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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第 2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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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妃只是咬了咬嘴唇,仍然镇定的开口,“臣妾没有。”
灵修一闭眼,“证据!”
袁妃仍是那句话,“臣妾没有。”
灵修倏地睁开眼,咬着牙对着袁妃一字一句的说,“没有?那放你一条生路的可能,朕也没有!”
听到这话,我一下回过神来,袁妃所为,足够诛九族了……
她究竟……
我不禁回过头询问子谦,他艰难的点了个头,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怎么……竟然真的是她……
眼见吴妃的得意之色,我越发觉得事情不能就这样完结。
赶忙也起身跪了下来,“皇上……”
灵修自然要配合我,便只得冷冷的问到:“怎么?”
我感到身后袁妃身上有种浓浓的不甘,让我觉得危险。可眼下,我还是先保住她的命再说。
“妾以为,虽然证据都指向袁妃,但她本人并未承认,这也难保是有心之人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天衣无缝,以至于眼下根本找不到可以证明袁妃清白的证据。李昭仪已是惨死,若是袁妃再含冤而去,那真凶不是太过逍遥法外了么?”我为表急切,将“臣”字去掉,只称“妾”,企图平复灵修的情绪,让他心软下来。
如果这样,灵修还不肯放袁妃,那只能说袁妃真的有什么事惹怒了他,必须死了。
这个家伙,每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这么多年,每次都是我装委屈求他,还得拼命猜他的想法。越想越觉得亏了。
灵修明显变得和颜悦色,刚欲开口,便被眼尖的吴氏抢了过去,“贵妃娘娘此话差矣!一切证据都指向袁妃,况且御医大人也说李昭仪五个时辰以前,也就是正是袁妃到冷宫的时候被人打了胎,袁妃是无力狡辩才死撑着不肯承认。如若这样,娘娘还要求情放过她,那臣妾倒是不明白了,什么样的情况下娘娘才能判定一个人究竟有无罪行?”先是对我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然后转向灵修,“皇上,袁妃素日虽不喜李昭仪,可毕竟不是轻易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人。臣妾倒是觉得,袁妃这样抵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到这个时候不敢说话!袁妃无出,就算担心李昭仪有朝一日有所升迁,可她袁妃奉贵妃之意协理六宫,李昭仪再升,也威胁不了她。如果不是受人指使,袁妃何必做出这样的事来!”
绕了一大圈儿,现在我明白了,敢情这是变着法儿的要整我呢。
灵修听完这话,本来稍有缓和的面色突然更加阴郁,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问了袁妃一句,“究竟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袁妃也是等着咬我一口呢?
果真如此的话,笑话可就闹大了。轮到我后院起火了,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这一屋子人,今天恐怕都死定了。就算真是我做的,灵修也只会杀了她们灭口。
袁妃又磕了个头,“回皇上,臣妾没有做,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她没有做?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
好有趣的一句话!
这下好了,似乎原本指向袁妃的证据都莫名其妙的指向我了。没人在意我是不是派人去了冷宫,也没人在意我是怎么避开袁妃向李氏下手,反正我是有这个嫌疑,又脱不开就是了。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袁妃自保的本事是有增无减。
我也没什么可怕,就抬头看着灵修,顺便幸灾乐祸一下,看你怎么办。
灵修面对着众妃,自是看见我的调侃却不能回应,只是皱着眉思索。
忽然,我看见一个小太监未经通报直接走到何贵儿身旁,好像说了什么,而似乎何贵儿还跟子谦通了眼色,我总觉得他们的目光有些沉痛,看的我心里直慌。
何贵儿俯身在灵修耳边只说了一句话,灵修立刻神色大变,冲下来拉住了我的手,“有什么事儿过后再说,你跟朕来。”
我还来不及多想,只是手腕被他拽的生疼。一出承乾殿,他抱着我直接上了龙辇。
我看着面色凝重的他,不太敢相信的问了一句,“出大事了?”
他知我必然会担心,未免我乱猜伤神,直截了当的告诉我,“老师已在弥留之际了。”
我脑中立刻炸雷了一般,祖父不行了……
这对灵修的打击应该比我大吧……
这么多年,他一直喜欢抱我坐在他的腿上。我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你还有我。”
他把头深深埋在我的颈项,我感受到他身上的不安。
“丞相一职空缺了,你打算怎么办?不设丞相,还是另选他人?”说一些祖父身后的事,希望能让灵修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上去。
“丞相乃百官之长,还是应该设的,我早已想好,如果老师有一天不行了,就让你大哥接这个位置。”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竟是不容我拒绝。
“那户部尚书呢?”让大哥做丞相?我有一种说不好的感觉,怪怪的。
“你可还记得均儿的伴读?”他突然颇为兴奋的看着我。
“你是说李元宁?”那个孩子才十八岁,插进户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等你见见他,你会喜欢他的。这可是冀儿和均儿联名推荐的。”
既然是这样,早早的放他去历练,也是可行的。“等忙过了祖父的事情,我会找时间见见他的。”
到了左府,我们刚下龙撵,便看见大门已经被白色湮没,我下意识的抓紧了灵修的手。
门童见是御用龙撵,便知晓来者是谁,赶忙请了个安到里面叫人。
不多时,便见父亲领着几位叔父迎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明熙和明煦,也就是我的大哥和二哥。
“臣恭迎皇上圣安,贵妃娘娘金安。”众人已经换上了孝衣,让我头皮一阵发麻,祖父他……
“左相大人……”灵修也是微颤着问了一句。
“回皇上,先父已经寿终正寝了。”父亲的声音沉痛无比。
我有些茫然,“我们来晚了……”
“娘娘。”父亲忽然抬起头叫住了我。
“嗯?”我应了一声。
“先父在弥留之际曾提起过,若是娘娘前来吊唁,就不必进灵堂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自觉的往灵修身上靠了靠。
父亲只是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几位叔父似乎也很为难。
灵修轻声道,“然儿,就算见了也只是徒增伤感,你已经出嫁,不是左家的人了,就在偏厢休息吧,等我祭拜完老师,咱们早点回去。”
我冷笑了一声,不是笑别人,是笑我自己。
“明熙明煦,你们跟着去陪陪娘娘,她一个人朕不放心。”我走出几步,发现大哥二哥都跟了上来。
“你们都去灵堂吧,不用理会我。”我也没有回头。
“家里人多了去了,少了我们也不会怎么样。”二哥比起明照,还要吊儿郎当。
饶是我心情不好,也不禁笑了一下。
“祖父说我什么了?看父亲和叔叔一副严重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我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不就是因为我和灵修的事儿么?
明煦自然不会做这个打击我的人,只有明熙会毫不留情的打击我,“也没什么,祖父只说左家终究会亡在你手里,你出生时看命相就说左家的官运昌隆到了你手里就完结了。”
真是不可理喻。
怪不得都拿我当妖孽呢。
“明照呢?他知道了吗?”他是不能回来奔丧,我是来了,却进不了灵堂。
“这话不能让他知道。”回答我的是大哥。
“怎么?”
“要让明照知道祖父这样说你,他一定回来把灵堂都砍了。”明煦十分正经的告诉我。
是啊,他最疼我,也最见不得祖父控制我。
灵修的确是让明熙接了丞相一职,这一举动,震惊朝野。
丞相职位并非世袭,但左家开国八十余年的确是承袭这一职位。可眼下,六相合而为一,仍是由明熙出任,就不得不说,灵修对左家的宠信已经上升了一个台阶。况且,未来的太子必定是贵妃所出,左明熙不仅是丞相,也是太子的舅父,是国舅爷。
就连民间也开始传起了左氏一门权势滔天的民谣。
而李昭仪小产之事,灵修只说了句“可惜”,就彻底的解决了。吴妃精心布局,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只能在内心多恨我一些。
而袁妃,自那日起便闭门不出,也再不过问后宫的事。李氏小产,的确是她命人打胎,而当时她似乎也想要嫁祸给我,自知没脸见我,便索性不再出门。
我用凤印下旨,让她搬到皇宫东北角上的一片废园子里,赏她终身居住。
赵媛很喜欢延藻宫,我干脆就让她一个人住那儿了。
等到明照回来的时候,刚刚过了灵衍三十二年的春天。
我站在翊书宫门口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微笑着扯开他的衣领,果然,左肩下一寸有一道横着的,略显修长的新伤。
他明显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做,于是微微的有些颤抖。
“果然,有了这道伤口,我才觉得你终于有点上将军的样子了。”我不想哭,只能半开玩笑的企图将气氛弄得轻松一点。
他是我最亲的哥哥,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伸手揉了揉我有些僵硬的脸,“我会小心的,下次不会这样了。”
我重重的点了个头,“不过你挨这一刀,换来云滇王的停战国书,总算是值得了。”
我拉了他往屋里走,他只好随着我的任性。
进到寝殿,我把他的上衣整个脱了下来,才发现其实除了那道伤痕之外,他身上几乎没什么疤痕,跟人家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不过,这样才让我放了心。毕竟是明照,就算上了战场,轻易也不肯让自己受伤。
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药,“你知不知道,听说你比武受了刀伤,我都快急死了。”
他一边龇牙喊着疼,一边委屈极了的乱叫,“连我都是受了他一刀才打赢他,日后换了你儿子去,恐怕要尸骨无存的。”
我狠狠的蘸了药水点在他快要结疤的伤口上,“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本来就是啊,那轩辕昊武功路数诡异,为人阴沉,城府极深,况且他比你两个儿子大了十五岁,日后他们若是战场相见,你说会怎么样?”他报复似的伸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想来也是,能与明照对峙一年之久,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也就是这样一个人物,才能放心跟你到京城来。”我又不死心的点了一下。
他倒是很赞同我这句话,“我们倒退十年跟他同龄的时候,可能都不如他,要说有人能与他匹敌……”费劲想了半天,“也就只有皇上,不会输他。”
我有些不信,“真有真么好?”
他装可怜的嘴一瘪,“完了,笨丫头大了,连我的话也不信了。”
“切。”我唇边扬起一个弧度。
“娘,舅舅在这儿吗?”我刚给明朝把衣服整理好,歌儿已经一蹦三跳的窜了进来。
我只能叹了口气,“歌儿,你该有点样子了。”
歌儿根本不理我,直接扑到明照怀里,“舅舅你总算回来了,他们说你在云滇受伤了,都吓死歌儿了。”
明照摸摸她的脑袋,“歌儿又长高了。”
“她成天上蹿下跳的,自然是长的高了。”一句话没说完,均儿就跟在冀儿的后面进了门。看看自己的儿子,的确是欣慰啊!
也难怪了,大臣们削尖了脑袋要把女儿送进来。即便不是皇子,这两个孩子随意走在街上,都很容易成为众人的焦点。
静儿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开始往御书房跑得勤了。
“唉,舅舅,一年多不见,怎么觉得你都沧桑了。”均儿见到明照,非要斗嘴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死小子,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挨这一刀么?居然敢奚落我,看我回头找你们老子告状去!”明照把歌儿放了下来,毕竟也是十一岁了,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容易抱了。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照着明照的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你几岁了,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
均儿走过来拉拉我的衣袖,“娘,舅舅一直都这样,这不是年岁的增长能够改变的。”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作势要伸手抓他,却被均儿随意两下绕过,“舅舅,大哥有话跟你说呢。”
况且我站在他们俩中间,也构成了一道屏障。明照朝他瞪了两眼,“冀儿,怎么了?”
冀儿起身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我们来的时候爹爹说,若是舅舅和娘叙话叙完了呢,就回承乾殿去,爹和云滇王在那儿等你。”
我又最后给他整了整容装,“行了,你赶快去吧,这次回来,短期应该不会再出去了,有话我们以后再说。”
送他出了门,我回过头看他们几个,“珊儿呢?”
冀儿还是笑着看了歌儿一眼,“本是爹爹让我们几个去见云滇王的,结果歌儿调皮非要跟着一起去,所以就只好带着她了。珊儿嘛,不像咱们小公主这么调皮,所以就没跟着一起。”
我看了一眼歌儿,小丫头心虚的哼哼了两声。
“你们看那云滇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几个孩子也见过了云滇王,听听他们的说法也好。
听我一问,歌儿赶紧吐了吐舌头,“娘,那轩辕昊虽然不太说话,可是那脸,比大舅舅还要吓人。”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娘也觉得你大舅舅的脸色挺吓人的。”
冀儿一边笑一边自己到小桌上倒了杯茶,“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也许是初到异地,有些不自然罢了。”
我走到一边,“不自然倒是可能,但是不是初到异地就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了。”
冀儿眼睛一闪,“孩儿明白了。”
“对了娘,听云滇王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向我朝求亲呢。”均儿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对冀儿使了个眼色。
“求公主么?”我有些诧异,这云滇王三十岁了,不可能还没娶妻,若要纳妾,怎么可能会是公主呢。
“恩。”冀儿笑了笑,“求父皇膝下的公主,说是作为云滇正宫王后的。”
我皱了皱眉,“有提亲的对象了么?”
“还没。”
我们都心知肚明,珊儿是长女,恐怕……
“你爹爹允了?”多次一问,要是我,也得允。
冀儿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和你们的爹好好商量一下,你们也不必刻意瞒着珊儿,她早晚要知道。”
“是,那孩儿先告退了。”冀儿他们应该还要忙着准备今晚国宴,我也得准备准备。
灵修一整天定然都是与明照在一处,不然也得是陪着云滇王,大概只有晚宴之前那一会儿工夫是单独一个人。
我早早的准备好,就到承乾殿等他,他回来换装,见到我,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云滇王来求亲,你说怎么办?”
“他有没有说求哪位公主?”我也不能太胡搅蛮缠,和亲,恐怕是最好的稳定局势的措施了。尤其轩辕昊能让明照如此的重视,如果不能彻底的安抚,日后必是心腹大患,那明照这一刀就白挨了。
“暂时没有,估计他只是想和亲,也并不是非得娶个称心如意的妻子,想来是我们指哪个,就是哪个了。”他的语气倒是轻松,估计也是舍不得珊儿,所以根本就不考虑她了。
“如今能嫁的不过就是珊儿和英儿,她俩又是同年,你看……”汝阳的舅舅还率北军压着边关,也不是轻易就能将她远嫁的。
“听轩辕昊说,云滇境内四季温暖如春,百花明媚,景色怡人,倒是个养生的好去处。”何贵儿服侍他穿好衣服,我又仔仔细细的给他检查了一遍。
“你是说,音儿?”这么做,有点欺负人了……
灵修一下子看穿我的想法,伸手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轩辕昊这样的人才可是万里挑一,就是把珊儿嫁过去我都觉得值得。不过是想你肯定舍不得,才换了音儿。”
我有些任性的嘟囔了两句,“不是说他心不在此么,把珊儿嫁给他不是受罪么?”
“是是是,你说得对,所以我不是没直接给他指婚嘛,你千万别跟我生这个气啊。”穿戴完毕,那边也有人来通知说,人都到场了。
“好了,咱们走吧,你也去见见这个未来的女婿。”灵修自己高兴,拉着我的手就走了。
女婿?
比我小三岁而已,平白的就小了一辈,真是有意思。
我与灵修携手进入英华宫,山呼万岁似的,我无奈,也只好端端正正的跟着他。
待我们坐稳,灵修便命众人起来,当然,那一直站着的,就是轩辕昊了。
“皇上,这位便是上将军与丞相的妹妹?”听他这话,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人问话真直。
灵修也是不在意的笑笑,“正是朕的夫人,你若是打定主意要求亲的话,可要好好问问她的意见。”
这两个人,不过一天,似乎就熟了起来。
听灵修这么说,他虽然语气仍是直率,可眼角的上扬让我不禁想起了夜雨,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皇上,您的夫人不是皇后么?又怎么会是贵妃娘娘呢?”
这不是有意给我难堪么?
我淡淡的笑了笑,别说卫后被囚,就算她好好的,恐怕也只是个皇后,灵修如果敢说是他夫人,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也不能让灵修这这么失了面子,就算我作为他的“夫人”,帮帮他得了。
于是满意的一笑,“能听到云滇王这么说,皇上与本宫倒是可以放心了。”
他显然面色一滞,不懂我要说什么。
“听皇上说,云滇王有意迎娶我国公主,以保两国永远和平,本宫听说云滇王对几位王妃极为眷顾,本来还担心公主嫁过去之后不得重视。您这样一问,倒是让本宫放心了,既然公主嫁过去是云滇王后,那么您定然会视为夫人,无论是从吃穿礼仪用度,还是云滇王心里,公主绝对不会收到半点委屈。不是吗?”音儿那性子,决计是镇不住轩辕昊的,如果让他当众承诺,那么日后音儿也算是有个依靠。如果能在云滇把先天的弱症好好的养养,就更好了。
他脸色又是一滞,显然是被我将了一军。“看来皇上是对本王放心不下了?”
他问的是“皇上”,我自然不能多嘴,但也知道他已经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
灵修若是承认,那么两国才刚平息的战事恐怕要生变,若答不是,那么我们铁定成了诸国之中的笑柄。“云滇王严重了!朕的儿女中,这还是头一桩婚事,朕与贵妃爱女心切,自然是要万事考虑周全。如今听你这样说,朕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将政治化为家事,一向都是我和灵修的作风。
开宴之前的小插曲,就当做下酒菜了,灵修与轩辕昊相谈甚欢,显然明照和明熙也很是喜欢与他交谈。我也不得不承认,这轩辕昊不仅有才,且有不输于灵修之貌。
怪不得灵修差点把珊儿指给他了,可这样阴沉的人,拿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想珊儿的性子,跟我有八成的像,是很难博取他的好感的。或者是音儿那样柔柔弱弱的,或者是像汝阳那样似一团火,都比珊儿那不冷不热的性子好多了。
可是,珊儿也的确是到了出阁的年纪了,早该动动心思给她找个好人家。
想着女儿,便朝她看了过去。今晚,珊儿坐在公主席的首位,一举一动之间像极了当年的灵洵,人说“养女如姑”,真是不得不信。也就是这样的公主,才当得起高阳这般骄傲的封号。珊儿没有承袭灵修样貌的优点,反而是更像我,倒不如灵洵的容貌了。不然,我的高阳,绝对是我朝第一公主。
坐在她旁边的是汝阳,她只比珊儿小一个月余,可与珊儿相比,显得极为艳丽,仿佛是朵倾城倾国的牡丹,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嵌着墨色的花边,整个人看起来有股成熟的妩媚。她总是高昂着头,虽让人更好的欣赏她娇嫩的脖颈,但坐在珊儿旁边,似乎有些刻意了。
平阳手里一直离不了帕子,因为一有风吹草动,她便会咳嗽不止。今日她只是一身浅绿色的束身群,倒也清丽十足,只是面色过于苍白。
倒是未见歌儿,我心下无奈,定然又跟均儿混到一起了。
看向几个儿子,果然是五个人坐在了一起。
孩子们都笼罩在华服之下,的确是俊逸逼人,都是翩翩玉人。歌儿坐在均儿和静儿之间,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压制的住这个小祖宗。
李秉儒的二公子就坐在冀儿和均儿的身后,灵修说的不错,这个年轻人,容貌俊朗,眉清目秀,长得十分干净,的确让人看了就觉得亲切。果然值得让我深入了解,看来,他们几个都十分熟稔,就是歌儿似乎也对李元宁十分熟悉。
子谦曾提起过李元宁对珊儿似乎有意,但珊儿只是一直冷冷清清的,所以李家也不敢造次,主动来提亲。看来,我得问问珊儿的意思,她若不喜欢,就是这孩子再好,我也不能强把他们凑在一起。这事儿,等轩辕昊一走,也该办了。
接下来,还有冀儿与均儿选王妃的事儿,既然涉及了选妃,那么难免的,肯定有人要旧事重提,立太子的事情一拖十六年,也该解决了。只是,孩子越长越大,我和灵修却越来越拿不准了。
我的心思不在晚宴之上,自然时间就过得很快了。
我坐在车上靠在灵修怀里,还在想着怎样解决轩辕昊的求亲之事。
“好了,既然他还有一阵子才走,不如就再观察几天,万一他又看上别的谁家的女儿了,不是就省得我们操心了?”他见我愁眉不展,便出言道。
我努了努嘴,“若真是选中了大臣的女儿,你还能不担心?”
“呵呵,这件事情先不谈了。然儿,你今天见到元宁了吗?”
我点了点头,“恩,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果真是少年英才。去年的状元,看来这天子门生也不全是废物。”
他带着酒气在我耳边轻呵,“居然敢说天子门生都是废物,你也太小看我了。”
“不,应该说是你太聪明了,知道怎么样凸显出自己的优秀。”我很严肃认真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