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士(圣斗士同人-撒米)》桃子它爹

12、第 12 章

　　心中有了目标的撒加，觉得日子是那么的漫长，一年左右的时间，让撒加急不可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撒加回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总觉得不可思议：他带着那背负着仇恨的心，爱上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那曾经几乎毁灭在他手上的精灵。
　　撒加想起米罗的时候，他的胸中就涌动着一股潮流，那潮流紧紧包围着他，在他的胸膛里越积越多，多得快要胀破他的心脏。

　　米罗……我们何时，才能再见一面……

　　有些事米罗是不知道的，在他忙于国事的时候，费依悄悄乔装去看角斗赛。他看到撒加那样充满生命力，那样所向披靡，他就为米罗担心。在费依看来，一年实在是太短太短，他担心明年夏天的时候米罗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有时候费依甚至很极端的想，如果撒加死在角斗场上，米罗就安全了。
　　除了角斗场，费依最常去的就是教堂了，他有时独自静默的坐在冰冷的教堂里面对圣像祈祷。每次米罗问他什么事值得你如此虔诚，费依笑笑闭口不答，米罗也就不再追问。

　　米罗，我的陛下，我只希望你，平安无事……

　　热闹的夏天渐渐过去，萧瑟的秋风吹动着米罗暗黑的披风。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米罗喜欢上了黑色，纯正的黑。他经常穿着全黑的不带任何花纹的衣服，裹在全黑的宽大的披风里，半躺在窗前的摇椅里凝望着教堂的尖顶。一层层的黑色把米罗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用一种无声的方式保护他那伤痕累累的心。
　　罗马帝国在米罗手中变得更加不可一世，在世界的版图上毫不掩饰的散发着它的霸气。然而这些在米罗身上找不到任何痕迹，他冷漠着打量着他手中的帝国，不再有诱人的微笑，不再有醉人的眼神。现在的他，不再是太阳的光辉里走来的神子，倒象是来自冥界的审判者。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撒加……

　　“米罗，外面下雪了，要不要到花园里走走？”费依手里抱着裘皮大衣，柔声问埋首于公文的米罗，
　　“好啊……下雪了吗……”
　　米罗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莹白的雪花悠扬的舞着，重新描绘着建筑物的轮廓。
　　还是那个花园，还是一个雪天，然而境况如此不同。米罗看着身旁的费依，恍惚中想起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和父王站在这冰冻的小喷泉前赏雪，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快乐，多么天真。米罗抬起头，让密密的雪轻轻落在他俊美的面庞上，融化成一滴滴意欲不明的泪，顺着眼角流淌。

　　如果一切可以回到起点，我绝不会去要求参加庆典；绝不会傻傻的穿过通道去看你；绝不会在深夜偷偷跑去牢房……究竟有谁知道，我有多爱你？
　　撒加……

　　下雪了吗？
　　撒加看着牢房外洁白的世界，忽然大脑一阵眩晕，他时而觉得自己是在布伦内罗山口，在和将士们庆祝胜利；时而觉得自己是在一个不知名的角斗场上为了活着来到罗马而拼杀；时而又觉得自己是在罗马郊外的一个小木屋里和加隆谈论着来年的打算。
　　但是为什么这些都已经淡忘了？同时淡忘了的还有先王阴险却又美艳的笑。

　　我到底还记得什么？

　　撒加蜷缩在牢房的一角苦苦思索着。或许仇恨是不应该淡忘的，但我想报仇的人已经不在了，难道等我自由了，还要去找米罗报仇吗？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结局不过是丑陋的死亡，先王所做过的事情，还是不会有人知晓。
　　可如果米罗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
　　撒加越想越头痛，那些阴谋，仇恨，战场上的撕杀，角斗场里人体的碎片，在他眼前交织成一幅幅狰狞的画面，绞索一样困得他动弹不得。
　　我，却爱上了他……
　　撒加突然感到很懊恼，为什么现在才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希冀？如果一切可以回到起点，我会在你穿过长长的禁卫队员组成的通道来赞美我的时候，温柔的回望着你梦幻般的双眸；我会在你深夜偷偷来到牢房看望我的时候对你说出我的思念；我会在每一场角斗赛的时候不顾一切的追随着你的目光。
　　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到……

　　这天午夜过后，有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找到费依，要求秘见陛下。费依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警觉起来，
　　“非常抱歉，我想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你，至于你如何进得皇宫，我并不想多加询问，但你要求见陛下，必需有足够重要的事情才可以。”
　　费依冷眼看着黑衣人，火把昏黄的光线照不到他斗篷下的脸，使得他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就象坟墓里爬出的僵尸。
　　“我的理由足够重要，因为这关系到先皇，我想陛下一定感兴趣自己父亲的日记吧？”
　　黑衣人傲慢的回答费依，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费依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带着他进了米罗的书房。
　　房间里米罗正坐在壁炉前的摇椅上假寐，费依轻轻走过去通报了黑衣人的请求，米罗微微睁开双眼，盯着壁炉里的火苗，头也不回的说：
　　“费依你就呆在这儿……好了，你想说什么？”
　　“呃，尊敬的陛下，我想费依先生还是回避一下的好……”黑衣人犹豫的看着站在米罗身边的费依，
　　“是吗？”米罗的声音向上扬着，“如果费依离开，你也可以走了。”
　　接下去一片沉默，黑衣人权衡了一下目前的形势，咽了咽口水，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
　　过了许久，黑衣人说完了，费依忧虑的看着米罗，一直一言不发的米罗还是头也不回的问黑衣人：
　　“你的意思就是，你想要从我这里要回父王没来得及给你的奖赏？”米罗的声音没有感情，
　　“如您所说，尊敬的陛下，正是我所做的一切确保了您能顺利的继位，这里有一本先王的日记可以作证，请您过目。”
　　黑衣人通过费依递给米罗一本发黄的日记，封面上的签名让米罗确信这是父王的手迹，
　　“顺利的继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米罗的心开始止不住的狂跳，他害怕一旦翻开这日记，将释放里面隐藏的罪恶，
　　“陛下，那是关于一位名叫撒加的将军的故事……”
　　“够了！！”米罗突然的吼声显然吓坏了黑衣人，他很明智的闭上了嘴。米罗的手缓缓抚摸着日记本的封面，重新平静下来对费依说：
　　“送迪斯先生出去吧，他的要求，我会安排的。”
　　黑衣人看上去很满意这个结果，转身向门口走去，却没有注意到米罗给费依做的手势：
　　杀了他……

　　米罗等了很久费依才重新出现在他身边，
　　“一切都收拾好了……米罗，你……怎么想？”费依欲言又止，见米罗不说话，便接着说道：“这本日记可能记录了先王对撒加做过的事情，你也可以知道撒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恨先王……”费依看着米罗暗的发黑的眸子，还是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米罗见费依不再说话了，猛的一甩手，把那本日记扔进了面前的壁炉。明黄的火焰受了刺激，激动兴奋的吞噬着躺在木柴上的那本日记。米罗暗色的眸中映出了越来越狂放的略带红色的火焰，依旧一言不发。费依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给米罗盖上一件大衣，退出了房间。

　　米罗……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