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戏梦》汤***学

37、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心思略微一转，黄蓉心生一计。她俯首对着穆念慈交代了几句，拉着郭靖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的侍卫，绕到寺庙正门旁边，偷偷地看着信步在原地的两个老家伙。

　　“靖哥哥，一会儿你去拖住那个梁老头，我去对付那个灵智上人。”黄蓉小声跟郭靖嘀咕着，双眼一直盯着那两个人，想寻一个恰当的时机出击。

　　郭靖知道自己的功力，看着那天追着想要喝他的老头，心里惶恐不已地说：“蓉儿，我打不过那个人。”黄蓉安慰他说道：“你只需要拖住他就好，到时候侍卫被我们引过来，你的杨大叔就可以从后门去找那个王妃了。”

　　“那好！我就尽量拖住他。”郭靖一听心中轻松不少，很肯定地相信黄蓉是不会害他的。

　　黄蓉一看梁子翁和灵智上人两个终于耐心耗尽，想要来到寺外走走，他们刚走两步就被闯过来的郭靖撞了个正着。

　　梁子翁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自己想要找的郭靖，心中大喜伸手就要去抓他。郭靖本能一躲，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刚刚站定，梁子翁第二招就随之而来直奔他的面门。郭靖大骇，赶紧抬手用胳膊格开，向后又退了一步。之后稳住了身子，郭靖边打边退将梁子翁从寺庙正门引开。

　　黄蓉在推郭靖出来之后，立刻就飞身凌空一掌劈向灵智上人，两人缠斗起来。黄蓉并没有使出全力，打斗中不时关注旁边郭靖的境况，在他力有未逮的时候，不时地使出她爹的绝技弹指神通帮上一把。一边那些侍卫也如黄蓉所愿向他们的战圈集合。

　　就在正门战斗正酣的时候，穆念慈带着杨铁心打晕后门的三个侍卫悄无声息潜进寺中。避过寺内僧人，他们来到正殿，穆念慈让杨铁心一人进去，自己在外面守着。

　　杨铁心走进大殿，就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妇人正背对他，跪在大佛案前潜心祈福。喃喃细语轻柔如絮，他心如刀绞。

　　“佛祖保佑，信女希望铁哥在天之灵可以平安康健，能忘记曾经的所有痛苦，幸福的生活下去。是信女对不起他，希望他可以把我忘记，原谅我无奈之下的选择。康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等他成家立业的那一天，我就会亲自向铁哥忏悔。”

　　一番自语，包惜弱泪如雨下。

　　“惜弱......”杨铁心心如刀绞，嘶哑地唤了一声。

　　包惜弱浑身一震，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眼泪比思绪还要快。此时的她不敢转身，生怕惊醒了这个梦境，再一次失去一切。

　　“惜弱。”杨铁心走进，屋外的日光将他的身影照映在包惜弱身前的香案上。包惜弱才发现自己身后是真的有人，难以置信的缓缓转过身，将那一张沧桑的面孔刻在自己心中。

　　“铁哥？”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铁哥！”包惜弱走上前，抬手就要推开那鬓间的华发，想要将这个人看得更加清楚。不管面容怎么变，那一双盈满爱意的双眼永远都不会改变。

　　杨铁心抓过她盈白的玉手不敢让她触碰到卑微的自己，“惜弱。”

　　“我不是在做梦吧？”包惜弱难以置信的问道。“我好想你，铁哥，每天我都能梦见你，梦见我们的过去。现在我们的康儿已经长大了，你是来带我离开的吧？”

　　包惜弱伤心欲绝地样子让杨铁心心痛不已，他将包惜弱揽入怀中，就如同曾经做的那么多次一样，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尽情哭泣。

　　原本满心的怨气在听到她一番乞求时，全部烟消云散了。他们已经分离十八年了，只要他们两个人心中仍然只有彼此，其他的一切都算是什么。他想开了，他想要拥有眼前的幸福。

　　“惜弱，我没死，我回来了。”

　　“铁哥！”包惜弱哭得更加厉害了，紧紧地抓住他，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两人正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完颜康得到消息赶紧赶来广济寺，一到门口就看到征战不休的四人，运足了内力，高喝一声。“都停下！”

　　灵智上人马上收手，而梁子翁仍然继续杀招连连攻向郭靖，一直留意他们的黄蓉立刻找了个空隙，在梁子翁背上拍下三根附骨针，梁子翁这才吃痛停手，退到安全范围。

　　完颜康先发制人，傲然正气地斥责灵智上人和梁子翁二人：“你们两位高人前辈是奉我父王之命保护我娘亲的，现在和他们缠斗在一起，你们也不怕中了人家的声东击西之计。现在赶快去王府向我父王赔罪，兴许他还能原谅你们，不然我怕他饶不了你们！”

　　灵智上人和梁子翁一听，心中难免有些害怕，虽然他们两人仗着一身武艺不怕别人为难，但赵王终究能带给他们相应的荣华富贵，他日金国一统江山，他们的名声也会不婓的。

　　“但是他们？”梁子翁看着郭靖有些迟疑。完颜康狠狠地斜眼一瞪他，杀气尽显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轻轻放在梁子翁眼前，再进一分就会刺破他的眼睛。“梁前辈刚刚说什么？”

　　灵智上人心中很是怨恨梁子翁在这个时候还婆婆妈妈的，这个小王爷深不可测，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立刻用手肘和眼神示意梁子翁不要再计较，梁子翁会意。两人谦恭地低头认错。“是在下（贫僧）失职，还请小王爷见谅。”

　　“你们两个滚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们，王妃这里有我呢！”完颜康声音还是如同刚刚那样没有高低起伏，冷冷地整个身体都在告诉他们，他不是好惹得。

　　两人连连道是，不敢抬头看一眼，溃然退去。

　　“小王爷本事很大么！”黄蓉看着那两个人落荒而逃一般心情大好，不禁调戏起眼前最会装冰山的男人。

　　完颜康注视灵智上人和梁子翁两人离开的背影，缓缓地转过身子，看了一眼黄蓉就将目光放在了郭靖身上，他抬手一指，对着所有侍卫命令道：“来人呐！把这两个乱党给我拿下！”

　　郭靖刚要反抗就被黄蓉挥手阻止，两个人乖乖地被侍卫们绑了起来，过程中黄蓉一直浅笑的看着完颜康。

　　“将她送到我的房内！”完颜康而是看向郭靖，果不其然听到自己的话，那小子一下子狂暴起来，想要挣脱侍卫们的钳制。

　　一看自己的计划要被大乱，黄蓉唤了声靖哥哥，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郭靖才试图冷静下来。“蓉儿......”

　　后面的话完颜康可不愿让郭靖说完，直接下令让侍卫们堵上了郭靖的嘴。冲着他恶狠狠地威胁道：“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这么喊她，我就打断你的腿！”郭靖临危不惧，更加想要和他争辩，但黄蓉在完颜康身后不停地摇着头，不让他有任何反抗。他相信蓉儿，自己不能坏了她的计划，杨大叔和穆姑娘都还在庙里需要他们呢。

　　完颜康有些赞赏地看着郭靖的表现，这小子虽然傻，但也很听话嘛！他让侍卫将两个人押解回府，郭靖丢到地牢里，黄蓉送到自己的房间。他继续向寺中进发，更加难办的事情还在后面。

　　完颜康没让侍卫跟自己进去，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隔着老远他就能看到藏在柱子后面的穆念慈，看他一步步走过来，穆念慈不知道是该跑进去叫义父离开，还是放完颜康进去。她犹豫的时候，完颜康已经看穿她快步走向大殿，直接一指点出，让她站在那里动不了。

　　“念慈妹子，多有失礼，我一会儿来给你解穴。”

　　穆念慈狠狠地瞪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完颜康没跟她解释，直接走进大殿，就看见自己的生父生母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你们两个一起哭得功夫，完颜洪烈都已经杀到了！”完颜康很不客气地嘲讽出声。

　　“康儿？”包惜弱、杨铁心闻声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完颜康可没有跟他们用眼泪相认的意愿，面无表情地问道：“包惜弱，我想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康儿！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娘说话呢？”杨铁心怒斥道。他没有看到完颜康眼中的冷色，和包惜弱的内疚，或者说一家重逢的喜悦让他忽视掉这一点。

　　完颜康突然快步上前，点中杨铁心和包惜弱的穴道，他希望这两个人能好好听他接下来的话。

　　“杨铁心，你虽然是我的生父，但你却没有一天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而这个女人包惜弱，虽然是我的生母，一身软弱将我置于认贼作父的尴尬境地。你们不配为人父、为人母，但你们始终给了我生命。我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留在赵王府做她的王妃，一个是回到牛家村那种贫苦的生活。看来她选择了你。”

　　“所以，给我三天时间，我送你们远走高飞。”完颜康说完自己的决定，就解开了他们的穴道，杨铁心扶着泪如泉滴的包惜弱感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康儿，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错！”完颜康冷冷地打断他马上要发出的一番感慨，杨铁心莫名地看着冷淡的完颜康，知道原因的包惜弱也是微微一怔。“只有你们两个人。”

　　两个人？

　　“我刚刚说了，这是对你们生下我的偿还。我还要继续留在金国，继续做这个小王爷。”完颜康傲然地向杨铁心宣告，杨铁心下一句会说的台词已经在他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