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网王）》林*吒

9、9

　　双休日。
　　我拿旧报纸折了一天的纸飞机。每只飞机上面写着重复的四个汉字：薄，萘，毓，野。
　　我和我最亲近的三个人。

　　飞机迎着薄薄的日光飞起来，落到院子里的樱花树上，像折了双翼的飞鸟。
　　树上粉色的花，只能见到依稀的残瓣。
　　老婆婆一直坐在我身边，陪着我摆弄有了积灰的陈旧纸张，说以往的日子，木上野的父母……
　　我木然地听她陈述，无所谓喜乐哀愁。
　　有淡淡地羡慕和向往，和父母居住的生活。
　　老婆婆说，说不定，小野真的要在和父母在一起，才会觉得幸福…
　　我微微点头，我是没有，而以前的那个“小野”已经和她父母团聚……
　　老婆婆眼里闪烁的光芒有一点点暗淡。
　　老头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婆婆说，他在上班。

　　这老婆婆其实一点也不老，但是我们一起摆弄飞机的场景，让我想起几米的老剧本。

　　为什么故事总是如此安排？
　　当小约翰抬头仰望生命的丰美甜美时，
　　老约翰却低头沉浸在繁华落去的悲凉中。
　　幸好故事中总有这样的画面……
　　小约翰轻轻地靠着老约翰，
　　老约翰也轻轻地靠着小约翰。

　　姐姐对着听话的我叹气：小野，让你跳过中学，我是不是做错了…听话却没有了活力……

　　是因为我一直木着脸过十五岁之后的日子。

　　青学有很多好玩的怪物天才。我重新回到了中学的年纪，来过一次中学的生活。
　　不能总让担心我的人难过……

　　那么，今天开始，装小孩。

　　我对着老婆婆说：“奶奶，小野回来了。”
　　老婆婆惊讶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不懂也没关系，有活力的我，中学生。
　　她粗糙的手温柔地抚着我短短的黑色卷发，说：“那…太好了。”
　　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圣洁。
　　她眼里似乎蓄着泪水，闪闪发亮。

　　第二天。
　　东京都地区预选赛。

　　桃城特意让我去为他的比赛加油。
　　应该是老婆婆拜托他的，我可以在原地坐一整天，而她不行。

　　和玉林比赛，双打。桃城和不会双打的越前的配合，青学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出人意料，还是赢了，单打式的双打。

　　龙崎老太一点也不给面子，因为这类型的双打太让悬心。

　　虽然赢了，两小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罚跪，反思。

　　然后是两人咬牙切齿地咒声：
　　“我再也不打双打了！”
　　“我也是！”

　　玉林不经打，6：0一个连一个出现。
　　“Great！来吧！我感觉到火焰正在燃烧！”河村拿了球拍大吼，玉林那边对赛的小子脸挤成了变形的景泰蓝。
　　河村也是一怪物吧，整个儿网球版变形金刚。
　　又一个6：0。

　　口渴，去买果汁。
　　点了两罐，想了一下，又加了一罐芬达。

　　“打得很不错呢！小子们！”我将果汁扔给两个被禁赛的郁闷小子。
　　两人就背对背拿罐子出气。
　　我暂时，还是别招惹这时候的两人为好。

　　转了一圈，远远听见有人说：“…为何不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呢…”
　　柿之木的部长小子。
　　他说话的对象是手冢和不二。

　　手冢的左手是有点毛病，但是，你这样死抓别人的痛处有点像无赖。
　　做人要厚道哦！

　　踢他。

　　看着躺在地上的柿之木的小子我很得意。

　　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不过记住了他的口头禅，我也很喜欢的句子，所以有印象。

　　“你也不是太弱的，只不过是我太强了而已！”
　　我费力地挤出不熟悉的语调，对他狠狠的说。
　　有机会对他本人说他喜欢的口头禅，感觉…还不错。

　　手冢和不二还在边上，我这样的做法…好象不太合弱弱的一年生……
　　…我是决定今天开始装小孩…
　　赶紧走。

　　“他挡住了我的路！”我嘟囔着，从躺地上的人身上踩过。
　　“……”
　　不二在说，是吗？
　　我装作没听见。

　　匆匆走了一段路，我忍不住偷笑。
　　装小孩的感觉也还不错。

　　“小野。”
　　是桃城，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我前面，肩头微微地颤动。
　　……很激动。是因为禁赛两场吗？

　　“恩？”我迷惑。

　　“你过来。”我跟他并排坐到长凳上。

　　桃城这小子似乎心情很不好。

　　从口袋摸出一块糖递给他，我说：“糖很甜。”

　　“小野，我都看到了……”他低头，握着糖旋转，不看我，“你…”

　　“咦？”我看着他，在说什么呢，亏我还安慰你。

　　我突然想到

　　小约翰轻轻地靠着老约翰，
　　老约翰也轻轻地靠着小约翰。

　　有点适合着场景…我轻轻笑出了声。
　　在我看来，桃城向来是闪亮的角色。而现在他是老约翰了，不就是禁赛不能上场嘛~~

　　他转过头来盯着我，有点诧异。
　　“怎么了？小子。”不太习惯被人赤裸裸地眼神盯着。

　　“…呃…哈……没什么，小野笑起来很可爱。”桃城甩甩头，撩起我额前的长发，眼底深处似乎有担忧，会是什么呢？

　　“切！”我打开他的手，心里渐渐明朗起来。

　　“小野怎么可以叫哥哥小子，快改过来，改过来！”
　　“小子！”

　　“你有叫过哥哥的！那天……”
　　“没有，是你幻听。”
　　“……”

　　“走了！小野！”桃城意气风发地站起来，声音没有半点消沉。
　　“去哪里？”
　　“吃午饭！给之后上场比赛的正选们加油！”
　　“哦。”

作者有话说

　　赶在2007年末。修了一章。呵呵