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古剑奇谭卷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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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放话出来说要收徒弟，这条消息倒比新弟子中出了一个女弟子更让天墉城众弟子们觉得激动。
涵素真人闲来无事，便调侃顾问荆道：“陵泽，若不是为师平时还有几分严厉，说不定座下一堆弟子就要来向为师请求当为师的徒孙了。”
顾问荆一本正经地说：“徒儿惶恐。”
“对师弟们就该严厉嘛。”涵素真人笑着说，“那群小子以为学了剑就可以把天捅个窟窿来，实在让人不省心。十二代弟子中也只有你与陵越最为沉稳，把弟子们的教导任务交给你，为师也放心。能者多劳嘛。”
顾问荆：“……”
大弟子陵越包揽外事，二弟子陵泽主持内务，掌教真人很乐得当一个甩手掌柜。
他乐呵呵接过顾问荆交上的最后一轮考校的弟子名单，看了一遍，便问：“听说这次前来求道的新弟子中有女子，没想到这女子还进了最后一轮考校？”
“这风晴雪灵力充沛，上等资质。”顾问荆道，“比许多门中弟子还要优秀。”
“‘许多门中弟子’若听到自己被他们的二师兄如此评价，该多伤心呐。”涵素真人摇摇头，然后又问，“你想收为弟子的那人资质如何？”
“徒儿并未测试他根骨。”顾问荆道。
涵素真人道：“若他资质极差，不是修仙的料子，几十年不得要领，岂不让你颜面扫地？”
“我收他为徒并未打算传他修仙之道。”顾问荆道，顿了顿，看向涵素真人，“况且若他真的拜我为师，便不仅是我徒弟，还是师父的徒孙。”
言下之意，咱们一门都颜面扫地，谁也别笑谁了。
涵素真人一听他如此说，便瞪圆了眼睛，气急败坏地将名单丢给他，朝他摆手：“得得得，反正为师就先栽你手里了。”
顾问荆笑笑，接过名单，道：“最后一轮考校是斩妖考核，还请师父指示。”
“斩妖考核历来都由执剑长老一门负责，你怎么倒来问我了。”涵素真人道。
“执剑长老如今正在闭关，大师兄也下山办事了，以往斩妖考核都是由大师兄带领的。”顾问荆答道。
涵素真人想了想，道：“执剑长老不是还有一个徒弟吗。”
“屠苏师弟？”顾问荆愣了愣，执剑长老座下两名徒弟，大弟子陵越，二弟子百里屠苏，只是百里屠苏向来只在后山活动，也只与陵越亲近，甚少来参加门中弟子早课与练剑。顾问荆也只是偶尔受陵越所托，给他煎几服药，并未与其深交，也不知其剑法如何。况且陵越向来疼爱这个师弟，临下山之前也托他照拂屠苏，万一出什么事，也难与陵越交代。
顾问荆想了想，斟酌道：“屠苏师弟尚且年少，恐不能护新弟子周全。”
涵素真人摇摇头，道：“规矩不能破，斩妖考核历来由执剑长老一门负责，陵越下山办事，便应由屠苏带领。屠苏虽年少，练剑也有十余年，执剑长老门下岂会有无能之辈？你若不放心，暗中跟进，保护他们便是。”
顾问荆只得点头称是。
斩妖考核是新弟子入门考校的最后一项，大多人是徒有根骨却无甚剑修基础，自然是无法除妖，便由以为剑法高超的天墉城弟子带领，保他们周全，然后暗中观察他们的反应，以此来评定是否能入门。而所谓的“妖”，也只是一些小精灵而已，并不会伤害人。
这一项考校历来由执剑长老一门负责，只是如今陵越下山，便应当由百里屠苏带领。顾问荆本有些担心屠苏年少欠些稳重，本想亲自去后山找屠苏说此事，但陵端听说之后，便拍胸脯道替师兄跑腿，去后山通知此事。
“屠苏性格孤僻，我怕他会惹师兄不快，这点小事我去便可。”陵端嬉皮笑脸道，肇临也在一边点头。顾问荆看他俩那样子，只笑笑：“你跟屠苏小时候打过几架我可没忘记。”
陵端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师兄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他眼珠子在眼眶中轱辘滚了一圈，又道，“屠苏常年待在后山，甚少露面，我也想跟多聊聊，巩固一下师兄弟情谊嘛。”
“想跟他多打打架我倒是相信，巩固师兄弟情谊……”顾问荆呵呵一声笑，“去吧，反正你从小也都打不过屠苏，我一点都不担心屠苏会吃亏。”
“二师兄！”陵端怪叫一声，“你可是我亲师兄啊！”
顾问荆拍拍陵端肩膀：“但凡你能打得过屠苏，争点气，我自然也会夸你几句，变成你的亲师兄的。”
只是当晚用饭之时，顾问荆看见陵端坐在饭堂最角落，一直以侧脸示人，便知道他跟屠苏肉搏又输了。
次日屠苏便出了后山，到了弟子早课处，当时众弟子捧着书本还有些惊讶，要知道屠苏自拜入执剑长老门下之后，就只在后山练剑，鲜少与其他师兄弟相处，早课也从没来过。
顾问荆看了看坐在角落一只手遮住脸的陵端，再看了看神清气爽长身玉立的屠苏，便笑了笑，收了书，道：“屠苏师弟今日是来听早课？”
屠苏看了看众人面前摆放的一摞摞书籍，略微后退一步，道：“不是，我是来向师兄询问，斩妖考核何时安排。”
“今晚你到吟松殿将新弟子带入后山林中便是。”顾问荆道，又笑着问，“屠苏兄弟真的不听听早课吗？师兄我讲课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不、不必了。”屠苏行了个礼，便匆匆逃离。
顾问荆笑着摇摇头，问众人：“我讲课很差吗？你们也不愿意听早课吗？”
众人急急摇头：“二师兄讲课简直极为精妙！我们愿意天天听。”
顾问荆点点头，翻开了手中书籍：“既然你们如此喜欢早课，那么今日我们便延时吧。”
众人：“……”
当晚用完晚饭，顾问荆回房抄了会儿书，才拐去了斩妖考核所在的林子，转了一圈，便在林中找到屠苏一行人。只是他并未靠近，只隐于林中，默默观察。
屠苏一路上倒与平时一样，甚少说话，那新弟子中唯一的女子风晴雪与他搭过几句话，但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不理不睬。
顾问荆摇摇头，本在天墉城中女弟子便只有芙蕖一人，而芙蕖又钟情于陵越，若风晴雪成功拜入天墉城，那肯定是天墉城这和尚庙中难得的一点红，众弟子必上赶着讨好她，不趁此机会先人一步，可就是个呆瓜了。
屠苏果然是在后山练剑练呆了。顾问荆叹了口气。
这时林中的小精灵已聚集起来，一同飞向那群新弟子，大多人都以为是妖怪，被吓的到处乱窜，却有两人不慌不乱地走到了屠苏身边，顾问荆仔细一看，那两人正是风晴雪与欧阳少恭。
这两人倒是有点意思，顾问荆心中想着，却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鸟鸣，随即一股妖气袭来。顾问荆朝鸟鸣之处望去，只见几只通体火红的巨鸟闪着翅膀从林中飞来，一双利爪便抓向一个正在乱跑的新弟子。
顾问荆皱紧了眉头，天墉城的斩妖考核从不会放出真正的妖怪，他手中流转正要出鞘，那边屠苏已经拔出了剑，与那巨鸟斗在一处，顾问荆看屠苏招式之间颇为娴熟，与那巨鸟斗在一处暂时也不落下风，便又蹲了下去，打算再多看看。
两方交手不多久，有一只巨鸟怪叫着从屠苏身后袭去，欧阳少恭此时却道：“师兄小心！”说着便冲上前去将屠苏推到一边，而那巨鸟却趁此机会抓着欧阳少恭的衣领，往远处飞去。
屠苏与风晴雪大惊之下，正要追去，却见一道蓝色剑芒闪过，两人只觉得肌肤仿佛触及一道极为凌厉的寒气，那巨鸟惨叫一声，双爪松动，将欧阳少恭丢下，便要逃命。
屠苏与风晴雪急急上前扶起欧阳少恭，却见一个一身紫衣的人正从林间一处飞出，手中长剑一抖，又一道寒芒飞出，正击中那落荒而逃的怪鸟。
“……二师兄？”屠苏睁大了眼睛看向那人，惊讶道。
欧阳少恭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再看向那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古剑奇谭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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