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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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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厅内的觥筹交错,莫家尧突觉有些烦闷,转身走向大门。
“老大,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孙仲诚喊住正抬脚往花园走去的莫家尧。
莫家尧回头笑道,“屋里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
“还在想子真?”仲诚看着面前的身形微微一动,忍不住叹道:“难怪你今日连礼堂都不肯迈进,家尧,真不知该说你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吧?”莫家尧苦笑道:“我却是已知今日,偏要当初。明知她是这种性格,却总是一试再试!”
“家尧,你当初……”
“之前的纯粹是误会,但后来见她反应越来越冷淡……”莫家尧叹了叹气,从怀中抽出一根烟,正待点上,却又停了下来,“子真一向都闻不惯烟味!”
“后来你就真的不断制造新闻,看看她是否也会失去理智,是否也会不再冷静?”仲诚冷冷的看着他。
“很幼稚,对不对?”莫家尧的声音突然低沉了许多,“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孙仲诚走近他,拍拍他的肩,却亦无语。
须臾,莫家尧抬首笑道,“别光顾着我啊,今天可是你大哥的婚礼,你不去帮忙挡酒,到时入不了洞房,看你大嫂会不会怪罪你这个不称职的小叔!”
“安啦。”仲诚笑笑,“有我大嫂坐镇,没有几个够胆灌我老哥的!”
“你大嫂?”莫家尧颇有些疑惑。
孙仲诚大为诧异:“老大,你多久不曾看新闻了?”见莫家尧不以为然的表情,忍不住叹道,“中圣君临天的小女儿,君家最受宠的人,你不是没听说过吧!”
“君家?”莫家尧大吃一惊,心下暗道:不会是她吧?
“别东张西望了,就是我!”身后传来清亮的声音。
莫家尧转身,恰见一袭白纱的君若优,但见她淡扫娥眉,云鬓轻挽,白色婚纱衬得一身的娴静和淑雅,全然不同于寻常的装扮。莫家尧不由有些看痴了:若是换作子真,该比她还要美上三分。
“可惜,是你自己不珍惜!”君若优扬声道。
莫家尧一愣,看着从厅内走出的孙伯诚一脸幸福表情,心中不禁又是一动。
“小优,又乱说什么了?”孙伯诚满脸笑意,俯身轻问爱妻。
君若优白眼一翻,“孙伯诚,不许再叫我小优,否则,明日我就和你去见律师!”
“好好好,小……若优!”眼见君若优脸色一变,孙伯诚赶紧改口,一旁的孙仲诚早已是目瞪口呆:何时一脸严肃的老哥也变成这副模样,孙家男丁为何总被女子吃的死死的,忍不住在心中埋怨上天的不公。
“我说小叔,嘴巴该合上了吧,大嫂我又不是牙科大夫,治不了你的龋齿!”君若优话音刚落,仲诚早已紧紧闭上双唇。
身旁的莫家尧兀自喃喃:“怕是那时我想珍惜,她也早已不肯领情了!”那几个月,只有自己热衷于筹备婚礼,若她亦看重,不会故意忘记分发喜帖,不会忘记通知父母,或许,那时她早已有了离去之意。
“哥,你错了,若子真她不看重,就不会通知叶伯父你们的婚期!”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园之中的莫君然轻声说道。
莫家尧心中猛然一振,呆立当场。
“或许子真是给了自己一个离去的期限,但是你,也实在太过合作了!”君若优亦轻声接道。
“太过合作……”莫家尧顿时脸色发白,心下大为撼然: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将子真从自己身边推开,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愿再回来。
“为何一念错,便觉百行皆非?”莫家尧喃喃自语。
“防之当如渡海浮囊,勿容一针之罅漏,你本该谨记在心的!”若优还待开口,已被身边的孙伯诚挽过肩膀,轻轻的拉进厅内。
“哥!”君然有些担心的看着大哥,孙仲诚轻声耳语,“让家尧一个人静一下吧!”
迈入大厅时,透过玻璃门,君然看着那个颇有些孤单的身影,不由百感交集:子真走后,心中一直都怪着大哥,但今日却觉他亦是这般的孤寂,子真,若你现在在场,是否愿再给大哥一次机会?
“当我在艳阳下顺泻湖而行,观察着轻盈的刚多拉以蓝天为底,浮现于绿波之上,此时我顿悟到威尼斯画派最佳、最创新的类型。”轻声的念着歌德在《意大利之旅》中的语句,子真漫步在大街上,欣赏着四周的景致。
来威尼斯已近一周,已日渐熟悉这座水上城市。水道与桥梁是造成威尼斯独特风情的元素,蜿蜒曲折达150条蛛网般的运河水道,分割了100多座大大小小的岛屿,岛与岛之间由超过300座造型不一的桥梁所连接。运河两岸矗立着近200栋的宫殿豪宅和7座教堂,这些矗立在水中,任凭潮汐侵蚀的建筑物,多半是兴建于14——16世纪,有拜占庭风格、哥特风格、文艺复兴式、巴洛克风格、威尼斯式等各式建筑风格,宛如一条令人眼花缭乱的建筑艺术走廊。
看看时间尚早,于是临时决定先去参观附近的Palazzo Ducale和叹息桥。
总督府位于圣马可小广场东侧,是很典型的哥特式建筑。从总督府下楼梯就到了叹息桥,听说此桥是爱情的见证,恋人们在这座桥下亲吻,就可以天长地久。而事实上却是,犯人在总督府接受审判之后,重罪犯被带到地牢中,可能就此永别俗世了,所以在经过这座密不透气的的桥时,不自主的发出叹息之声,叹息桥才因此得名。想来世人都是乐观而积极的,情人节和叹息桥的由来都是如此悲惨和无奈,却都被后人附以浪漫和温馨的色彩。
从桥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圣乔治岛上的圣乔治大教堂,桥下来自各地的游客挤在疯狂地拍照交谈,情人们坐在桥下的小船上拥吻。叹息桥狭窄的水道上横七竖八地停着柳叶般的Gondolas。
经过市政厅时,子真觉得身子有些发沉,于是停下脚步,随手买了份报纸,坐在街边的仔细的阅读。
良久,看着周遭的人流开始增多,子真起身欲往前行。忽然觉得一阵眩晕,手扶着街边的栏杆,才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不禁笑道,或许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定了定神,往前迈步时,只觉全身轻飘飘的,一丝气力都提不起。耳边突然有人的惊叫,但却一个单字也听不了,身子和地面接触的那一刹那,只觉阳光有些刺眼。
“家尧!”看着依然对着窗外发呆的莫家尧,推门而入的男子终于忍不住隐忍不住,大声的唤道。
莫家尧转身,笑道,“径天,怎么是你,什么时候来得?”
“来得够久了,足够看到你从日出发呆到日落了!”唐径天笑他。
“怎么,没跟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们约会?还是……”莫家尧看着他,“风家的那位小公主又回来了?”
“你就接着损吧!”唐径天一脸的惬意,慢悠悠的在沙发上坐下。
“难得哦!”莫家尧终于打起全部精神,对着他,“仲诚他大哥的婚礼,怎么没见你参加?”
唐径天把玩着办公桌上的台历,“你又没去礼堂,当然见不到我啦。不过宴席倒是真的没去成,公司临时突然有事!”
“你自己放着好好的唐氏产业不管,真的要为风氏集团做苦力啊?”莫家尧笑着问他,“不怕驭风那温吞的个性拖垮了唐氏?”
“安啦!”唐径天摆摆手,“我大哥他亦不是等闲之辈,好歹也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IQ应该不低吧。用在商场上,绰绰有余了。不说我了……”他突然一脸的促狎,“听说那天在婚礼上,君家大小姐又把你训了一顿?”
莫家尧神色一凛,继而笑道,“看来你最近确实悠闲的很!”
“是啊,悠闲的竟然还能遇见子真!”说罢,瞟了一眼家尧,果不其然,面前的人顿时脸色大变,“子真?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在哪里,她现在好不好?”
“你别急啊,我是在伦敦的街头看见她的,虽然想跟她打招呼时,已看不见她的人影,不过我还是可以肯定就是她!”
莫家尧也平静了下来,问道,“你去伦敦做什么,风氏又准备开疆辟土了?”
“非也,非也!”唐径天笑着接过丁宁送上的咖啡,“只是和以前的朋友聚一聚。”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不由叹道,“丁姐,有没有兴趣跳槽,我可要比你们莫总好相处多了!”
莫家尧笑道,“你就别妄想了,仲诚先前已经挖过无数次的墙角了!”
抬眼看了一下家尧,唐径天不由奇道,“你怎么对我的消息反应这么冷淡,莫非……你已经决定另觅良伴了?我都还未放弃,你怎能就此放手呢?”
“胡说些什么?”莫家尧翻着手中的行事簿,抬头对丁宁说道,“你让家声帮我主持一下10分钟后的会议!”接着转向唐径天,“你去伦敦是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月前吧!”
“这不就是了,我也知一个月前她在伦敦,而且,我还知道之后她又去了比利时、法国,还去了马德里和罗马……”
唐径天不禁惊呼,“家尧,FBI没召你入队真是他们的损失!你派人跟踪子真啊?”
“查一下旅客出入境记录不就搞定了,亏你还是风氏航空的老总,这点常识都忘了!”
唐径天恍然大悟,“是哦,我怎么忘了这一点了,你也真行啊,什么时候藉我名义窃取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了?”
“我哪能想到这一点啊!”莫家尧苦笑道,“老爸老妈一听说子真走了,立马从德克萨斯赶回来,训了我两个多小时后,就找风伯父去了!”
唐径天不禁在脑海中想象莫伯父训人的情景,不由笑道,“然后呢?”
“昨天他们已经飞去罗马了,说是若是子真不肯回来,我就等着被赶出莫家大门了!”
唐径天大笑,“两位老人家还是这般雷厉风行!不对啊,你自己怎不去?”
“老妈下了懿旨了,说是子真对他们比较不容易狠下心来,我去了,反而会误事1”
唐径天拊掌称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莫家尧笑道,“若说老辣,怎么也比不上你那位岳丈大人啊,一个小小的风伊依,就让你唐二公子服服帖帖的留在风家,作牛作马,任劳任怨!”
面前的男子顿时耷拉了双肩,“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怎么,风家那个小丫头还不曾开窍啊!”莫家尧看了一眼紧锁眉头的唐径天,“不是我们说你,风伊依现在可是正当芳华,最是招蜂引蝶的时候,你若再不上心,可就真的成了‘新娘是你,新郎却是他’了!”
唐径天一脸的苦笑,“能笑着把我所有的女伴编号列入候选,常常逼着我快给他找个嫂子,你说,我还能有什么机会?”说毕,低头喃喃,“三年前已经让她怕了一回了,现在的我,即便在她心中只是哥哥,我也只能……”语音渐渐低了下去。
“就这么守着她?”莫家尧接道。
“守得了一日是一日,现在我已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了!”
莫家尧叹道,“就像我们以前常说的,‘你是这样的不满足,我却是如此的不惜福’!”
“家尧,也别太自责了,子真若在,也不希望你是这般颓废!”
“我已经在努力适应了,感觉还不差。都说女子的适应能力强于我们,我想现在的她,该会比我过得好吧?”抬眼望了一下窗外,万里无云,一片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