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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夜 ...

  •   时光宛如沙漏中的沙砾一般飞速流逝,岁月一去不复返。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三个月的时间。过着平淡似水的日常生活,少女与六位小少爷之间相处也算相安无事、分外和谐。当然,在闲暇之际还可以顺便刷刷卡哇伊正太的好感度。

      在此期间,发生的唯一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大概就是三胞胎相约组团与自家少爷在花园打架围殴了。管家告知此事之前,虞裳认为兄弟之间再怎么不和,再怎么关系差,也不至于沦落到要打起来的地步,最多小打小闹。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想法太天真美好了。等到少女赶到现场时,就看见红发男孩与银发男孩一副准备开打的架势。问清事情的起因经过后,少女将有些杂乱的思绪理清。

      事情的起因经过是这样的:逆卷昴貌似不小心偷吃了逆卷绫人的最爱——章鱼烧,然后还不愿承认是自己贪吃,于是章鱼烧小王子一怒之下便开始犯案了。主犯乃是人称小霸王兼章鱼烧小王子的逆卷绫人,从犯则是他站在一边袖手旁观的两位兄弟,受害者是自家的小少爷逆卷昴。

      虞裳少女原本打算先阻止双方继续打下去,但无可奈何的是两只熊孩子根本听不进去话,反而十分默契异口同声地对她说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

      好脾气的少女虽然没有生气,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只可惜还未等她腹诽个够,那边的两位就已经大打出手了。可谓是你挥拳来我接招,我出招来你抵挡,打得不亦乐乎。如果放慢动作来看,和她家楼下那些老年人打太极差不多。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得找个人来帮忙她一起阻止打架斗殴事件啊喂!

      正当少女万分苦恼着以为天不应地不灵时,逆卷修与诺薇恰好经过此地,二人的出现让她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看来这下阻止事件进一步升级绝对有戏!

      于是少女果断选择使用“千里传音”技能呼叫好友,“诺薇快过来,我这里需要帮助!”

      黑发少女接收到她的“呼叫信号”,寻着声源处看过来,看清虞裳那边的情况之后,立刻急匆匆的带上淡金发男孩向着打架事件发生地快步走来。然而,等到他们一起来到少女的面前时,虞裳有些讶异的发现诺薇与逆卷修的手是互相牵着的。

      诺薇注意到虞裳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偏不倚地看见自己的手与自家少爷的手相牵,登时红了脸,赶紧将手松开。逆卷修微微一愣,那双海蓝色眼眸有些疑惑地看着黑发少女的举动。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虞裳忽然明白了什么。之前有一回,她曾经问过诺薇是否已经有了心上人,听闻此言的黑发少女当时只是脸红着不说话,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不过,她现在终于知道,答案其实近在眼前。如此想着,虞裳少女忍不住燃起八卦之魂,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二人,希望能发现其中的JQ。

      似乎是被少女看得不好意思,诺薇赶紧走上前去劝那边打得正欢的二位,逆卷修也拉住逆卷绫人试图以大哥的身份教育弟弟。在二位的努力之下,终于将小霸王成功搞定。与此同时,虞裳看着自家少爷,不禁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气。

      自家少爷还真是傲娇别扭到一定境界了。就不能维持之前在高塔上那样,稍微坦率一点吗?不过就目前看来,她还是不要指望对方能改变性格比较好。来自无可奈何的虞裳少女内心。

      “昴少爷,我们回去吧。”最终少女只是伸手揉揉男孩的脑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逆卷昴没有选择躲开,反而有些意外的看着少女,“你……为什么不生气?”

      “男孩子之间不都是这样吗?什么不打不相识之类的。”少女展颜露出微笑,对此表示理解。

      “……走吧。”逆卷昴沉默片刻,主动拉住少女空出的一边手。

      少女看着男孩的举动不由得一愣,心脏微不可闻的漏跳一个节拍。

      三胞胎中的另外两位原本打算看好戏,见打架事件被化解,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经历了这样一小插曲,虞裳少女发现自己对于逆卷昴的感觉变得有所不同。由最初只是单纯的怜惜和同情转变为不由自主的在意。起初少女并未把这特别的感觉放在心上,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然而,当她想到银发男孩浅笑的模样时,原本平静的心湖就会荡漾出层层涟漪。

      对于这种特殊的感觉,迟钝的天然呆少女认为自己大概是把对方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弟弟,才会像个欧内桑一样不由自主的在意和担心。嗯,一定是这样的不会错。虞裳少女就这样,在即将情窦初开之时,选择性忽略了心中那抹浅浅的悸动。

      这一日,在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早晨,管家难得在正常人类的作息时间亲自传唤少女,据说是二夫人为了答谢她特地准备一套晚礼服,希望让她试穿一番看看是否合身。怀揣着期待的心情,少女将装有礼服的精致礼盒打开来。

      映入她眼瞳中的是一套鹅黄色的礼服裙,款式较为简单却又不失大方。将礼服从礼盒里取出,在其他女仆的帮助下,少女换上了礼服裙站在穿衣镜面前。看着着镜中的自己,虞裳忽然有种被惊艳到的心情,原来她也可以从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么?

      敞开的V字形领口绣着蕾丝花边,假两件的设计恰到好处地遮掩住少女的白皙肌肤。袖口带着层层叠叠的褶皱,再辅以白色花边的装饰,突显出鲜明的层次感。腰际缀着几条精美的珍珠链,为整套礼服平添了一份华丽的色彩。穿上之后使得原本平凡如灰姑娘的少女瞬间变身为甜美公主。

      看着周遭的人们也是和她一样被惊艳的表情,少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这样穿好看吗?”

      帮助少女换上礼服的几位女仆肯定的点点头。就连管家先生也用带有欣赏意味的眼神看着她,说了句赞美的话,“虞裳小姐这样穿的确是不错。”

      虞裳少女接连受到肯定与赞美,自信心瞬间大涨,“呦西,那我舞会上就穿这件吧!”

      当然,少女还不忘记默默的感谢提供礼服的二夫人,在心里为亲民的金发女子歌功颂德一番。夫人您真是好人啊!对待下人都如此温柔体贴、亲和有加,更不用说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了,绝对是吸血鬼界的好夫人!虽然动画里您对修少爷过于偏爱,以至于冷落怜司少爷,但这并不妨碍夫人您是个好人,啊不对好吸血鬼的事实。

      只可惜,虞裳还未高兴多久,就见一卷羊皮纸被递到自己手中。将其展开一看,少女当即傻眼。
      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每天的课程安排,什么礼仪课、舞蹈课统统都有。意味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直到舞会开始,她几乎已经没有空余的闲暇日子过了。

      虞裳不禁感叹人生真是世事无常,悠闲自在的日子来得快去得也快。用文艺的语言来形容就是:悄悄地你走了,你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用直白的语言来讲就是: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学习了?她表示还没玩够呢!用歌词来唱就是:时间都去哪儿了?

      管家先生对此的解释是,能参加舞会的必定是豪门出身的贵族,因为一般的平民百姓是没有机会的。更何况这场舞会无论是举办方还是应邀前来的客人都是吸血鬼界的名门望族。所以,为了让她的行为举止表现得像一位贵族小姐,这些课程是必须学习的。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真的勇士要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要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于是,少女听闻这话以后,为了能够参加舞会,决定直面残酷的现实,“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虞裳少女挥泪告别自家少爷,牺牲掉与正太们互动玩耍的时间,在城堡的某一层的某个房间开始了苦逼的“闭关修炼”生涯——参加淑女培训课程。

      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少女的修行之路就像所有小说中逆袭反派的废柴主角们一样,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礼仪对于少女来讲还算简单易学,但舞蹈对于少女就不那么容易了。

      虞裳每回练习跳舞时,要么没有跟上动作,要么频繁的踩到舞蹈老师的鞋子,再不然就是同手同脚。少女面对舞蹈老师那明显越来越黑的脸色,自然是只能尴尬地讪笑。不过后来,少女渐渐熟悉了舞曲的节奏与曲调,很快便掌握舞蹈要领,可以自己单独进行练习。

      两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流水一般逝去。舞会当天,应邀的贵族们身着华美的服装,纷纷带着自家儿女前来拜访,与身为二夫人的贝阿特莉可丝寒暄一番之后便走进地下舞厅。

      舞厅内部被水晶吊灯散发出的光辉装点得金碧辉煌,突显出十分浓郁的欧式风格。墙壁和吊顶上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餐桌上的银制烛台燃着橘黄的星火。脚下的地板光滑明亮,干净到似乎可以映照出清晰的人影。

      来到舞厅里的血族们正举杯交谈着,他们都是各行各界的精英人物,比如著名的政治家、歌唱家以及演员。少女提起裙摆,看着周围丝毫不输于或者说更甚于偶像剧的豪华美型阵容,不由得暗自感叹吸血鬼真是一种美型但又危险的生物。正如血骑中的旁白所言:如果不小心靠近,就会被那双眼眸所俘获。

      舞会在逆卷老爷出场的那一刻拉开序幕,血族们同时停下手中正做的事情,向男子深鞠一躬以表恭敬。少女原本想一看究竟,但因为人群过于密集,再加上逆卷老爷的脸由于逆光看不分明,简直就和美图秀秀的朦胧美效果有的一拼,到底没有看清老爷的真面目。等到舞会正式开始时,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虽然心里疑惑逆卷老爷这个时间点不在舞厅跳舞,反而瞬移去做什么事情,但是虞裳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并未打算多管闲事。不过,就在少女走神的时间里,已经迎面走来几位贵族少爷,似乎是想邀请她跳舞。从思绪中回过神的少女面对美少年的邀请不禁有些犹豫。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从没有参加过这种大型活动,被人邀请既惊喜又意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不要接受邀请。

      当虞裳正纠结着是否应该答应之时,恰好看见对面的美少年眼中闪过一抹绯红。充值智商的少女立即明白对方其实是想吸她的血,邀请跳舞只是为了吸引自己上钩罢了。于是,她果断选择运用这几天学到的知识,采取委婉的拒绝方式,成功逃过被咬的一劫。

      少女拒绝对方之后,心里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毕竟自己只是人类,而他们都是吸血鬼,继续呆在这里难保不会成为被盯上的食物。想到这里,虞裳顿时没了留在原地跳舞的心情,提起裙摆立刻就往舞厅外面走去。

      少女小跑着来到城堡附近的庭院,途中经过空无一人的白色凉亭,正想穿过一片红白交界的玫瑰花丛时,在不远处恰巧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逆卷昴站在月光照耀之下,看着面前洁白无瑕的玫瑰,神情专注却又带着哀伤。虞裳小心翼翼地走近,特意放慢脚步,生怕打扰到男孩,但她的举动还是被对方所察觉。

      “你……为什么在这里?”逆卷昴有些疑惑的问道,绯色眼眸带着疑惑。

      “来这里散散步。”少女先是回以微笑,转而询问道,“你不去跳舞吗?不去参加的话可就没有意义了。”

      “哈?”逆卷昴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情愿表情,“为什么我非要参加不可啊?”

      “那好吧,当我没说。”少女无奈之下只能停止继续这个话题。

      “你……有和谁一起跳舞吗?”逆卷昴那双绯红眸子有些游离,表情带着别扭地问道。

      “原本打算跳舞的,但是我不太喜欢那个地方,就出来了。”虞裳讲出了自己的真实心声。

      关键是差点就被吸血了,怕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继续留在那里啊喂!没有被当作食物吸成干,还能偷溜出来已经不错了好吗?她现在回忆起来都有点心有余悸啊。咖啡发少女默默地腹诽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恐惧的表情。

      “你还知道害怕啊?”银发男孩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换做是你会不害怕吗?”咖啡发少女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见逆卷昴一副被噎到的表情,虞裳不禁轻笑出声。随后二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花丛中一同仰望着深蓝的夜空,欣赏着繁星满天与皓月当空。这样安静的气氛持续了许久,直到少女带着赞美语气的开口:“今夜的星空很美呢。”

      站在少女身边的逆卷昴难得不傲娇的附和一句:“是啊。”

      少女看着不远处的时钟,心里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开,却见逆卷昴将手递到她面前。

      虞裳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有些不太明白对方要做什么。逆卷昴见她如此迟钝,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

      “嘁,喂,把手给我。”

      虞裳少女这才恍然大悟,自家少爷原来是想邀请她一起跳舞,于是带着开心的笑颜,将手放在对方的手心。

      “嗯!好的。”

      “虽然是笨蛋,不过看在你做出不错的判断份上,我就陪你一会儿吧。”逆卷昴握住少女的手,往前走近一步,眼中染上些许笑意。

      手心传来冰凉的温度,原先相隔三步的距离被拉近。虞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不太规律,面上浮现出浅浅的绯红。而少女脸上这难得一见的表情恰好被逆卷昴看在眼里,唇边不禁勾起愉悦的弧度。

      虞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未成年小孩心动,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反感,相反还有些莫名的喜悦。她这是怎么了?算了,现在先别想这些,还是和他跳完这支舞,再不留遗憾地离开吧。虞裳如此想着,专注地投入跳舞之中。

      一位人类少女与一位吸血鬼男孩就这样伴随着随风轻舞的花瓣,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翩翩起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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