一时大意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可是我不能和他相认,现在不管是谁,除了胤祯我都不能相认,因为我是毒,他们其中哪一个吃了都会害到他.

　　雍正生辰,普天同庆.五十岁了,十六岁跪在乾清宫门口的四阿哥已经五十岁了,而胤祯比他小整整十岁,今年也四十了.
　　这几天京城热闹非凡,各地大员,各国使节把个京城塞的满满的,自然锦春院也是.
　　这天我挣吃着晚饭,做了排骨炖萝卜,想着那时胤祯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傻傻的笑着.
　　“想什么呢,那么开心.”胤缜的声音,他怎么会来,应付使节的事情不重,真有闲情逸致.
　　“四爷.”我敛容站起.
　　“坐吧.”他对我倒是一向很客气,就因为我的”尽忠职守”,”你在吃什么呢,那么香.”
　　“排骨炖萝卜.”
　　“排骨,炖萝卜?”他说得很艰难,”有人食言过对我的承诺.”
　　我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汤泼在碗里,对了,我曾答应过胤缜,可惜我食言了.
　　“四爷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你做的?”
　　“是.”我给他盛了一碗,”做的不好,请勿笑话.”
　　看他踟蹰拿筷.
　　“等一下.”我拿起自己的银筷,放在水里洗净,递给他,自从上次的事,我便留了一个心眼.
　　他看看我,眼中有些不可思议.
　　“你用这个.”我一笑,拿起一双竹筷,正欲夹菜.
　　“你吃我夹的.”胤缜把菜放到我碗里.
　　这人还是这样,记情,记仇,让一位皇帝为青楼女子夹菜真是天下奇闻.
　　“啪.”胤缜手里的勺子掉入碗中,他喝了一口,难道我的汤有问题吗?
　　“这汤真的是你烧的?”他突然变得很严肃.
　　“是啊.”他一严肃,我就忐忑.
　　“很好.”他欲言又止,说了一句肯定不是他心里所想的话,从他疑惑不解,又惊讶万分的表情,我觉得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露馅了,毕竟他是胤缜,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心细的人.
　　“你干什么?”清杏在外面喊.
　　“你不过是一个丫头,不得了了还?”一个尖细的女声.
　　我皱了皱眉,这种事总是逃不过.
　　“四爷请略等一下.”我朝他笑笑,走了出去.
　　“洛晨你来的正好,你看看我的衣裳.”春草怒目看我,旁边还站着两个.
　　“清杏快向春草姐姐赔罪.”我知道这是无理取闹.
　　“可是,姐姐,我没有错,是她自己碰上来的.”
　　“瞧瞧这死丫头的一张嘴,洛晨你也不管管.”
　　“清杏,赔罪.”
　　“我没错.”她今天是杠上了,”我又没有错.”
　　“姐姐,你的丫头是越来越厉害了,不知道的,还当是你纵容的呢?”
　　“你少说我姐姐.”清杏很生气,”我姐姐又没有惹到你.”
　　“死丫头.”春草看着我,”姐姐,这丫头也大了,过一会儿,我跟妈妈说一声,让哪位爷尝个鲜,怎么样?”
　　“不.”清杏大叫.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冷眼看她,我一再忍让,但不是说就可以得寸进尺,”她不好,我来管教,怎么敢劳烦妹妹.”
　　“你?”春草娇笑,”你哪有空管她呀,成天不是王爷就是尚书,侍郎的,你也不嫌累得慌.”
　　“你说什么?”我一阵怒气,”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何必这样针对我.”
　　“我?”春草笑笑,”这偌大的锦春院,卖身的却比不上你这卖艺的,跟我装什么清纯.”
　　“你是不用装清纯,自己早就被卖了,现在倒是学起了你妈妈卖起人来.”我讥讽道,”真是辛苦.”
　　“你说什么.”春草杏眼圆睁,抓住我的手.
　　“你干什么?”我挣扎着,为什么这妓院里的女人力气都那么的啊.
　　“放开姐姐.”
　　“你.”我刚一抬头,只觉头被炸裂了一般,眼前一片模糊.
　　“啊.”四周大叫起来,瓷器碎了一地.
　　“血.”
　　“血.”
　　“杀人了.”
　　脚一软,我倒下去,我哪都不痛,为什么会没有力气了,突然被人一把抱住.
　　“洛晨.”
　　“沁羽.”
　　我抓住他的衣服,”胤祯吗,是胤祯吗?”
　　只觉他僵了一下,我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