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好散》只进不出的矿泉水

16、第 16 章

　　当天节目结束，我就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到北京。晚上到家的时候照例是石姨给我开门。
　　“成小姐，你一个人回来的吗？”石姨看我走进门，又回到门口不知道在张望什么。
　　“对呀！”我答得痛快，石姨也没说什么。
　　“石姨，我给您带了点礼物，这次去的时间长，我就顺便逛了下街！”
　　“多谢成小姐。”石姨回答的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冲她笑笑，把礼物递了过去。其实石姨对我的态度一直不算热络。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把我照顾的很好，从一日三餐到生活起居，因此又让我说不出一句不好。楚东说石姨老家是上海，她的祖上是楚东太奶奶的陪嫁仆人，跟过来之后，全家就一直留在楚家工作了。石姨一直照顾楚东，她还有一个妹妹在照顾楚西北。楚东一直说希望我可以像对待一个长辈那样和石姨相处，她说石姨他们全家人虽然是以仆人的身份留下来，但在楚家的地位一点都不低。石姨母亲去世的时候楚家上下披麻戴孝，骨灰也是葬在了楚家的坟地。我粗粗推算了一下，石姨的年纪应该比我妈妈要大上很多才是，不过似乎一向精于保养，看上去不比那些整日无事的贵太太差。我送她护肤品也算是投其所好，尽管石姨没见得多开心。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餐厅吃饭，看到石姨把最后一道菜摆好，然后收走了桌上的一副碗筷。
　　“楚东今天不会来了吗？”
　　“应该是了，少爷早上就走了，出国有事，成小姐您不知道吗？”
　　“在日本的时候他倒是打过电话，不过只是让我早点回来，倒没说他有事。”这个楚东每次都是，催我回来，自己又不在。
　　“可能临时又有了工作吧！”石姨看似不经心的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她自己。
　　吃了饭我给楚东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我正要挂掉的时候他才接起来。
　　“什么事？”他的声音哑哑的，怪我笨，从来听不出他的情绪。
　　“恩。。。没什么事，你今天不回来了吗？我已经到家了。”
　　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他的回答，明明信号就很好，我都能透过手机听到他的呼吸声，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他似乎经常会莫名其妙不理我，刚开始我还会万分惊慌的担心是不是我犯了什么错，然后赖过去哄他。楚东很好哄，基本上随便说几句“我错了”他就会原谅我，但我从来没发现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时间长了，我就发现，他只是太容易在我这儿心不在焉而已，于是他不说话的时候我就开始由着他，他似乎也没什么意见，自己沉默一会儿也就好了。
　　“回去，不过应该会比较晚，不用等我，先睡觉吧！”他交代完就挂了电话，像平时一样，永远都是我先听到“嘟嘟嘟”的忙音。
　　楚东应该算是典型的喜怒无常型，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更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是义无反顾。
　　我和楚东的第一次交集全都要感谢闯了祸被“发配”到我偏僻的家乡的楚西北。我不知道这位京城少爷犯了多大的错，在那里一待就是四年。期间只有还是大学生的楚东领着他的几个朋友来看过他。因为罗莉的关系，我顺理成章的认识了楚东。
　　那时候，我凑热闹去看楚西北他们打架，还没找到好位置就被楚东拉了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十四岁穿着奇丑无比的校服的我这样问楚东。
　　都说无知者无畏，我想这句话是对的。我很清楚的记得楚东当时的反应：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眉头紧皱上下打量着我，就像我们班那些学习好的人从头到尾反复读一道数学题。他不说话，我就等着，我们两个人就那样面对面站着。他看我，我就冲他笑，一直笑的我腮帮子都疼了，他才说话。
　　“你哪来的自信？”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他问我的问题我不知道答案，只好继续追问。
　　。。。
　　“我明天就走了。”
　　“那你喜欢我吗？”
　　。。。
　　“你才多大，懂什么叫喜欢！”
　　“我不懂你应该懂了吧，那你喜欢我吗？”
　　在我的连续追问下，楚东还是没能告诉我答案，他只是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然后用好看的字体在旁边写下几个大字“欢迎打扰！”
　　认识楚东之后，我变成了一个勇敢的人，可是再见面，我连问他是不是生气了的勇气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楚东的刷牙声。我记得他昨晚是凌晨才回来的，没有洗澡，甚至没有脱衣服，就那么躺到了床上。他从后面抱着我，似乎并不怕我被吵醒，把我抱得很紧，我感觉到衬衫上冰凉的纽扣紧贴着我的背，然后渐渐和我的体温融为一体。我终是选择装睡，听他在我身后微微叹气，然后又重新睡去。他一向睡得少，可却连黑眼圈都不曾有过，总是引起我的嫉妒。
　　“醒了？”他像平常一样问我早安，仿佛昨天的莫名其妙都只是我的臆想。
　　“今天不是周日吗？你起这么早干嘛！”他一向作息规律，周一到周六从不翘班，周日也从不上班，不过也几乎不会在周日的时候出去应酬，通常只是在家看看书喝喝茶，电脑电视一律不开，我总是笑他，说他像个老人，于是他就让我和他一起像老人一样过周日作为惩罚。
　　“楚西北找大家聚聚，你换换衣服，跟我一起去吧！”他刚洗过澡，头上的水珠bling bling的闪着，他一向不赞成用吹风机，总是随手擦一下等着头发自然干，丝毫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在我看来性感到赏心悦目。
　　我一头倒回被子里，用被角悄悄掩上了没挺过□□的脸，“不去，我今天有活动要跑，没时间！”
　　“刚刚给俞小梅打过电话了，今天的杂志拍摄晚上到就可以。”
　　“那也不去，你们一群男人玩的还高兴点，我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
　　他笑了笑，走到床边附身在我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命令我“要穿的衣服我给你选好了，半个小时后下楼吃早饭。”
　　他们约好的地方是个高尔夫球场，和我想象的男人聚会不一样，到场的女人也有不少，当然，很大一部分都应该是这些人的女伴。
　　“呦，没有钱妹妹，咱们又见面了。”我们都还没走到那群人那里我就听见庄智宸的声音。好一段时间没见，他看着似乎瘦了不少，我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我冲他笑了笑当做是打招呼。即使不算熟，但这群人大部分我都是认识的，当然，有楚东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那个李沫，相比庄智宸的热情，他只是冲我笑了笑，眼睛在我和楚东见移了移。
　　“还以为你不能来了呢，昨天不是说。。。”
　　“有些事情，就临时回来了。”
　　李沫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楚东打断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没有再继续话题，只是不约而同看了我一眼。
　　“楚西北那小子哪去了，不是他的局子吗，怎么不见人。”
　　“他呀，可能最近被女人伤到了，深感女人这东西不靠谱，于是来兄弟这儿找温暖来了！”说话的人是庄智宸，这人还真是，身边的女伴就跟我上次见他的时候带的不是一个，居然还张嘴闭嘴说起女人的不靠谱，何况她嘴里的那位女人恰好又是我的闺蜜。我没做声，悄悄瞪了他一眼，一转头竟发现那个李沫一脸笑意的盯着我，我又光明正大的瞪了她一眼，没想到被他的女伴回瞪了一下，我觉得有些气，因为那个李沫笑的更欢了。
　　“怎么了？”楚东换完衣服回来习惯性的楼过我，
　　“没什么，天气太热了而已。”我又看了眼李沫，却发现他已经恢复正常和身旁的人平静的说话。
　　“想学吗？昨天让人给你准备了衣服，想学的话就去换一下，等下我教你。”
　　“下次吧，今天太阳太大了，我打不起精神。况且你们不是说要比赛吗，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那好吧，下次教你。等下去边上喝点东西，看着我们玩好了。”楚东没有勉强我，吻了下我的脸颊就和一帮男人打球去了。
　　后来有人跟我说，我对高尔夫很有天赋，不过很遗憾，那个人不再是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