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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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羡慕他,有皇阿玛的疼爱,有那么优秀的哥哥,他,什么都好."
"每次围猎他他都是一马当先,真厉害,每箭必中,最羡慕的是他成为大将军王,平定准葛儿叛乱,他的人生何其精彩."
何其幸哉,这些精彩我都亲眼目睹,与他共享.
"还有,他娶的福晋."
"什么?"我没想到他会提到我.
"那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他看看我,"皇阿玛口中的第一才女."
也不能算是什么都会,至少我不会射箭.
"十四嫂是很冷的人,我说你像一个人,说得就是她.她对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乎,遗世独立."
天,所以我羽化而登仙了?
"直到,我看见她会对十四哥笑,会为他吹笛,我很羡慕十四哥,他的人生完美的让人妒忌."
"完美?"我苦笑,不,一点都不完美,甚至有些悲惨.他的完美只有三年,而付出的代价是下半辈子.
"只可惜十四嫂死了."他喝了一口酒,"你不要告诉别人,因为皇兄向外宣布的是死的只是一位福晋,完颜氏还是'活着'的."
"若琴."我忘了,胤缜没有忘,难怪弘明也被关在寿王殿,原来是这个原因.
"十四嫂,在我的心中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你不知道十四嫂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什么事?"我是不知道我"死后",发生了什么事.
"十四哥近乎疯癫,天天守着她的尸身,不让人动一下,披头散发的,时而叫沁羽,时而又叫晨儿的."
我颤抖的心重重的被击了一下,疼.
"还有十三哥,天天坐在她的书房里,不吃不喝,只是看着手掌傻笑."
开玩笑的怎么都会当真,我又做错了一件事.
"还有一个人."他幽幽的说,"皇兄在大雨里站在乾清宫外一夜,任谁劝都没用."
"你多大了还哭,我叫完颜沁羽,我就从来不哭."他记得,为什么都要记得这些事情.
我抚着胸口站起来,"王爷,你该回去了,洛晨要回去休息了,送王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开门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长长的回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秋厅的只知道我想躲在角落里,想哭,想大声地哭.
一夜没睡,脑子里抑制不住地想象他们的悲伤,这次喝酒也没有用了.
"我想出去走走."我找到老鸨.
"去哪?"她紧张地问.
"呆久了,就想出去走走,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几个人跟着,我没意见."
"那好,你去吧."老鸨微笑着看我,"我就让一个人在远处跟着,不会打扰你的,你就和清杏一起去吧."
"谢谢."
"难得你这么客气."她夸张地笑,"不过你得准时回来."
"知道."
换上普通衣服,我和清杏就出门了,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只当是多了一根尾巴.
"姐姐,咱们去哪?"
"这儿到景山,怎么走最快,最方便."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来今天素面朝天出来是完全正确的.
"清杏知道."她拉起我的手,"跟我走,京城的路我最熟了."
跟着她熟门熟路地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景山山脚.
"姐姐,我们到了."清杏擦擦额头,"咱们来这干什么?"
"寿王殿在哪里?"果然和后来的地方有些不一样.
"寿王殿?"她疑惑地看着我,猜不透我到底想干什么,"在那儿."
只见在树后面,隐隐踔踔显出几点黄色的琉璃.
"姑娘这儿不准过."我被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拦住,寿王殿就在眼前,我却一步都不能再往前了.
"能通融一下吗?"我拿出银子.
"对不住,姑娘,我的命比银子重要."他冷冷地看着我,马上又露出兴奋的样子,"你是洛晨姑娘."
"是."也许名字有用些.
"你跳的舞我看过,真美."
"谢谢."我报以微笑,"我真的不能进去吗?"
"姑娘知道这是神秘地方吗?"他敛起兴奋,"这里除了皇上的手谕,没人可以进的去."
"里面的人......"
"那是十四阿哥."他低声说,"他是被皇上软禁在这里的,平常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大出房门的."
"是吗?"我知道求他无用,便坐在一旁的山石上.
"姑娘你坐在那里也没有用的,我实在不能放你进去."
"没事,我不是为了这个,只是想坐一会儿."没想到,重见胤祯的路竟被自己堵死了.胤祯,你知不知道,你的晨儿就在外面,你朝思暮想地晨儿和你只有一墙之隔,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
直坐到下午,清杏劝了几次,我只是摇头.
沿路返回,我知道我只有锦春院可去.
"我的祖宗,你可回来了."
"不是还早着吗?"我瞧瞧太阳.
"你不是还要换衣服吗?"她几乎用拽的方法让我上楼,"不过你还算听话,没有想着逃跑."
"逃跑?"我嗤笑,逃哪里去,哪里会认识我,收留我.
今晚来的人更多了,我的扇舞又让老鸨赚的盘满钵满,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亮.
"洛晨,昨晚你怎么走了."允禄拍拍我的肩.
"昨儿有些不舒服."我略往旁边站一站,"请王爷见谅."
"昨,我也不知道会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他爽朗地笑,"不过有个人能听我讲讲话,感觉很好."
"王爷."我试探着忐忑着,"能让洛晨见着十四爷吗?"
"见他做什么?"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只是听王爷说了以后觉得好奇,想见见是什么样子的人."
"洛晨,不是我不想让你见,只是连我也见不着,皇兄不让人见他,所以这样的'大英雄',你是见不到的了."
"那就算了."心里很苦,还要尽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爷来了."
是出尘的声音,听上去来者不善.
"是出尘啊,好久不见了."允禄变为一副不羁的面孔,"又漂亮了."
"再漂亮,也不及洛晨的一舞倾城啊."我闻到了醋味.
"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啊."十六大笑,"出尘啊,别吃醋,洛晨不是爷喜欢的类型."
"真的?"出尘喜上眉梢.
"那是当然的."我推开门,"能和我说上几句话的人,都会这么觉得."
把门关上,我呆呆地坐在窗边,扯下头上的银簪.看着窗外,大雪纷飞.我望了望景山的方向.胤祯啊,我该怎么办,才能回到你的身边.难道真的把生命耗尽在这青楼里?
今天是农历腊月十八,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又求了老鸨和清杏来到了景山.
守门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当我有些怪僻而已.我依旧坐在那山石上,带着微笑,手里还有一本<<女则>>.
想象自己是那天无聊至极的新娘子,怀里有苹果,手边有如意,我要嫁的是康熙皇帝十四子爱新觉罗胤祯.
"福晋吃一口."那子孙饽饽入口,竟是半生,这满人还真有意思.
"生不生?"我知道这是圈套,只是冷眼相对,"挺好吃的."
"嗯,我也觉得挺好吃的."满屋的人都看着这对稀奇古怪的新人.
不说生,可第二年就生下了弘明,看来那东西不是很有用.
我微微一笑,胤祯你在里面也会想起那段往事吗?那时的我不要幸福,不要爱.但因为你而爱,现在又为爱而伤.
"姐姐你笑什么?"清杏在一旁跺脚,"咱们回去吧,这儿真冷."
"这里面烧炭吗?"我看向哪个守卫,不会像夹蜂道吧.
"烧."守卫笑笑,"姑娘还是回去吧,这天冷,姑娘受不住这寒气的."
"好吧."我起身,脚还真有些冻麻了,"大哥,有空来锦春院喝杯酒暖暖身,酒钱我来负."
"那真是谢谢姑娘了."他憨憨地笑.
"只是找姑娘的钱,我们姑娘是不会出的."清杏调皮地笑.
"清杏."我瞪了她一眼,"也不知羞."
"哦."她红脸低头.
沿着山路往下.锦春院达官贵人,尚书大将多的是,随手扔一块石头砸到的就是起码四品以上的官员.只是我为了保护自己,一概不见.
今晚有得换舞了,被老鸨称为什么<<霓裳羽衣舞>>,真是对不住唐玄宗和杨玉环啊.
"洛晨."
"洛晨."
"什么事?"
"别发呆了,我的祖宗,你好歹今天见一下李尚书,人家可是天天都来为你捧场的."
"李尚书?"我皱皱眉,"管哪的?"
"工部的."
"你要造房子吗?"我冷笑,"干嘛巴结他啊."
"你都一口气退掉了三位尚书,两个军机大臣了,我的老脸怎么陪笑都不顶用啊."
"我是为你好."我叹口气,"我要是见了那李尚书,那其他人势必就都要见了,那洛晨不就不值钱了,好东西要捂着,不捂见了光就不值钱了."
"这道理,我也懂."老鸨叹气,"出尘就是我一时贪心,弄得现在是贫富通吃,可惜了那张脸."
"既然你明白,就周旋着些."我看他犹豫了,"不是还有王爷顶着吗,你还怕锦春院被拆了不成."
"算了,我也说不过你."她挥挥手,一股香气熏人,"我这做老板的也自认当了纳闷多年,却被你一个小丫头弄成这样,这算个什么事啊."
"去吧."我抚抚手中的紫色丝带.说得过我,怎么可能,更何况你是为了银子而说,我是为了自己.不过天天这么说下去,我到底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我越来越迷茫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